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鹤琛就在她床垫下翻到一个被针扎的小人,上面赫然写着“沈知凡”三个字。
  鹤琛转头,默默盯着陈梦之:“解释下?”
  陈梦之刚说完就被打脸,不自然地揉了下鼻尖,说:“解释什么?一个小人而已,又不能证明我杀了她!有本事拿更多证据砸我!”
  鹤琛:“行。你等着。”
  崔梓蒙看着桌上的残羹剩饭,拿筷子翻动两下,一股恶臭扑面而来,捂着鼻子问:“梦之姐,您宫里的饭怎么都臭了?”
  陈梦之挠了挠鬓角说:“可能是天太热道具放久了才臭了吧?这很正常嘛,咱们拍戏的时候不也经常吃馊掉的道具?”
  崔梓蒙不是很信:“是吗……我听说密室的道具是今上午才布置好的。这里面空调开得挺足的,不至于半天就放坏了呀?”
  时乔细心发现这菜好像不止是馊了这么简单。
  她举起搭在筷枕上的银筷,放在烛光下细看:“这银筷子发黑了!梦之姐,这饭菜里有毒,你应该知道吧?”
  陈梦之:“我当然知道,不然傻乎乎把菜吃下去,我不死翘翘了吗?”
  时乔又问:“那你知道是谁下的毒吗?”
  陈梦之轻轻哼了一声,把头瞥到一边:“这你别问我呀。”
  时乔看不懂她这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见她不愿说,自己也不好再问。只能把这问题存疑,继续寻找其他线索。
  陈贤妃的宫殿很大,但却显得格外空旷,架子上除了几盆有些发蔫的兰花,没有其他摆设,香炉里也空空的,寻常嫔妃哪怕品阶再低,都会用熏香打点屋子。而陈贤妃作为曾经的宠妃,虽然只有一个月没有得到圣宠,也不至于如此落魄?
  陈梦之看出他们的困惑,从软榻上跳下来,说:“这很正常啦,我来补充一下陈贤妃的人设,她是一个完全没有后台的女人,母家没有权势,也不富裕。在宫里也没有依靠,只能靠着皇帝的恩宠生存。皇帝虽然只有一个月没有踏足她的宫殿,但早在三个月前时婕妤入宫时,皇帝的一颗心便全长在了她哪儿。宫里的人都是人精,见人下菜碟。看陈贤妃失了恩宠,都对她怠慢起来。起初陈贤妃还能用宫里的这些器具变卖成银子打点打点,可后来这些银子花完了,便只能受人冷眼吃这些馊饭馊菜。加上陈贤妃得宠时没少得罪人,宫里有不少人等着落井下石。被人在饭菜里下毒也不奇怪。”
  时乔听出这里面逻辑不自洽的地方,说:“陈贤妃作为后宫的女人,得罪的人最多是其他争宠的妃嫔,不可能是做女官的沈知凡,你扎沈知凡的小人做什么?”
  陈梦之犹豫了一下,说:“这个问题目前我不能告诉你。除非你找到其他线索。”
  玩剧本杀没有找到对应线索玩家可以隐瞒部分剧情。时乔点点头表示理解,说:“我只是有些想不通,按你说的故事,你应该跟沈知凡没有多大关系才对。那你的杀机会是什么?这太奇怪了……”
  崔梓蒙猜测:“或许沈知凡也是落井下石的人之一?或许她就是看陈贤妃不顺眼,想要趁她失宠杀掉她也不一定?”
  时乔说:“不太可能。在我的故事里,沈知凡好像对后宫的争风吃醋不感兴趣。她好像对皇帝并没有感情,所以不论陈贤妃再怎么得宠,沈知凡都不会因此给陈贤妃下毒。”
  崔梓蒙仔细回想了下自己的本:“好吧,在我的故事里,沈知凡好像确实是这么个形象。”
  他想了一会儿,又说:“若万一是陈贤妃自己作死,在得宠时为难过沈知凡。沈知凡睚眦必报,在她失宠后趁机报复回来呢?”
  时乔看了一眼扮演陈贤妃的陈梦之,点头说:“这倒有可能。”
  陈梦之:“……”
  陈梦之:“错!我可以告诉你们,你们的猜测都是错的!你们还没有找到更具有指向性的线索。”
  时乔:“可是感觉这屋里没什么东西了……你这里难道还有更隐蔽的地方可以藏东西?”
  陈梦之摊手:“这我就不知道了。”她也不知道节目组会把她的线索藏在哪儿。
  话音刚落,殿外突然响起惊天动地的拍门声,伴随着npc嘶吼咆哮,站在门边的徐姝妍吓得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激得陈梦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怎么了怎么了?”陈梦之望向门口,“徐姝妍你刚才做什么了?”
  “我、我什么都没做!”徐姝妍瑟缩着往里面跑,躲在任凌身后。
  任凌轻皱了下眉头,没理会她,独自往门口走去。透过门缝朝外望了一眼,声音平淡说:“好像是外面游荡的噬魂者发现我们,要冲进来了。”
  崔梓蒙害怕得攥紧陈梦之宽大的衣袖:“冲进来?不是说进了屋子就安全了吗?”
  陈梦之好心提醒他:“萌萌,规则上并没有这一条。刚才说屋里安全只是我的猜测。”
  崔梓蒙闻言,果断放弃陈梦之的袖子,转而去拉时乔的衣袖。
  时乔其实也很怕那些面目狰狞的噬魂者闯进来,担忧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他们堵在门口,我们肯定没办法出去了。”
  鹤琛说:“可以从后门出去到宫女的耳房。只是……”
  “只是什么?”陈梦之问。
  鹤琛推了推宫殿后面那扇小门,没有上锁的门却纹丝不动:“门另一侧好像用胶布粘住了。要想出去,必须从门缝把胶布切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