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三方对峙之时,外面忽然进来个黑胖黑胖的高个将军。单膝跪地道:“殿下,外面叛军均已缴械兵器投降,还望殿下定夺。”
殿内也有手持刀剑的叛军,正不知如何是好便下意识看向大皇子。
大皇子有一瞬慌乱,他可是带了荣国公府、镇国公府留下的兵马,怎会这么快就投降。他握紧手中的刀鞘,颤着手安慰自己还有机会,父皇一向最疼爱自己,太子不敢拿自己如何。
更何况方才自己谎称母妃不允自己入宫,父皇心中定然怜惜母妃。况且...父皇还要抬着自己对抗太子,想必是要高高拿起低低放下。
这般想着,大皇子才安下心,正待将剑插入剑鞘时身体却不自主颤了下,下意识将剑往前一送正中皇帝胸口。
整个大殿当即一片混乱,原本装傻的臣子哗啦啦站起来,赵钰掩饰住嘴角的笑意和身旁的人对视一眼。
“来人,快拿下杀君弑父的贼子!你们快将父皇送到内殿去,喜春快去请太医来。”赵钰焦急的吩咐着,将殿内人指挥的团团转。
臣子们见有人主持大局心下也安定少许,相熟的对视一眼心中皆有数。大皇子虽然生性残暴却也并非杀母弑父的狠人,偏生太子一来...
不过这天家父子正是这般,只要最后是太子清清白白上位即可,其他倒也无妨。
赵钰见太医来此,忙叮嘱道:“父皇受了重伤,你可要好生医治。”说罢便盯着太医不动,太医的手抖了抖赶忙垂下头。
太医气喘吁吁的提着药箱,低声道:“微臣定当尽力,还望殿下放心。”
赵钰不着痕迹的笑了笑便放太医进去,随手展了展袖袍,对一旁的将军道:“好好招待那位大皇子,谋逆可是凌迟的死罪。”
“殿下说的是。”将军黝黑的脸庞上带着一片刀疤,微微扯着嘴角笑了笑。
他垂下头掩饰住眼中的恨意与快意,偏头看向不断往外端出血水的宫婢们。
就让狗皇帝和那些所谓的勋贵再活一段时日,受尽折磨再说。况且殿下天纵英才,也不该背上弑父杀兄的罪名,他们不值得。
想到狗皇帝几年前在戎狄一战做下的恶心事,再加上十几年前苏将军一案,也合该有今日这一劫。
赵钰见他这般情态,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外祖父在天之灵也该安心了,只是舅舅也该放下才是。”
“不敢当殿下这声舅舅,师父他...殿下此时全城戒严,是等大事已定还是先行解封?”他提起苏老将军也有些伤感,但此时并非感伤之时,还是先将大事安排好才对。
赵钰沉吟片刻便道:“大皇子府上的诸人都已控制起来,宫里...甄贵妃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未免惊扰百姓,命人明松暗紧的把守也就是了。跟着大皇子起事的勋贵之家不过剩下些许兵权,倒是无碍。”
“是。”说着便下去安排,今日大皇子宫变牵涉颇多,他也有不少事要忙。
赵钰面色沉沉的等在殿外,大臣们也都一脸焦急的站在门口等着。
吱呀一声,终于在约莫一个时辰后,太医衣襟上沾着些许血液推门出来。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太医身上,皇帝到底怎么样了?
宫里的大夫可不好当,这太医也早就习惯如此。他面不改色向太子行礼后才道:“陛下伤势已经控制住了,只是陛下春秋高,难免有些后遗症。”
赵钰目光一凝,疑问道:“这...”
“陛下怕是有些...中风之兆啊,只能好生静养。”太医说着便颤巍巍跪下,四周人听见陛下中风也均是哗啦啦跪在地上不敢吭声,生怕被太子注意到。
赵钰心里有些愉悦,面上确实极为悲伤,紧跟着问道:“那父皇的身子多久能好?你只管好生照料,孤绝不亏待你。”
太医雪白的胡子翘了翘,只垂头道:“陛下春秋高,这怕是不好说。”
赵钰便没有再说话,只摆摆手令太医快去准备汤药。看太医退回殿内,才装作担忧道自言自语道:“父皇竟因大哥中风了,这可真是...”
这可真是太好了。赵钰的话被一旁的臣子们听到,下意识在心里补全了未曾说出来的内容。
也是,一天之内,正当壮年的君父中风,凶手正是皇位的有力竞争者大皇子。眼看着就能顺风顺水当皇帝,天下还真没有比这更妙的好事。
不过他们心中也都清楚,大皇子逼宫、刺伤陛下、陛下中风这几件事都透着些许蹊跷,说不得就是太子的手笔。
但这又如何?
他们已经忍了上面那个东西很久了,想到他这些年做的荒唐事就恨的牙根痒痒。虽说臣子当忠君,却也要看是什么样的君。眼前明摆着就有一位明君之像的太子,他们自然知道该如何选择。
内阁首辅谢宁抚了抚胡子,不紧不慢的踱到赵钰跟前道:“陛下身体已然如此,还望殿下早做安排。”
赵钰忙扶起谢宁,连声道:“不敢不敢,还要看父皇安排才是。”
两人说着对视一眼,赵钰微微笑了笑便抬脚往殿内走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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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神今天又在治水》耽美主攻,人神治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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