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来,挨个摸了摸三个孩子的脑袋,温和地说:“害怕吗?我来带你们回家。”
帕斯利遗憾地对星期三说:“我本以为我们能在这里过夜。”
走出警局,他们坐上戈梅斯包下的那辆出租车。
在车上,迪克表达对这家人的好奇:“戈梅斯,你们怎么想到闯进阿卡姆?”
戈梅斯正要回答,但莫蒂西亚用一个眼神阻止了他,这个眼神仿佛在说:“防止别人同样盯上那间美妙的宅子”。
于是,戈梅斯清了清嗓子:“我们……心血来潮,听说那是个挺好的地方。”
迪克不解地嘟囔:“你们一定是被黑导游骗了。”
他继续问:“戈梅斯,你们都从事什么职业?”
戈梅斯哈地一声笑了:“亚当斯家的人已经有三百年没有工作了,我们以好逸恶劳为荣,以辛勤劳动为耻。”
迪克担忧地问:“这些孩子们呢?他们上学吗?”
他得到的反应各不相同:
帕斯利举起一枚勺子:“我和法斯特叔叔学习如何制作炸,药。”
星期三举起断头娃娃:“校长说我已经什么都会,不用再去学校了。”
卡喀亚举起两把剪刀:“我已经上班了。”
这些说法仿佛都是天方夜谭,迪克权当在陪孩子开玩笑:“是么,你在做什么工作?”
剪刀在卡喀亚的手指间不停地交替旋转,发出响声:“我会剪头发,如果你愿意把脑袋交给我,我能还你一个时尚前卫的发型。”
迪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可惜,我挺喜欢现在的发型,理发是一门手艺,但是你应该知道去学校会给你带来更多?”
卡喀亚想了想,掏出一枚糖果,递给他:“这个,送给你。”
在她的坚持下,迪克接过糖果,打开包装,里面裹着一颗圆滚滚的蓝色鸟蛋。
他认为这应该是糖,但“鸟蛋”上还有黑色的斑点,十分逼真。
三个孩子盯着他露出不怀好意的微笑,卡喀亚催促着:“吃它。”
迪克小心地将它放进嘴里,感觉口腔里的“鸟蛋”越来越小。
突然,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嘴里动,而且发出鸣叫。
他连忙张开嘴,吐出舌头,透过车里的后视镜,看见有一只非常小的粉红色雏鸟坐在他的舌尖上,扇着翅膀发出“啾啾”的声音。
“啊啊呜呜。”迪克指着舌尖上的小鸟说。
但是孩子们都听懂了,卡喀亚回答:“别担心,吃吧,这是旺卡先生的特制糖。”
迪克合上嘴,“咕嘟”一声将甜甜的巧克力微型鸟咽下去,疑心它会不会在肚子里长大。
他缓缓地问:“所以,这是你……推销的商品?”
卡喀亚似乎很惊讶他这么问:“什么?不是,这只是谢礼,我不做销售。我投资的商店在国外……”
她正要向迪克描述自己在投资怎样的生意,司机一脚刹车停下来,他们到家了。
迪克跟着他们走进门,顿时被这个布置得如同博物馆的房间惊在原地。
“这太……”看着眼前的一幕,他喃喃地说。
戈梅斯点燃雪茄:“怎么了?”
迪克抓住他的手,激动地说:“你们怎么不说清楚,你们是马戏团的?”
看看这些杂乱无章的摆设,看看这些无处不在的机关,看看这些奇特诡异的宠物们,看看那只跑过来的断手和高大得诡异的管家……
这正是迪克的童年回忆:马戏团呀!
迪克·格雷森,从小和父母一起,以“飞翔的格雷森”为家庭组合,在马戏团里工作。
对他而言,来到亚当斯家如同他回到“马戏团”那个“家”。
这一刻,他也明白亚当斯一家为何打扮如此奇怪——
在马戏团里,有连体人,有侏儒,有小丑,有畸形……人们甚至能看见比他们一家稀奇一千倍的存在呢!
迪克默认了真相,欢欣雀跃地跑进客厅,一脚踩在铺在地上的北极熊皮地毯上。
北极熊地毯的脑袋顿时发出一声怒吼:“嗷呜!”
迪克先是吓了一跳,接着又踩了一脚,也跟着熊头吼了一声:“嗷呜!”
大家惊讶地看着他,莫蒂西亚睁大眼睛问:“他看起来真开心,不是吗?”
戈梅斯说:“说明我们总算有个像样的客人了。当然,咔咔不算是客人,她是我们的家人。”
莫蒂西亚赞同地点点头。
法斯特却质疑道:“我不会这么快下结论。”
于是,戈梅斯说:“让我验证一下就知道。”
他喊住迪克,突然翻身,脑袋抵着地板,倒立起来:“嘿,年轻人,你会做禅宗瑜伽吗?”
迪克灵活地翻身,同样用脑袋抵着地板倒立:“是这样吗?我能陪你做一天。”
“哇!”
这下,连孩子们都震惊了。
帕斯利飞快地跑上楼,抱下他的章鱼,殷切地问:“它叫苏格拉底,你喜欢吗?”
迪克头朝下看着那宠物:“苏格拉底的那只脚有些伤了,得上点药,你知道吗?”
不再犹豫,其他成员纷纷涌向迪克。
星期三拉着他去地下室,在那里用刑具表演“如何砍断娃娃的头”。
迪克夸赞道:“这断头台是你做的吗?真是精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