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超有些羡慕,谁家的妹妹能做到这种程度,就算是夫人都不能做到这种程度吧......与自己没事闹一闹,也是应该啊......
甄诺急匆匆地回去,但也错过了吃饭的时辰,刚进内堂就看见苏佩撅着嘴巴,一脸气恼地坐在饭桌前。身边的长箐和于尧也是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大人自己惹的,那就只能由大人自己来哄了。
甄诺一滞,有些不好意思。
“太忙了,我便忘记了今天了......”
“自己的生辰都能忘记!”苏佩哼了一声,身子也转了半个过去。
甄诺哑言,挥了挥手让长箐和于尧下去,毕竟接下来可是自己低伏做小,实在是有些跌面。甄诺移了一下自己的位子,主动与苏佩靠近了一些,握住苏佩的柔荑,轻声道:“都恼了我这么多日,今日生辰,别恼我了。”
确实是这样,不是甄诺恼了苏佩,而是苏佩恼了甄诺。
吵着吵着矛头就变成了甄诺,变成了甄诺一味的保护和隐瞒。不能站在同一阵线,一起面对困难,如此,算什么夫妻。
“我并不是孩子,不需要阿诺你一直护着的。”苏佩道。
甄诺低眉,只能一个劲儿地点头。
苏佩将甄诺的脸捧了起来,四目相对,苏佩凝眉,“那件事情,我也要一起查。”
甄诺没应声,就是还没有默认的意思。
“甄诺,说话。”苏佩捏了捏甄诺的脸,就好像是在玩一个泥娃娃一样。
“跟我保证。”
苏佩捏了捏甄诺的耳朵,双眸幽深,“我甄诺保证不会隐瞒苏佩,会与苏佩一块面对所有的事情。”
“跟着我说。”
甄诺双唇微启,怔神地看着苏佩,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甄诺保证不会隐瞒阿乖,会与阿乖一块面对所有的事情。”
苏佩点头,撅起的嘴巴这才放了下去,捧着甄诺的脸一下子亲吻了过去。
“以后不许瞒我了。”
“好。”
福满楼的黄鱼卷,临江楼的松鼠鳜鱼,清许斋里面的糕点果脯......
这一桌丰富的菜色,可是将安阳城内叫得出名号的酒楼,糕点铺子里面最好吃的菜品都搜罗了过来,虽然没有亲手做的东西,但足可见苏佩的心意了,只不过此刻都已经凉了。
苏佩用手背碰了碰盛汤的盏子,都已经凉透了。有些懊恼,早知道就早些叫人去县衙里面唤阿诺了。
“热热就好。”甄诺道。
未时都快过了,甄诺才与苏佩一起吃完了一顿饱饭。虽然是热过一遍的饭菜,但是味道还真是不错,比起府里面厨子做饭的手艺也是不遑多让的。
甄诺捂着嘴巴,一道长长的饱嗝从喉咙里面跑了出来,接下来的便是一长串的笑声,真是失礼透顶了。
“我带你去个地方。”
马车之中,甄诺闭着眼睛,眼睛上被蒙上了两层淡粉色的绸带。苏佩衣服还是工工整整的模样,只是腰间的衣带比起中午时少了一根,而少的一根现下就系在甄诺的眼睛上面。
甄诺有些好笑,拉过了苏佩的手,“大可以上了马车再给我蒙上,你偏偏从内堂就给我蒙上。”
迈过门槛的时候差点将自己也摔下去,若是生辰日的时候,直接摔掉了门牙,到时候定是会叫那些同袍嘲笑自己。
“放心,绝不会让你摔着的。”苏佩柔声。
阿诺聪慧,若是真从出发再开始蒙眼,说不定阿诺就能猜出来了,这可不叫做惊喜了。
甄诺笑了笑,“鬼灵精。”
方柳赶着马车,最先看见这牌匾。烫金大字,气派非常。方柳都怔神了,没有想到夫人竟然是给大人直接买了一座宅子。勒住了缰绳,方柳对着里面摇了摇铃。
“到了。”
甄诺挂着淡笑,就着苏佩与长箐的搀扶,这才没从马车上面直接刷下来,但还是没的踉跄了两下,幸好被苏佩给扶住了。
苏佩噙着笑,这宅子可是花了自己不少的心血,找了许多安阳当地人,将这宅子的格局重新赶工换了换,如今这样子和当初的甄家应该是有五分相像了。
“阿诺能不能猜到我们在哪?”
甄诺微笑,都将自己蒙成了这幅样子,如何能猜的出来。
蒙眼的衣带被解开,甄诺眨了眨眼睛,视线这才变得清晰,看见了高挂着的牌匾。
甄诺愣住了,四下看了看,这才明白这是在哪里。
“这......”
甄诺倒抽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有些不可置信。
瞧着阿诺这样子,苏佩就知道阿诺是欢喜的,连带着苏佩的眉尾都飞扬了起来。牵着甄诺的手连跑带走地越过了这高高的门槛,“我们进去。”
苏佩拉着甄诺绕过亭台楼阁,绕过假山鱼塘,径直到了内院。内院便是从前甄诺生活过的地方,虽然格局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但只要是在这块土地上,便能叫甄诺的脑海之中一下子涌现出来从前的那些事情,复杂的情感一下子涌上了心头。
苏佩将自己的手指扣在了甄诺的指缝当中,柔声道:“这里原是许县令的府邸,但是我买了下来,以后这,就是我们两个人的家。”
十几年前,一把大火,毁了盛极安阳的甄家,而自己也只能看着在这土地上一座新的宅子凭空而起。十几年后,身边人又将从前自己失去的重新带到了自己的面前,多的是,身边有了一个陪着自己从星落到日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