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强射线仿佛是两把手电筒同时射出的亮光,但这其实是代表毁灭的宇宙强能。
卡喀亚,以及那辆摩托车都顶住了,尽管在强射线沐浴一通后,她和摩托车都散发着被燃烧过的烟灰。
这让行星吞噬者怀疑了:“你……能承受宇宙强能……你是谁?”
“卡喀亚,大家都叫我咔咔。”卡喀亚说着,毁了挥手中的棋盘,“我猜……玩一盘?”
在展示出足以平起平坐的力量后,行星吞噬者这才同意。
卡喀亚怀疑在漫长的生命中,对方其实和收藏家坦利亚差不多,过得相当无聊。
“我看不见你的棋盘。”行星吞噬者提出一个意见,“我要把它放大。”
“随你。”卡喀亚说。
棋盘被行星吞噬者的力量投射出庞大的虚拟影像,占据了太空中的一块,他们仿佛是在用天当棋盘,行星做棋子。
卡喀亚坐在摩托车上,睁大眼睛,入迷地看着眼前奇特的景色。
行星吞噬者在太空中轻松丢出两颗与月球同等大小的骰子,在黑暗的太空中,像两颗闪闪发光的流星打着滚。
但其实,这场棋只是缓兵之计,另一边,霍华德用他跨越空间的能力,出现在银色冲浪者的滑板上。
落地不稳,他的左翅膀牢牢地抱住滑板的尾部,才没有立刻掉下去。
他黄色的鸭腿经过几次努力,终于爬上了滑板,上上下下地拍着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以掩饰自己的紧张,“你好,银色冲浪者,我是说,诺林。”
银色冲浪者没有记忆,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便问:“你是谁?”
“一个能够带你追溯过去的人,不客气。”
霍华德抬起右翅,无限手套正戴在上面。
不由分说地,他抓住银色冲浪者的手,无限手套提供给他源源不断的能量,让他感到自己甚至可以回到宇宙大爆炸的时候。
更不用说回到“银色冲浪者”的过去,看看诺林·莱德的人生。
这就是霍华德和卡喀亚商量出来的办法:
一个人用神奇的游戏棋拖住行星吞噬者,吸引他的注意力。
另一个人用无限手套把银色冲浪者带回“曾经”,帮助他找回身为生命体的感情和记忆。
当然啦,一旦完成这一切,无限手套是不可能还给坦利亚的。
用霍华德的原话来说,“这小子想把手套要回去,就得穿越到过去抓我的本事。”
他并不在意到时候用这句话威胁收藏家。
因为他们都知道了,坦利亚只能向前穿越,不能向后穿。
即便如此,他还是很担心卡喀亚,因为小女孩即将面临常人无法想象的任务:和能够吞下行星的巨人玩一场可能致命的游戏。
“如果你应付不了怎么办?”他忧心忡忡地问。
“报警?”卡喀亚开了个玩笑,很快说,“别担心,我并不害怕。”
她也确实做到了,在确定卡喀亚和行星吞噬者已经“愉快”地对弈起来后,霍华德放心把银色冲浪者带回了过去,力图分化瓦解这对搭档。
当他们凭空出现在诺林的面前,此刻还是普通人的天文学家被吓了一跳,“你们是谁?”
“别说话,”霍华德说,“我很清楚你要去找行星吞噬者谈判,但是你好好看看,这就是你的未来。”
被鸭子指着的银色冲浪者,发出机械的疑问:“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看看,傻子,这是你的过去。”霍华德转头对他说,然后又看着诺林,“你也好好看着,这是你的未来。”
和对未来“挑三拣四”的小女孩不同,诺林显得更加惊恐,“你是怎么……这到底……?我确实想和行星吞噬者做场谈判,但是……”
听完霍华德的解释后,诺林注视着眼前这个披着银白色外壳的“人”,努力理解一切。
然后,他的眼神逐渐坚定,说:“但我还是要去做,很抱歉,鸭子,因为我别无选择。”
而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银色冲浪者银白色的脸上破天荒地露出动摇之色,不确定地说:“那是……我……?”
“是你,天呐,那时候你还是个人,瞧瞧你现在算是什么东西,为虎作伥。”霍华德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积口德”。
银色冲浪者没有理会他,而是朝着诺林过来的方向往回走,那里通往他的家。
他一边沿着熟悉的路走,一边任由记忆碎片冲刷自己的脑海,那些熟悉的片段又回来了,过去对生活的热爱,对家人的感情,对理想的抱负。
他头疼欲裂,但这疼痛并不让他难忍,这痛苦带着坦然和释怀。
最后,他意识到了那个最重要的问题,顿时被苏醒的道德感压得喘不上气,脱口道:“我为行星吞噬者做了什么?!”
“现在纠正也来得及嘛。”霍华德这时倒是宽慰他了,“你可以帮我们一起消灭他,为这么多年的孽缘画一个句号。”
被打碎虚假的“奋斗”后,银色冲浪者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转头看着他,“我该怎么做?”
霍华德愣了一下,沉默片刻,眼中满是游弋,不得不用翅膀遮住侧脸。
但很快,他也下定决心,如同诺林看见未来也要走那条路一样,他也不得不这么做。
银色冲浪者诚恳地等待着,显示他想要为过去做弥补并非夸夸其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