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三左文字已经换好了出阵的服装,在短暂得到沉默之后,点头。
“主公大人!”“主公!”“宗三先生,要冷静啊!”
刀剑们马不停蹄赶到练习室,就瞧见羽生慈与宗三左文字持刀对峙的场面。
羽生慈无视了周围不敢上前的刀剑,对宗三说:“那就请你开始吧。”
这个时候推脱没有意义,宗三左文字摆好进攻的姿势。
在这一刻,时间似乎禁止了,周围的所有声音都隔绝在世界之外。
明明是对方的刀剑,此时却将刀刃对准她的脖子,做出要将对方杀死的动作。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不管这样的行为是否会触怒对方,宗三左文字只想要快一点结束。
很可笑呢,明明是刀剑,在平日里连提起本体的兴致都没有,只是麻木地活着。此时此刻,却为了死亡而手握打刀,拿出了武士该有的勇气与主公刀剑相向。
审神者左腿倒退一步,锋利的刀刃与打刀相撞。
刺耳的摩擦将练习室的温度降至冰点,又在下一次碰撞后升腾而起。
“羽毛大人!”狐之助想要上前阻拦,却被一期一振拦下。
“狐之助,很危险。”一期一振劝说。
狐之助烦躁十足,“但是羽毛大人和宗三大人……”
“那是他们的事情。”一期一振说。
他抱起狐之助,安抚意味地拍了拍式神的脑袋,“如果这是姬君和宗三决定的,我们是没有资格插手的。”
虽是这么说,但一期一振还是忍不住心生担忧。
无论哪一方输赢,最后都可能让彼此生出间隙。
“撕拉——”
宗三左文字握紧刀柄,承受着太刀施压下来的沉重力道。
审神者的实力很强,就算他拼尽全力也无法近身。很难想象,这样纤细的少女在剑术上能与付丧神持平甚至隐约占据上风。
一滴汗水从额头滑落,滴进了眼睛里。
羽生慈面无表情,双眉拧在一起。
她不会因为自己是主公的身份而选择利用使用言灵,也不会因为对方是攻略目标而心慈手软。
这个时候,他们是敌人。除了这个身份,再也没有任何可以干扰这一场战斗的外物。
又是一次刀刃的碰撞,巨大的力道甚至擦除了刺眼的火花。
宗三左文字抓住机会,刀刃翻转,直朝审神者的脖颈挥去!
“主公!!!”
宗三停下了动作。
雪白的刀刃架在他的脖子旁,而他的打刀已然飞出十米开外。
“宗三,你输了。”眼前的审神者终于恢复了笑容。
那不是从前的笑容,而是另一种,如同拨云见日般璀璨而耀眼的微笑。
她收起太刀,黑色的眼眸中闪烁的光芒如同朝霞。
“明日,随我出阵去。”
第10章
羽生慈将太刀收回刀鞘,重新塞进袖子里。
粉色长发的付丧神也拿回了自己被击飞出去的本体,无声望着羽生慈,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要发表失败感言吗?”羽生慈调侃说。
迎着审神者的注视,宗三左文字只觉得喉咙发涩。
他扬起一抹含着些许讥讽的笑意,“我无话可说,只能够接受您的施舍罢了。”
“你是这样认为的吗?那说明你确实足够可笑。”羽生慈回答。
有些意外的回答令宗三思维停滞了一瞬。
紧接着,审神者朝他走来,停在他的面前。
“可笑到哪怕你输了我也允许你自刎的程度。”羽生慈说。
宗三闻言微愣,“什么?”
审神者的身形很娇小,只到达他的肩膀还要更低一点。但当他注视审神者,与她对上视线时,就会发现这样的身高差距完全被其他的东西掩盖。
那是她的气度,也只有她才会有。
“还不明白吗?将战败之后存活下来的理由归功于我的施舍,这样的行为极其可笑。以至于对我来说这样的你连成为我刀剑的资格都没有。所以与其让你接受我所谓的施舍,不如遂了你的愿望让你自刎去吧。”羽生慈大发慈悲为他解释。
“诶?”宗三的身子不受控制僵硬起来,想要反驳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周围的刀剑还未松口气就面对这般场景,都想要为上前来劝说,只是都被审神者大声制止了。
“这是我与宗三的事情!”
羽生慈将手搭在对方的刀柄上,抽/出打刀,将锋利的刀刃展示在宗三眼前,“这是你的刀,那就用它自刎吧。”
“如果从一开始你就心存死志与我决斗,那么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尊重你。但失败之后你竟然将结果归类于我的施舍,那就说明你对自己的意志产生了动摇!”
“我可不是什么随便施舍他人的人。既然如此,我不如一早就放你离开,彻底与你划清楚关系。”
一字一句,如同沉重的锤子敲打在心脏中,就连耳边都有了响动的错觉。
宗三左文字的指尖在颤抖,尤其是在触碰到刀刃时,那寒冷的温度从指尖蔓延到了全身。
什么意思?划清楚关系,指的是将他排除在外吗?因为是之外的人,所以根本就不在乎他的死活了吗?
明明是该欣喜的时候吧,但总感觉再不说点什么,就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