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没有愈合……”万叶撑着膝盖站了起来,身形已经明显不稳,眼底那一行血痕十分明显。
“只是表面愈合了,内里、内脏还是要等到硝子小姐。”万叶解释了一声,他看着剩下的伤员,强撑着挪动步伐。
“喂,别勉强!”真希示意熊猫去扶人,后者一个飞步靠了过去。
万叶表情带上些疲惫,但剩下的人还有不少,还不能停下动作。
而在手落下的同时,一声巨响传来。
身后的大楼肉眼可见的晃动起来,紧接着抬头的大家都看到虚空浮现着一个虚影,好像是一只巨大的手拿着一把有些眼熟的刀。
所幸摇摇欲坠的楼并没有倒塌,真希看了眼依旧低着头“治疗”的万叶,表情带上些担心。
这家伙,也太相信散兵了吧。真希不由想到当时散兵那个偏执的表情,总觉得虽然他们两个关系好,但也有不了解对方的地方。
有时候,太过于信任对方,反而不是好事。
细微的酥麻感从脚上开始蔓延,察觉到是真正的雷电后,东堂葵心里有些惊讶地,看向目光认真的散兵。
是将咒力具现化吗,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可能。东堂葵不由感叹一句,这真的是咒言师能做到的吗。
话说是不是没听见他开口?东堂葵神色怪异地看向身边,在躲避进攻的期间,少年一直紧抿着唇。处于一种高度紧张的状态,看来这只诅咒并不是普通诅咒。
“你这才稍微有点特级的样子啊。”躲避期间,东堂葵还有时间对话,他运用自己的术式,配合着散兵攻击。
散兵没有理会东堂葵的评价,他本身就不在意咒术师的等级,而过长的拉锯战让他有些烦躁。
哪怕是再怎么失去思考能力,也能意识到对方的意图是拖延时间。
狭窄的室内堆积满不明黑色物体,光是躲避它们就有些费力。要是能将这逼仄的空间打开就好了,散兵抬头看向天花板,握紧刀后确实有这个想法。
连同这些建筑一起,化作灰烬吧。少年神色凛然,眼神冰冷的将刀横过。
东堂葵在骤起的威压下抬手挡了挡,然后亲眼目睹那些黑色物体被漩涡一样的攻击搅碎,虚空浮现一只巨大的手,紧接着周围的环境好像发生了改变。
察觉到那个咒灵打算逃跑后,散兵急忙挥刀砍去,但那些黑色物质已经四散奔逃,就好像将自己分割成无数块那般。
“嘻嘻嘻,找不到哦。”
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散兵死死咬住下唇,眼睛却如何都捕捉不到它的本体。
找不到,混淆视线的东西太多。既然如此,那就一起留下吧。
怪异的颜色自少年脚底下蔓延,随后转眼间铺天盖地化作陌生的地方。
东堂葵稳了稳身形,在巨大的爆炸声中,他瞥见少年的身形被一双巨大的手虚虚笼住。
一望无际的区域看不到尽头,这里没有天空,入目所及都是灰暗、发红的颜色。隐约间东堂葵看到一些建筑的残骸,好像历经时光,只留下一些零散碎片那般。
是领域吗,东堂葵不动声色想着,他站着不动,看着高处少年周身的外骨骼,略有些疑惑。
这真的是咒言师能做到的地步吗。
这种情况只持续片刻,紧接着天旋地转又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东堂葵看着一片狼藉的周围,下意识去寻找少年的身影。
有风透过被破坏的墙吹来,上下几层在惨烈的手笔下,只剩下几根承重柱摇摇欲坠地支撑着。
散兵动了动指尖,他向前走了几步,踩过地面的碎石站到楼层的边缘。
帐缓缓褪去,露出原本的天空。高处的风吹过,扬起那头紫色的短发。
结束了,将刀放回身后后,散兵露出一个厌倦和疲惫的表情,他缓步走过到处是坑的地板,打算离开这里。
东堂葵的眼睛四处看了眼,目光锁定在地上一个不明显的东西上,片刻后他将那个散发着诅咒气息的东西捡了起来。
那是一根干枯的手指。
看着账消失后,在场之人皆是松了口气。熊猫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感叹一句:“终于结束了。”
大家几乎是同时看向那个出口,看着从阴影出走出的人没有大碍后,一边是放下心来,一边又有些感慨地想着,不愧是特级。
“梅子干,没事吧。”熊猫关切地问了句,他只在散兵身上看到一些简单的擦伤,似乎并没有重伤。
散兵张了张口却无法发声,熊猫一脸我懂的表情,他点头主动说道:“知道的知道的,说不了话了?毕竟是对战特级。”
后一步走出来的东堂葵却若有所思道:“他可全程没开过口。”
明明是咒言师,却不依赖自身的术式,还真是奇怪,但有趣啊。
东堂葵更感兴趣了,要不是看着少年一脸厌倦的样子,他会当场发起个人赛的比试。
“忧太呢。”真希问了句,但从出来的两人都沉默以对来看,大概是凶多吉少。
散兵没有时间关注乙骨忧太的情况,但稍加思考就能猜到,大概是被伏黑甚尔带走了。
现在他没有心情解释给其他几人听,他的目光落在那个一直蹲着、从未抬头的背影上。
万叶紧皱着眉,他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靠近,但是却无瑕顾及。头昏昏沉沉的好像撑不住多久,恍惚间他又看到很多不存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