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祭品”这个词,想到生死不明的卡喀亚,达米安怒火中烧,一刀将他捅了个对穿,更是用力一挑,卸下了艾伦的左臂。
艾伦是“活死人”,根本不在乎,连一声痛都没有呼,依然咧嘴在笑。
达米安越想越气,将他击倒后,一脚踩在他的脸上,更是抡起刀,要将刀尖刺入艾伦的胸骨间。
但是,当他双手拿着刀柄,高高抬起刀刃时,他的动作停住了,目视前方,沉重的惊恐笼罩住他的心,令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是……什么东西?”
一群怪物从海中跳出来,落在在甲板上,在冰冷又微弱的月光里正式现了身。
随风而来的是浓郁的,鱼腥的臭味,活像是一吨的鱼死在甲板上又被暴晒了三天,足以熏得人当场晕过去。
这些怪物是一群弯腰驼背的人形生物,更像是青蛙。
主体颜色是深绿色,只有肚子部分是白色的,全身黏黏滑滑,泛着水光。
看见它们,达米安和杰森……船上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打起寒噤。
他们的内心中,仿佛有什么能保持平静的因素正极速地消失。
这些“深潜者”明明不是人类,却有着人的体型,鱼类的头部。
两只硕大的,仿佛不能闭合的眼睛,颈部长着颤抖不止的鳃片。
仔细看,这些鱼类的面部又长得很像艾伦的脸,或者反过来说,艾伦长得很像它们。
或许这正应证了“恐怖谷效应”:当一个“不是人类”的东西,长得越像人类,越容易让人感到畏惧。
艾伦发狂般地大笑,笑声中充满绝望:“这就是我的……我们印斯茅斯人的祖先呀!”
越刮越烈的海风似乎在回应他,吹过船舱,发出凄厉的回响。
达米安和杰森握紧手中的武器,不由得向彼此靠近,对他们而言,这条船上的海盗们并不可靠,能靠得住的只有对方。
现在,他们面对同样的问题:要和这些怪物作战吗?该如何……才能消灭这样不死,也不像是在活着的怪物?
在韦恩家,为了将被吞入棋盘的三个人救回来,剩下的成员们依然在努力地将游戏进行到最后。
斯蒂芬妮掷出骰子,棋子缓缓地走了五格,棋盘里出现了一盒点心,盒子上印着一个字:“吃”。
她咽了口唾沫,将点心盒拿起来,打开盒子……
“等一下,我去验验有没有毒性。”提姆阻止道。
布鲁斯分析:“应该没有,游戏的原理不是为了让我们死,是测试我们的胆量。”
戈梅斯补充道:“换言之,如果我们顾虑不前,就是违反游戏规则了。”
“尽管如此……”提姆只是担心。
“没关系。”斯蒂芬妮笑了笑,勇敢地咬了一口糕点。
随着糕点下肚,她的身体迅速膨胀,伸直,拔高……
她的脑袋顶住了大宅的屋顶,她不得不弓着身子,低下头,但后背立刻取代脑袋,顶住天花板。
“我变大了,”斯蒂芬妮用两只井盖那么大的眼睛看着他们,通知道,“不过身体没事。”
她自以为是普通的说话,但发出的声音却像是洪亮的惊雷,下面的人不得不捂住耳朵。
斯蒂芬妮见状,连忙放低声音,细细地说:“抱歉……我想说,我们可以继续。”
抢在布鲁斯之前,提姆拿起两枚骰子:“轮到我了。”
不等其他人说话,他已经丢下骰子,滚落成“三”,棋子缓缓前进三格。
翡翠上显示字迹:“蛋头先生坐墙头,栽了一个大跟头,国王皇后齐兵马,破蛋难圆没办法。”
棋盘再度发挥它神秘的能力,提姆的外表迅速改变。
他的身体缩小加重,变成了帕斯利的体型,又像是一枚巨蛋,一个矮墩墩的“蛋形提姆”横空出世。
“小心!”帕斯利跳起来,将“提姆蛋”撞到一旁。
一头秃鹫尖啸着,擦着他们的背飞过去——如果不是帕斯利扑倒提姆,提姆会被它抓走拎到天上再摔下来,那就真是“蛋碎”了。
秃鹫在屋子的半空飞舞着,尖叫着,不愿意就这样失败离开。
斯蒂芬妮连忙仗着体型,挥起巴掌给了秃鹫一耳光,抽得围在这只鸟的脖颈儿上一圈的细碎羽毛都炸开了。
地板上,两个圆乎乎的“小朋友”一起滚来滚去,像两颗蛋,谁也爬不起来,确实是“蛋头先生”。
星期三推着帕斯利,断手推着提姆,像是滚雪球一样把他们推回来,在棋盘旁摆好。
布鲁斯拿起两枚骰子丢出去:“该我了。”
他一点也不期待自己会受到什么好待遇,开玩笑般地说:“希望这翡翠识趣,别碰我刚买的车。”
其实,这是一种“哄骗棋盘,希望它听到这句话后,就这么做”的说法
——布鲁斯最不在意的就是那辆车。
事实证明,棋盘不是这么好糊弄的,或者说,棋盘站在第三层。
它果然没碰布鲁斯的车。
翡翠上显示一行字,“黑衣隐形不要叫,笑不拢嘴是猫猫”。
布鲁斯觉得自己的嘴巴不受控制地咧开,身体逐渐缩小,变得毛茸茸,脑袋上伸出两只耳朵……回过神,他发现自己缩在衣服堆里。
衣服堆的外面,阿尔弗雷德和其他人一样,满屋子里疯狂地寻找着布鲁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