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真相后,守卫二人脸色果然好了不少,起初冷脸的人踌躇着,脸上多少还是带着些不情愿,但还是忍不住想要安慰两句。
“算你有良心,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凭世子和沈参军的功夫,不会有事儿,再说咱们的军队也都去了。”
看出来他是在安慰自己,姚南栀压着心里的担心,冲他笑了一下,“对世子最厉害。”
说完帐子里程宝珠叫了她一声,姚南栀和门口的人打了声招呼回到大帐中。
“南栀,咱们现在别的忙帮不上,不如咱们就去军医那边,帮着他们一起照顾伤员吧。”
虽然是一气之下两人往这边跑,但谁也不想过来变成累赘,原本正觉得自己无用,此刻听到宝珠这样说,她立马点点头。
别的事儿做不了,帮着打个下手的活儿,应该是没有问题。
军营里这一乱就是大半日,待魏霖骁回来的时候,马后还拴着一个胡人,看着对方的穿着便知此人身份不一般。
而在队伍的最后,不仅二十余匹马,还有几百只羊,远远看去白花花一片,像是云朵落在了军营中。
原本营地大到空旷,可眼下塞进来一群羊,怎么看怎么拥挤。
魏霖骁一回来,一言未发朝着大帐走去,跟在他身后的沈良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啧一声,扭头吩咐士兵。
“将这人看好了,这可是胡人德尔沁族的小王爷,今日放牧放到了咱们大铭,来着就是客,人家带着这样的厚礼来了,咱们也不能将他拒之门外,你们可得给照顾好了。”
一个粗壮的汉子走上前,“沈参军放心,属下一定照顾好这小王爷,绝不让他瘦一两!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伸手不打送礼人,咱们大铭是礼仪之邦,小王爷您放心的跟着咱们来吧!”
那小王爷被捆的像个粽子,嘴里塞着一块布,只能唔唔唔唔哼哼,多了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天知道他在自己的帐子里睡得正香,突然从天而降四五个人,把他绑了将他的羊和马都赶走。
到现在他都没有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
沈良这般刚交代完,一转身就看到魏霖骁一张脸冷若冰霜,眼神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慌乱,周人肃杀的气息更是压的周围人大气不敢喘。
“这是怎么了?”沈良上前问道。
魏霖骁目光如同鹰隼般,锋芒锐利巡视着营地每一处,可每一处都没有他想找的的人。
他看了一眼沈良没有回答,准头看向一旁的守卫,“我大帐中的人呢?”
听他这样一说,沈良翻了一个白眼,合着是姚南栀找不到了啊,这丫头好像的确干得出来,将自己弄丢的事儿。
“会不会在我帐子里,和程家姑……小公子在一起?”
闻言,魏霖骁正准备抬脚朝着沈良营帐走去,身边的守卫突然说道:“回世子,那两位小公子,好像去了军医那边。”
已经走出去两步的魏霖骁,闻言脚步一转朝着军医的营帐走去,沈良在后面看着他略显着急的步伐,忍不住笑了。
“你们平日里可得看顾好了那位‘姚公子’,不然世子爷可得开杀戒。”
“是。”两位守卫恭敬的抱拳一礼。
军医的帐子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好几个受伤的士兵,老军医调制好疗伤的药粉,翠翠和珠儿忙着上药包扎,将最简单的清理伤口的事儿,交给了姚南栀和程宝珠。
起初姚南栀看到那血呼啦的伤口,她手哆嗦着不敢轻易碰触,人家受伤的人还没有如何,她倒是先替人家疼上了。
红着眼圈一边给人家擦着伤口周围的血,一边哼哼唧唧念叨着,“好痛好痛,嘶,嘶,啊啊,嘶。”
原本因为受伤有些痛苦的人,看着她一边哭唧唧念叨着,一边还努力给自己擦伤口,一时觉得好笑,反倒是分散了注意力,愣是感觉那伤口不怎么痛。
甚至看着眼前粉白的小公子,感觉对方十分可爱,好像比他见过的姑娘家还要娇气,但又有一种说不出的韧劲儿。
就像现在,明明自己吓得都在发抖,眼睛都红了,但给他擦拭的手,却稳得如同早已操作数百次,轻柔熟练。
周围等着清理伤口的人,看着看着也都入了迷,忘记身上的痛,都等着这位小公子给自己擦拭伤口。
甚至他们觉得,另外三个给他们上药的小公子,好像也不一样,特别的细心周到,丝毫没有之前同袍只见的粗鲁和笨拙。
“你叫什么名字啊?”一士兵脸颊红红的看着眼前的小公子。
姚南栀正在聚精会神的给他清理刀伤,闻言也不敢移开眼睛,“我叫姚南……。”
她说道一半才想起来,自己不能说出真名,一则她的名字太过于女儿家,二则这里面的人,万一有京城的,那不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不知姚南栀自恋,实在是她丢了几次,京城里就风风火火闹腾过几次,即便是没见过她的人,也听过太傅家外孙女叫姚南栀。
“姚南……我记住了你,姚南你是哪里人啊?听你口音和世子有些像,也是京城来的?”
他的伤口很大,像是被人一刀劈出来的,姚南栀擦一次,不等收回手他的伤口又流出来许多血。
这看着血怎么都止不住,姚南栀有些心急,可这人却像是伤不在自己身上,还有闲心和自己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