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弗只当这是孩子充满想象力的戏言,更重要的是,迎面一个建筑工人搬着砖头路过,吸引他大部分的注意力。
他停下来,敏锐地觉得这个人不对劲,或者说,这些工人都不对劲。
他试探地开口:“你好。”
卡喀亚知道这群“工人”有一堆黑历史,不由得紧张起来:这么快就被看出来了?
这工人抬起头,兔斯基神情居然变了,像职工对待雇主一样恭敬和客气:“先生,有什么吩咐?”
奥利弗拍上他的肩膀,目光锐利,咄咄逼人地问:“我看你的身体很结实,而且动作不协调,受过伤?什么伤?枪吗?你在哥谭受过枪伤?”
发出逼问的同时,他的目光也带着无形的压力,连一旁的卡喀亚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好像三四岁的时候,被爱德华抓到她晚上刷过牙后还躲在床上偷偷吃糖。
从肩膀处传来被紧抓的感觉,工人回答:“不,我是退伍军人,我们都是,因为被遣散在家没有出路,所以我带他们找个活干。”
奥利弗的目光很快松下来:“原来如此……你是哪支队伍的?”
又是冷不丁地一问。
工人镇定地耸耸肩:“我在军中参入的小队仍在活动,不能透露它的信息。”
这些情况不算太罕见:
米军中有些专门执行秘密任务的小队。
完成几次任务后,这些队员或被负责人重新安排职位,或因为心理伤害过重,直接申请退役。
但保密协议仍然会在他们退役回家后,束缚他们的口舌。
奥利弗明白地放开手,轻快地说:“不错,老实工作,别走歪路。相信以哥谭的被破坏速度,你们迟早能过上好日子。”
工人咧咧嘴:“但愿如此。”
卡喀亚都惊了:她没教过这些,对方居然都临时发挥了,还结合实际编得有模有样,人才啊。
她赶紧记住这张脸,准备回去后让林肯好好问问。
解除了奥利弗的戒心后,卡喀亚带头跳进了地板上的大洞里。
奥利弗站在洞旁惊疑不定,洞内传来女孩幽幽的声音:“来呀。”
好奇心战胜一切,奥利弗一闭眼,跟着跳下去。
睁开眼睛,他惊异地看着眼前的地下城:“这可是个大工程!”
“是帕斯利挖的。”卡喀亚说。
“帕斯利,谁?他?”奥利弗指着迎面走过来的巨人。
卡喀亚摇头:“不,他是勒奇,亚当斯家的管家。”
勒奇高大的身躯形成黑影笼在奥利弗的脸上。
更别说勒奇一副坏人模样,奥利弗下意识地反手去拿弓箭,抓了个空:“他……”
“是好人。”卡喀亚习以为常地补充。
勒奇的眼睛微微翻白:“跟着我……”
他们跟着勒奇来到“地下休闲区”,这里充满白色的烟雾,但是并不刺鼻。
卡喀亚通知亚当斯家的人:“有客人来了,他叫奥利弗。”
看见客人,莫迪西亚放下手,不好意思地说:“真对不起,我们正在吸烟。小东西在这里种了烟叶,这是一批新收获的。”
“你们在私种烟草?”奥利弗再度警觉,“这可不是州法允许的事。”
“别担心,我们没有种很多。”戈梅斯津津有味地吸着烟雾,随手指着那一块田地。
田地上长满了绿色的唇形科荆芥属植物,随着不知从哪里吹来的微风飘荡着。
看见这些植物,奥利弗却放下心,“这不是烟叶,等等……”
他辨认着植物,笑起来:“这是‘猫薄荷’,你们真是太逗了……你们是亚当斯家?”
戈梅斯走过来,伸出手:“正是,我是戈梅斯·亚当斯……你要抽一支吗?”
他向奥利弗递出一束扎起来的猫薄荷。
“很好抽的。”莫迪西亚补充,“既然你不介意,我想再来一口。”
她用一支火把将猫薄荷点燃,举在鼻子下,深吸一口猫薄荷的尾端,然后屏气凝神。
一阵白烟从她的黑色修身长裙下飘出来,向四面散开。
奥利弗:啊这……
他没有伸手去接,戈梅斯也不在意,继续介绍:“这是我夫人莫迪西亚。”
“夫人?”奥利弗更加傻眼,“可是,嗯……”
不是一对gay吗?难道还有其他因素?女装大佬?
他记得卡喀亚的回答,反复观察着莫迪西亚,总觉得这也不像是男人,“你们是小……咔咔的父亲?”
“哦,不,”戈梅斯纠正道,“咔咔的父亲是鸭子。”
“鸭子”有两层含义,既然说的是“父亲”,奥利弗自然以为是人,也自然地想歪了。
他没来得及捂住卡喀亚的耳朵,只能谴责道:“当着孩子的面,这么说可不好。”
既然提到卡喀亚的养父,麦克鸭,戈梅斯顺着话题往下说:“不要紧,咔咔也说过那鸭子很会做生意。或许有一天他会愿意过来,和我们谈论生意经。”
奥利弗:……
布鲁斯的邻居这么乱来的吗?悠着点,你们住在哥谭义警的眼皮底下,知道吗?
不过,这是道德上的问题,并非违法。
他也不好冒然开口,只是对出身糟糕的孩子多了一分在意。
戈梅斯又问:“那么,奥利弗,你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