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个可能的地方找了找,她出乎意料地又双找到了几袋血浆。这些东西简直无处不在,数量多到让她诧异。
  查尔不会连盗了好几家医院吧,怎么会这么多。
  终于找到了急救箱,打开后里面果不其然也放着血浆。若娜吸着气把它们丢到一边,拧开酒精,开始给那人处理伤口。
  对方在这个过程中睁开了眼,看到她时放松地笑了笑,有些得意和骄傲。
  这是什么表情,我俩很熟吗?
  准备缠上绷带时,若娜惊奇地发现那个深深的伤口只剩下了浅浅的一道口子,其恢复速度刷新了她的三观。
  扯着绷带愣了愣,对方忽然抱着她转了个圈,然后咬上了她的脖子。
  这样的事若娜对查尔做过,亲密又暧昧,原来这人是碰瓷的流氓。
  她挣扎了起来,对方摁住了她的手,紧接着脖子的一侧传来刺痛,他居然真的咬破了她的皮肤。
  不止是流氓,还是变态!
  若娜张嘴想要呼救,对方从她的颈侧抽离,带着满嘴的血腥味封住了她的嘴。
  “唔唔唔!”她以后再也不当好人了,刚才就应该把他丢在冰冷的地上自生自灭!
  这是一个无比漫长的吻,若娜不仅体验到了窒息的感觉,还觉得自己在憋死的边缘走了一圈。
  眼神迷蒙地看了看身上的金发之人,脸不红气不喘,人和人的差别为什么就这么大。
  意识渐渐恢复,若娜被口腔里自己的血熏得有些反胃,猛地推下了身上的人,端起不知是查尔还是兰谢尔的茶杯漱口。
  她计划漱完就用这个陶瓷杯子把身后的变态就地正法。
  她还没动手,身后的人却先开口了:“你这次的气息掩饰的很好,真是大有长进。”
  啊,你真的认识我?
  若娜僵硬地转身,想起出门在外的两位苦主,又回忆起刚刚的亲吻,几乎立刻就想到了一种可能:
  眼前的人也是被她欺骗了感情的倒霉鬼,她就知道那两个人有事瞒着自己!
  “怎么了?”因为太长时间没说话,金发的男子伸手捏了她的脸,下手没轻没重的,痛得她马上低呼了一声。
  “好痛!”查尔可比你温柔多了,我要和你分手——要是从前没分手的话。
  “越来越娇气了。”对方嘴上埋怨,脸上却还是笑嘻嘻。但这份笑容也没能维持多久,莱斯特察觉到了这个被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女孩已经不是吸血鬼。。
  沉下脸抓住若娜的肩膀,他一瞬间有许多话要说。
  是她终于找到了摆脱罪恶命运的办法,还是那些人做的?
  手指不自觉地用力,此时不过是普通人的若娜吃痛地叫着,玩这胳膊去掰他的手指。
  意识到自己伤害了她,莱斯特及时放手,但对方的肩膀已然发青。
  冷静。若娜深吸了一口气,奇怪着自己失忆前骗的怎么都是力大无穷的怪人,莫非是她有这方面的癖好?
  急救箱再次派上用场,她皱着眉给自己涂了化淤的药膏,推开的时候眉角疼得一下下抽搐。
  “若娜。”莱斯特回忆着刚开始见到眼前之人的场景,病床上的女孩很瘦弱,脸庞和眼窝都深深凹下,头发也因为病情而剃光,但这双眼睛的确和过去一模一样。
  若娜斜了他一眼,警惕地往茶几的另一边慢慢挪去,这样要是对方忽然发难,他们起码隔了个物体。
  因为痛苦,她在初拥后失去了一部分记忆;现在似乎又出于某种原因,把剩下的还有新得到的也失去了。
  “不管你是谁、和我什么关系,我可警告你,我的未婚夫很快就会回来。”若娜把急救箱抱在怀里,仿佛抱住了一个保护自己的小盾牌:“他、他很能打的,你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这里她说的当然是兰谢尔,查尔……小胳膊小腿的,长得也很和善,看着就吓不住人。
  “是吗?”挺好,辛辛苦苦养大的小吸血鬼不仅转了职、把自己浪得失了忆,还要站在外人那一边和自己作对。莱斯特觉得自己以后多半是不会再随便捡人养了,怎么别人是女婿被岳父压着打,轮到他就反过来了。
  想起疯狗一样的万磁王,他摸了摸快要完全愈合的伤口:“他们是不会把我怎样的,”起码在你面前他们都是一副好人模样,“不信我们可以打个赌。”
  狐疑地看着他,若娜心里一声“哦豁”,觉得自己猜中了——对方也和查尔还有兰谢尔是朋友。
  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她怎么就连啃了两口。
  “还没想起来?”莱斯特看似缓慢实则迅速地接近了她,在若娜反应过来前拿走了那个碍事的急救箱,半抱着她说:“我是你的……哥哥。”其实他更想说“父亲”,但想想还是算了。
  “有证据吗?”若娜想把他推开,试了试后发现自己果然是身娇体弱,迄今为止就没一个人是她推得动的。
  有是有,莱斯特衣服里藏着一枚小怀表,里面有一张他们几十年前的合影。
  就是上面的“若娜”外表和现在完全不一样,那时候她刚发现自己的能力不久,每天都会换上一张新的“脸”。
  “没有。”莱斯特放开她,无所谓地往沙发上一趟:“信不信由你。”
  他这样坦诚,若娜反而信了一些。正好这时外面响起了声音,动静很大,应该是兰谢尔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