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睡眼惺忪的看过来时，菲丽希缇条件反射地露出了她见到教导主任时才有的招牌微笑，“您好，我是菲丽希缇·布兰奇。”
眼前的一大家子谁能瞧不出她这是紧张和害怕了。他们马上放弃了精心准备的俏皮话，只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然后立刻自顾自的低头吃饭。
菲丽希缇还以为他们一贯如此，于是安心的把头低下去，像是个不想被老师点名起来回答问题的学生。
而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们正激烈的眼神交锋。
迪克：你把她吓着了。
布鲁斯：我还什么都没干。
杰森：肯定是你，不然还能有谁？
提姆：我同意
达米恩：没办法，父亲的威严就是如此。是她太胆小了。
迪克瞪他一眼，无声的和他手上过起招。
布鲁斯立即眼神制止：现在重要的是解决问题。
然后他让刀叉发出更响的声音，示意迪克去问问她。
其他人有样学样。
迪克冲他们翻个白眼：不行，她会更紧张。得等到私下里。
提姆：你必须得马上解决，她看起来像是要紧张的胃痉挛了。
迪克：！
他把椅子悄悄挪过去，低声问她，“怎么了？”
菲丽希缇不想在这个时候讨论这个，但是她忍了又忍，还是禁不住微微抬眼看向他们，确定他们都在各忙各的后，舔舔嘴唇，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回他，“他看上去，很有气势。”
说完这句，菲丽希缇又瞄了一眼，确认他们没有反应后稍稍放松了一点。
“谁？”
迪克想不通菲丽希缇怎么会觉得布鲁斯很凶，他在这里不得不为他辩解一声，这确实已经是他能摆出的最温柔的样子了。
“你爸。”
杰森情不自禁的嘴角上扬，比嘴型给布鲁斯：我就说是你的问题。
提姆神情微妙：布鲁斯这样看起来还很凶？
达米恩抬起下巴：理所当然。她有眼光。
迪克：“他不凶。”
嘶，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他真心虚。
菲丽希缇很久没有这么和人说过悄悄话了，她有点沉浸其中，甚至忘记要委婉一点了，“你爸看起来真的很凶。”
“嗯？你从哪看出来的？他都没睡醒。”
“你看过公狮子和小狮子玩耍吗？”
迪克歪头，这句话他没懂，他需要她进一步的解释。
“就是说，公狮子只会容忍自己的孩子咬它尾巴。就算是小崽子给它一巴掌，他也不会真下嘴咬回去，”菲丽希缇没发现她已经把主语换了，“他只会眼不见心不烦的捂住自己的脸。但是，他会一口咬死别人的孩子。”
“我有种，他在准备撕咬我的感觉。”
布鲁斯身子一僵。
迪克他们也顿住了。
第19章 试探
菲丽希缇完全没发现自己的话把他们全吓了一跳。
迪克咽下口水，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没那么恐怖吧？”
反正菲丽希缇被他这么一打岔，已经从紧张害怕的状态里走了出来，“不知道，我就是这么打个比喻。”
她是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但是我可算是知道你身上那种气势从哪来的。”
“什么？”
菲丽希缇偏头凑他耳边讲，“嗯，还是这个比喻。”
“你有时候就像一只在学着父亲模样巡视领地的年轻雄狮。”
这句话触碰到他们的敏感神经了，他们不由自主地抬起头审视这个年轻的女孩，思考是他们露出了马脚让她堪破了什么，还是她单纯的拥有这个感知天赋。
然后下一秒，菲丽希缇就同样抬起了头。
“是我错觉吗？我怎么感觉他们听到我们讲的话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越来越轻，显然是反应过来这个时候就不应该和迪克讲话，她狠狠踩他一脚，“都怪你。”
迪克也趁机掩去他眼神中的锐利，表面上一笑而过，暗地里却给他们打了信号。
提姆三两口吃掉三明治，“我上班来不及了，先走一步。晚上见。”
达米安紧跟其后，“我去上学。”
杰森拿起还剩一半的三明治，“我，我有急事。”
菲丽希缇疑惑地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的离开，转头看向布鲁斯和迪克。
他们从她的表情中读出了一种让我看看他们要找什么借口离开的好奇感。这越发让布鲁斯怀疑她大概是知道了些什么。
也许没有证据，但已经开始怀疑。
布鲁斯顿了顿，打了个哈欠，眨眨眼，“我要接着去睡觉了，你们自便。迪克，照顾，照顾好伊莉萨白小姐。”
“是菲丽希缇。”迪克无语，这很容易让她以为他有个叫伊莉萨白的前女友好不好？
布鲁斯哈哈一笑，“对，菲丽希缇，是菲丽希缇小姐。抱歉，原谅我。”
虽然他笑起来很迷人，但菲丽希缇回他的也只是微笑。
随着布鲁斯的离场，迪克终于开始了他的试探，“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菲丽希缇没想到迪克不走。她刚刚一直以为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急需义警出动，所以他们胡乱找了个借口离场。
也是，不做超级英雄的时候他们还是普通人呢，得上班上学和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