想到刚刚时乔忽然收回的手腕,他心中一凛,难道是自己表现得太明显了吗?
  任凌看着时乔背对着他的身影,缓缓蹙起眉头。鹤琛已先他一步对时乔表了白,他也能看出时乔喜欢鹤琛,只是碍于自己阻挠才迟迟没有答应鹤琛。
  鹤琛时乔之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砂纸,随时都有可能捅破,二人重归于好。他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完全掌控时乔,这对他来说是极其危险的信号。
  任凌认为,他与时乔相处这么多年,时乔对他的感情一定比鹤琛深厚许多。只是时乔一直把对他的感情认定为亲情,所以才完全忽略了他也是一个男人,一个完全有资格成为她的伴侣,与她相知相守相伴一生的男人。
  任凌心想,如果他与时乔讲明他对她的感情,时乔会不会开窍呢?
  或许这期节目结束后,他应该找个机会,跟时乔把话说清楚。
  时乔不知任凌对着她思绪万千,她一门心思都扑在搜证上。确定炼丹炉内没有其他人后,她再次凑上前去,去看炉内到底有没有藏东西。
  为制造烟雾蒸腾的效果,炉内放着一些干冰。时乔拿起一根浮尘拨开干冰,发现炉底藏着几枚金色药丸。
  炉子很深,除非把笨重的金属炉子打翻,否则药丸拿不出来。时乔正想找东西把药丸夹出来,就听陈梦之站在书架旁说:“快来看我翻到了什么!太白金丹!含慢性毒药!连续服用三月必死无疑!上面还有配图,这药丸长得还挺特殊,上面刻有龙爪纹!”
  时乔眯了眯眼,仔细瞧清楚了金丹上面的纹路,说:“梦之姐,你来看这是不是画册上的太白金丹?”
  陈梦之扭头踮脚,往炉子里望了一眼,说:“对对对,就是这个东西!”
  时乔扫视一圈,发愁:“我们怎么把它弄出来?难不成要放到炉子?”
  任凌走过来,说:“不用捞。下面全是干冰,把金丹捞出来也冻手。我们三个都是人证,回安全屋直接把看到的证据讲出来问鹤琛就行。”
  陈梦之也说:“对,而且一会儿很可能还要跑路,揣着东西跑不方便。咱们只要把证据记住就行。”
  他们言之有理,时乔点点头,说:“好。”
  除了太白金丹,鹤道长书桌上还有些装在信封里的诗文,有些纸张上还有烧灼的痕迹。陈梦之把信封统统拆看,将里面的诗挨着看了个遍,不由咂舌:“鹤琛这小子艳福不浅啊,乔乔,你竟然还有位名不见经传的竞争对手。看看这一首首情诗写的,相思成疾,肝肠寸断。啧啧,真是我见犹怜呐!”
  任凌拿起信纸看了一眼,说:“这是专供宫中所用的澄心堂纸,这些诗肯定出自后宫某位娘娘手笔,你们的本中难道没有提及过哪位娘娘的姓名?”
  陈梦之和时乔面面相觑,时婕妤心思不在后宫,进宫虽有一段时间,却对后宫大小事宜都漠不关心,更别说记得宫里有那几号人。
  而陈贤妃,除了知道有个夺走她恩宠的时婕妤,就还知道一位曾今争夺中宫之位的宿敌于皇后。
  然而在陈梦之刚说出皇后姓名之后,任凌却很快否定:“肯定不是皇后。”
  陈梦之抬起探究目光:“你很了解皇后?”
  任凌撇开目光:“不是。只是觉得中宫身份尊贵,做不出勾引道士这么掉价的事。”
  陈梦之抬眉:“嚯!乔乔!他说你掉价!”
  任凌急忙解释:“不是,乔乔,我没有这个意思!我相信一定是鹤琛先勾引的你,都是他的错!”
  他意有所指,本以为时乔不会多想,但时乔结合这两天他奇怪的表现,完全听懂了他的意思。
  时乔脸上挂着的笑容僵了几分,低下头淡淡叹了口气:“我跟鹤琛是两情相悦,在同一天表明心意,没有谁勾引谁一说。”
  任凌的心被猛地一刺,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瞪着时乔,质问:“乔乔,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陈梦之察觉气氛不对,赶忙横在两人中间,抬手道:“打住打住!两位不要入戏太深!乔乔,你跟鹤道长私相授受,秽乱后宫的事待会儿再谴责你,现在我们专心搜证!”
  任凌甚少在镜头前控制不好情绪,意识到把他们的问题摆在镜头前讲对谁都不好,于是深呼吸了一下,脸上重新挂上笑容说:“我们开玩笑的。”
  时乔垂下眸子,向上牵了牵嘴角说:“不好意思,入戏太深一时每收住。”
  陈梦之哪能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小九九,但也清楚有些话绝对不能当着摄像机的面说出口,此刻跟着装傻道:“哈哈,要不说咱们乔乔是个好演员呢!我看鹤琛这儿差不多搜干净了,要不我们去下间屋子搜?”
  时乔点头。陈梦之小心翼翼打开一条门缝,见门外无人,松了口气,三人一同往乾清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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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章 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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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有前车之鉴,时乔特别害怕乾清宫也藏着npc来吓唬人。
  在陈梦之把宫里所有犄角旮旯都掀开后,确定宫里没有第四人存在,时乔才敢放心大胆搜证。
  时乔一边翻着案牍,一边奇怪:“皇帝竟然不在自己的宫内。不会也变成了噬魂者在外面游荡吧?”
  任凌说:“很有可能。”
  陈梦之眼皮忽然一跳,说:“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如果npc身上藏着线索,我们是不是得把噬魂者抓起来搜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