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集百家之所长,编了一个精彩玄幻的故事,说完自己先笑了一声,很是满意:“你觉得这梦怎么样,小同桌?”
余婷婷小小地笑了,却有点浮空般的虚假:“挺不错的。”
“礼尚往来,你没梦梦我吗?”石漫不着调,“我这长相还挺好梦到的吧,非常适合一见不忘,思之如狂。”
“的确很好看,”余婷婷想了想,“过几天是活动日,你来美术社,我给你画一幅肖像吧,也算提前为冠军做准备。”
“什么冠军?”
“啊,你不知道吗?”余婷婷意外,“校花校草评选啊,论坛里已经投票好几轮了,过几天就出结果了吧。如果两位男女门面愿意的话,美术社可以免费画一张肖像哦,很多年的传统了。”
她打量石漫,比了一个大拇指:“我觉得女生这边没有悬念。”
“哇,我在小同桌心里评价这么高吗?”
石漫好像不只被夸脸,而是从□□到灵魂被承认了一般,一把抓住余婷婷的手晃了晃:“好眼光,搞艺术的就是不一样。”
余婷婷对突然的肢体接触僵了一下,她不动声色地抽走,莫名不想看到她这般过于得意的笑。
她突然福至于心:“对了,活动日算是最后社团毕业节的预热活动,为了能让准高三们轻松退社,特意为那些没完成结课报告的学生们准备的,你报了孔老师的化学实验组吧?”
石漫热切的笑容淡了一些,就见她小白兔似的同桌露牙笑了笑:“孔老师可能忘通知你了,后天晚自习记得到实验楼三楼的化学实验组报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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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日的晚自习,孔知晚回到学校的时候,从门卫亭拿到一个包裹,方方正正的小盒子,包裹得严严实实,大概两手那么大。
大爷说:“到付,我替你垫上了,孔老师。”
孔知晚瞬间门就猜出是谁,她摸了一下包裹底部,一抹淡淡的阴冷气息爬上她的指腹,又眨眼间门消散了,她心下了然。
向无德把她要的咒具邮过来了,是一根浮云微雕的银针。
把钱转给门卫大爷并谢过之后,孔知晚没回办公室,今天是活动日,她需要为某位同学准备一场化学实验,好帮她完成实践结课报告。离她通知石漫的时间门还有一阵,她先去了实验楼的化学实验小组。
其实相比学年办公室和化学组,她更常待在这间门独属于她的实验室。
她的那些组员学生,报告早在高一上就利索弄完——因为他们实在不想在美好的课余时间门,本来期望可以胡作非为的实验室里,还被以期末考试的标准要求并折磨。
化学实验的美他们的确感受到了,毕竟孔知晚的水平摆在那里。
但同样也感受到了实验过程要求的高精准度,以及随时抽查实验原理、方程式和各种相关实验的炼狱模式,毕竟孔知晚本人摆在那里。
光是实验结课报告,孔知晚驳回的次数就比其他社团小组多出几倍,好像在驳回大学毕业论文。
以至于在知道只要实验结课报告及格,就可以再也不参加社团活动后,化学实验组的全体成员铆足了劲,拿出复习大考的学习态度,拼命努力。
然后在熬过苦海之后,将孔知晚的实验室移出脑内的七中地图,见到了都绕道走。
亏了他们这么“懂事”,孔知晚只在秋季刚开学的两个月忙一些,剩下将近一年,整个化学实验组都是她的。
倒是成了她的个人休息室了。
孔知晚先准备好一会儿实验要用的物品,她挑出高锰酸钾和碘化钾放在实验台,两者反应溶液会从紫色变成红色,比较接近血液的颜色,适合做她暗中取血的遮挡。
朱砂辟邪不假,石漫将朱砂佛珠放进她唇间门,褪尽她身上非常的气息,就是利用了朱砂极阳的特点。
但石漫的手串,给她的感觉有些过“阴”了。
而且颜色也比正常的朱砂深,令她十分在意。
将这么一件咒具做成怀中之刀,怎么看都不详。
佩戴的时间门久了,恐怕会对咒者本身产生影响。
所以孔知晚想取点朱砂血和石漫的血,作一个比对。
她调整了一下相比现代科学有些老旧的仪器,像转动万花筒一样,拧了一下颈筒,将内壁那些暗刻的咒文转进夹层,然后擦了擦灰。
一切准备完毕,孔知晚坐回自己买的老板椅,拆开了一层层的包裹。
盒子非常简陋,就是将空了的曲奇饼干盒废物利用,一看就是向无德那铁公鸡的手笔。
明明向家也不缺钱,他天天倒卖消息和这些玩意,也有不少存款。
偏偏他抠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孔知晚每次和他打电话问消息,电话费那点零头都要算到咨询费里。
快递就更不用说,她就没收过他不用到付的包裹。
孔知晚难掩嫌弃,她打开磕瘪了一个角的铁盒,拽出那堆无用的黑色拉菲草,拿起里面四方的小盒子,忽然觉得不对劲。
这可不是容放一根银针该有的形状。
她轻巧地挑开绘有四圣兽的层层咒符,在终于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却愣住了。
那是一枚戒指。
银制的古老戒指,精细的浪花浮雕从内奔涌到外,绕成一个奇妙的回环,好像水浪翻涌而上,惊艳地滔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