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娜的脸上闪过一丝伤心和失落,虽然很快就消失了, 但还是“凑巧”地被对方瞧见。
  “不相信就算了。”她说, 背对着他蹲到一边逗蛇。
  绿树蟒再次被迫从睡眠中醒来, 有气无力地配合着主人摆动尾巴。
  一下, 一下,又一下, 它怀疑主人在用自己的尾巴来数绵羊催眠。
  另一条小蛇也不在,无人帮它分担痛苦。
  “咳。”托尔很俗套地咳嗽了一声,但因为用力过猛反而把自己呛到了,场面顿时不太好看。
  唯一值得高兴的是“妹妹”的目光看了过来, 还贴心地帮自己拿了水。
  感受着液体划过喉咙的感觉, 他忽然想起昨晚的事,再次呛到了自己。
  这次若娜没再去拍他的后背, 而是拿着杯子凄凄惨惨地说:“和我订婚有这么可怕吗?”
  一阵手忙脚乱后,托尔终于顺了气, 于是急忙解释:“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 我们——不对应该是你们,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奥丁和弗洛伊都不管管吗?领养的妹妹也是妹妹。
  “很奇怪么?”若娜抱着蛇坐下,面露沉思,看似是在回忆过去,其实是在现编故事。
  她觉得以后可以考虑捏个剧作家的人设,迫害一下这些可怜的鱼儿们。
  “我很小就被奥丁收养,和哥哥一起长大,感情很好。”她说得很简略,因为她相信托尔会自己脑补:“长大后在一起不是顺理成章。”
  “再说,婚后他要是死了,我就是名正言顺的众神之王。”
  最后的那句话成功抚平了托尔乱七八糟的心情。这才是洛基,他心想,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事情合理了起来。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问,同时有些担心自己的安危。
  “他死了。”若娜冷漠地说,眼里没有一丝伤感:“因此我研究了去其他世界的方法,然后出现在你的面前。”
  托尔觉得自己更危险了,对方却在此时靠了过来:“别担心嘛,我亲爱的哥哥。我很讲道理的,不会随便伤害你。”说着还往他的耳朵里吹气。
  耿直的托尔马上推开她站了起来,为什么每当他觉得事情已经足够糟糕的时候,现实却要告诉他你离谷底还早。
  他觉得自己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来冷静,最好再找个人倾诉吐吐苦水。
  不知情的三位好友当然不行,那就只能是洛基了,如果他没有被关回去的话。
  但在此之前,还有一个问题困扰着他,那就是眼前这个“从平行世界而来的妹妹”似乎没有离开的打算。
  又等了会儿,他只好用生硬的说辞赶客。
  “可是我们以前都是睡在一起。”纹丝不动的若娜说,甚至得寸进尺地躺到了床上。
  托尔伸手拽她起来,一百磅都没有若娜被他轻松地扛到肩上,像是想玩那个扔人的游戏。
  但想想手里的这个是女孩子,最后还是不轻不重地放下了。
  “我不是他。”托尔说,向来不善言辞的他此刻只想拉洛基来给自己当辩护人:“而且我们是兄妹,即使没有血缘。”
  说完,他便看到对方的眼神变得动人而哀伤,刚才的话戳中了对方的伤心事。
  “果然,你们都一样。”她垂下眼睑,不愿意让这一个托尔看到自己的神情。
  “什么?”如她所愿,她的话勾起了托尔的疑惑。
  “怎么,你猜不出来。”若娜飞快地收敛了刚才的表情,浮在唇边的笑容带着冰冷:“显然,托尔和你一样不喜欢我,但我偏偏很喜欢他。”
  鉴于自己也叫这个名字,托尔隐约觉得对方同时讽刺了两个人,顿觉膝盖中了一箭。
  为了缓解一下自己的尴尬,他问了个更尴尬的问题:“那……他是怎么死的?”
  应该不会是眼前的人杀的吧?
  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若娜意味深长道:“到时候你会知道的。”然后又一次躺到他床上,坚定地要求睡在这里。
  克制了把她丢出去的念头,托尔选择了敌不动我动。
  他决定去对方的房间,走时还从若娜的怀里拎走了无辜的大锤。
  救命呐,有人大庭广众之下竟公然抢蛇。
  绿树蟒冲着若娜各种嘶嘶,可不论它如何挣扎反抗,主人和坏人都没有要理会它的意思。
  托尔走后,若娜惋惜地从床上起来,对他的不解风情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神国的光芒长明不灭,直到被火焰巨人吞噬。
  她看向窗外,仿佛记得到达某个时间点后阿斯加德就会消失——来自游戏方放出的大饼。
  而作为开启了上帝视角的玩家,他们可以阻止诸神黄昏的到来。
  说起来,外挂一般的上帝视角似乎也不可以用了。
  对着游戏界面点点点的若娜想道,背包里的紫灯戒忽然不受控制地发光,在被她拿出来后描绘出了一个人的身影。
  停在阿斯加德上空的哈尔望着脚下的星球,怎么看怎么觉得陌生,于是想要从灯戒处知道点信息。
  绿色的光芒升起,他的身前就出现了一个光圈。
  哈尔摔到了阿斯加德神宫的地板上,旁边是光速藏好戒指的若娜。
  “你……”他盯着视线里的人,觉得对方十分眼熟,好像,好像就是——洛基。
  不过地球的事他只知道个大概,什么超人和雷神打架以至于战损翻倍啥的,那些感情纠结通通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