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东南院迟迟未有好消息,沉夫人几近肝肠寸断。
沉岩明叫魂叫得嗓子彻底哑了,脸上神情不显,但眼底的不耐早已经无从遮掩。
他看烦了沉夫人趴在沉岚知身上哭哭啼啼,转身走到窗边,仍是那句话问宁心:“二少爷可有异样?”
宁心困乏得头脑昏昏,慵懒透了,无奈还得站在窗边靠呼吸新鲜的冷空气来提神。
她默默无语,似是很遗憾。
沉岩明极轻地嗤了一声,俯身耳语道:“还后悔被我买回来么?”
确实比在青楼里讨生活好多了。
于是宁心顺从地摇头。
“把他照顾好了,别死了,也别活过来,知道吗?”
晚了。
宁心垂着头眼皮打架,真没心思应付沉岩明的鬼把戏,只求沉家人快些走,她要进被窝睡觉。
晌午那场床笫之欢不论怎么说,宁心是爽到了的。
但后续收拾狼藉时,几乎用掉宁心半条小命。
先清理自己,擦洗、换衣、梳头,期间沉岚知君子一言,一直老老实实蒙着眼躺在床上。
不过那张嘴没闲着,一个劲儿问宁心舒服吗,喜欢吗,还成吗?
宁心羞耻得不行,穴里的精液不停往外流出来,她边擦边回味,正在心里喃喃着“舒服”,就听沉岚知转过头“看”向宁心,说:“我好舒服,非常喜欢。”
再之后,既然沉岚知能动了,那么宁心扔给他一条帕子,让他自力更生。
沉岚知颇为冤枉:“你这太为难一个刚苏醒的人了吧?我所有的力气都在刚刚握你屁股时用光了。”
宁心红着脸狠狠瞪他,然后不理他,她还要换锦被、换床褥、点香遮盖味道。
床被已经斑驳脏污得没眼看了,宁心抱着它们直接扔进厨房,藏进稻草里,到时烧火毁尸灭迹。
如果、万一、就那么不凑巧,沉家人问起来,宁心就说:二少爷尿床了。
可等这些忙完,腰酸背痛的宁心发现沉岚知宛若八十老叟,原本被情欲熏红的脸颊已变得苍白流汗,看得出来是真的很努力想要自力更生。
宁心叹气,拿回帕子泡进水里,认命地为他清理。
她唇语:“我。”
沉岚知的视线钉在她身上,自然发现她在说话,便又盯紧了她的唇,重复道:“我。”
宁心继续:“过几日。”
沉岚知学舌:“过几日。”
宁心抬眼看他一眼,忍不住笑了一下,似乎是觉得这样的“游戏”很有意思。
她在青楼院里时,一整日都在忙着洒扫,手脚不停,更没闲工夫和人这样慢吞吞地、连蒙带猜地交流。
宁心说:我过几日要出门,就等大夫来为你诊脉之后。
沉岚知准确接收,顺便话赶话提到了大夫诊脉,便将自己的计划告诉宁心。
宁心点头:“我尽力。”
沉岚知笑起来:“办成了,再给你加二十个银元。”
夜色浓郁,春寒料峭。
沉夫人哭累了,被沉黎和沉晦一起搀扶着离开东南院。
沉岩明跟在最后。
他望了望天,虽是月明星稀,但时候正好,去喝一杯也未尝不可,就当慰劳慰劳这三日辛苦的嗓子。
他眼里多有得意,待出了沉府,他才一边把玩着腰间玉佩,一边自言自语,笑道:“二弟啊二弟,果然古人不欺你我,这下连我都知道什么叫做最毒妇人心了,可怕、可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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