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很奇怪吧,向家夺走巫毒家的运势而起,和阁祖是一伙的,阁祖的玉佩又是九头之蛇神寻找的玉佩,而且传说阁祖见过真正的凤凰,但怪火凤尾的画证明浴火凤早有历史,不管之前的浴火凤信仰什么,现在都是九头之蛇。
寄宿凤凰身,说不定就是阁祖出的主意。
这么说,向家和阁祖穿一条裤子都不为过,向家怎么可能会有青灯,还以保护者的身份出场——青灯是青灯将军的遗物,而青灯将军杀死了风光无量的阁祖。
如果石漫没有记错,还不是普通的死法,而是一枪穿颈,人头落地,这么高难度可以打9.9分的动作。
生死之仇。
向善芳看着挺正经的,公认最难得一见的家主,总不可能和她一个以前活在寻常、没有非常光环的小崽子一样,就图多沾染点战神的战力吧?
石咏志死了,她把青灯当成批发小彩灯挂满柳树丛,也不会有人说什么,长辈死得差不多,剩下生怕她有点长两短,都由着她。
向善芳违背蛇神和阁祖的友好联盟,放一盏敌人的灯在神灵之塔,为什么?
就像反过来看向善芳给孙辈起名字的原因,如果青灯的事也反过来看——向善芳的心会不会比起神灵,更偏向青灯?
因为孔知晚就是执掌青灯的人。
除灾娃娃如果是向善芳对孔知晚的保护,孔知晚需要规避的劫难就是“执灯”吗?
青灯将军斩下阁祖的头,于是九头之蛇厌恶执掌青灯命的孔知晚,拔了孔知晚木偶的头,这个逻辑似乎说得通。
九头之蛇究竟和阁祖什么关系,亲密至此,简直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亲姐妹。
石漫灵机一动,会像孔知晚和相柳一样的关系吗?
向善芳说,造神的秘密就在地宫。
而她们在地宫,在石咏志的梦境里,得知双鱼玉佩的存在。
双鱼玉佩的模样就是“镜像”,每次出现带来的灾祸,也和古董行名单的琉璃宝匣催杀盗山人、七中影妖做祭品夺命数异曲同工。
就是伪神能够诞生的神器。
相柳才是伪神,是真正的最后之神“九头之蛇”的镜像。那么,相柳为了取而代之,想将孔知晚变成第二个阁祖,再次成就一对最后之神与神之下非常道第一人的传说吗?
为什么是孔知晚,她有青灯将军的什么因果?
石漫不自觉想起客厅供奉的青铜武神像,只要不是九头之蛇这类非人物种的神像,基本都长一个样子,就和语文课本里的诗人皇帝都面孔相似一个道理。
她实在想不出,凶神恶煞、目光如炬、魁梧到能装个她的九尺男儿,和孔知晚能有什么关系。
不对,史书神像不可考,她可见过将军真人!
梦境里,灰白黑无尽的天空,鲜红的凤凰远去,远方是硝烟与断枪的孤城,身披铠甲的将军侧眸,半边脸冷硬又萧索。
好像,是有点眼熟?
石漫将消息传入梦中的一瞬,孔知晚就收到了。禁地神龛本就是非常道的世界,而且供奉的神灵还是浴火凤控制梦境的主,十分自然和梦境同频。
青灯将军。她不意外,向善芳曾经有意无意提到她的书不见了,《青灯家书》就是留给她的提示。
家书家书,所写都是家长里短、儿女情长,以表将军远在战场,对家人心上人的思念,和隐隐对安宁生活的向往,只有开篇自书,写了战事,势斩妖邪的生死状,以此为引。
当时神道正在式微,但没彻底颓落,斩尽叛乱与妖邪,仍然是那时候的众人愿景,无可厚非。
但孔知晚重看时发现玄妙——战事并非开篇,而是写在开篇的结尾。
不是将军立生死状,为斩杀妖邪远走,心上人独自在城里死去,他迟迟归来,而是心上人死去后他回城,立生死状斩杀妖邪。
最后之神就在他回城之后,从神道的自相残杀中脱颖而出。
青灯将军以前与昌盛时的各方神灵妖邪斗争过,等到回城、封名、退婚,年纪尚轻、风光无两的将军却提前步入老年,心灰意冷般,神枪落灰,杀过的妖邪屈指可数,一直在“韬光养晦”。
所以最后围城断头昔日未婚妻时,才会举世震惊。
他后半生的枪下亡魂,唯一说得上名字的,就是一人之下、不,应该是一神之下的阁祖。
阁祖就是他立下生死状必斩的妖邪。
如此,生死状还真做到了。
她的想法和石漫不谋而合,相柳作为伪神,是想再造一对最后之神和阁祖,而曾经最大的威胁青灯将军,也被困在“执灯”这个名字里,还是侍神世家的后代。
好似没有失败的道理。
“比起玉佩,对你来说,我好像更重要。”孔知晚轻描淡写地攥住睁眼的蛇戒,“老夫人引我至此,你也不阻拦,这里有什么,是我,是我们需要的?”
相柳虚弱沉睡,加上凤凰压制,没有回答。
“玉佩。”她说,“禁地有双鱼玉佩……起码有一部分。”!
第132章 镜像
相柳由双鱼玉佩创造而生,最明白玉佩的奇诡,一定要把持在手里,要么毁掉玉佩,以免造就另一个祂自己,要么利用玉佩的力量做其他的事情。
同理,被造这么一个冒牌货,九头之蛇肯定膈应,只会想连带玉佩和伪神,一并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