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在牢里面呆上一辈子都好,总之...定是要保住这条命啊......”
慈母多败儿啊......
刘铭深吸了一口气,低头看向全是泪痕的刘婉言,声音也放缓了一些。
“这件案子,本王也不过是一个协理。苏大人为官耿直,最是注重律法的了,姑母还是趁着最后的一段时间,好好见见魏亮吧。”
言止于此,刘铭从腰间取下了自己行走牢狱的令牌,递到了刘婉言的手中。
***
顾长君给苏佩安排了一个新的营帐,就在甄诺营帐的右边,走差不多十五步就能到门口,这和住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区别了。但饶是如此相近的距离,除了晚上,苏佩还是整日整日地赖在了甄诺的营帐里面,就是不愿意去自己的营帐里面待着。
苏佩卧在甄诺的床上,裹挟着被子,鞋子早早地就已经被踢落在了地上,灵活的手指动来动去,却是在玩小孩子才喜欢的七巧板。“啪叽,啪叽”两下之后,苏佩就又换了一个姿势,改成了平躺在床上,手举着七巧板无所事事,时不时就用眼睛斜斜地看过去就能看见在窗前刷刷写字,无暇分心的甄诺。
这段日子属实是有些忙,一是朝廷里面上一批的粮饷已经用得七七八八了,新的粮饷却还是迟迟没有影子,二是顾长君即将出征的消息下了定论。
“可是想老师和师母了?”苏佩一不注意,甄诺就从桌案上瞬间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顺势坐在了床边,甄诺眼角含春,双手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柔声许诺道:“军营里面就是这般无趣的,等回京都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
又不是小孩子了,苏佩自然不是因为最近几日被甄诺冷落才觉得有些无聊的,只不过是觉得甄诺与顾长君之间好像是达成了某种协议,两个人之间的互动,做派什么的都是奇奇怪怪的,宋榕好像也是被蒙在鼓里面的样子。
苏佩调转了一个姿势,直接盘腿坐在了床上,“我总觉得阿诺你最近在和长君谋划什么......”
“是我不能知道的事情吗?”
甄诺眉眼弯弯,这小家伙心最是细致的了,也不指望能瞒住。甄诺直接大方地承认了,“确实是你不能知道的事情。”
听到这么一个答案,苏佩一点也不气,不知道就不知道,重点是阿诺愿意将确实有此事说出来,而不是自己一个人憋在心里面,就是不让人知道。苏佩松了松脚,直接将脑袋枕在了甄诺的双腿上。
双手绞着自己腰上面的细带子,苏佩瞥了一眼甄诺就撤开了视线,不给甄诺施加压力。轻声细语的,“可危险?”
“计划好了。”
“对了,这件事情也不要向宋榕提起,长君不想叫宋榕担心的。”
“嗯......”
“我想爹爹和娘亲了......”苏佩转了个身子,脑袋往甄诺的小腹处蹭了蹭,双手也环上了甄诺的腰,不让自己的担心叫甄诺看出来。
这都离家一月多了,会想也是应该的。甄诺轻轻拂过苏佩的脑袋,眼底尽是温柔,“再过一月就不忙了,以后我多陪陪你,可否?”
“好......”
还不等苏佩在甄诺的怀里面撒完娇,外头就响起了声音。
“甄主簿,陶监军找您。”
甄诺手上动作一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苏佩甚是自觉地从甄诺的腿上面爬了起来,将甄诺下摆的衣衫拉了拉,这才推了推甄诺,“快去吧,省的到时候陶监军又找你麻烦。”
陶青这个人,这么一个月里面苏佩也算是看明白了,就是一个喜欢摆官架子,却没有一点干实事的心思的人。动不动就喜欢叫人去他的营帐里面听讲,一听就是大半天的,关键是还得要给他写上长篇大论的溢美之词。还喜欢让别人看着他吃饭,也不知道是不是童年里面受到了什么阴影的缘故,定是这陶青的亲爹亲妈没有给足饭吃的缘故。
甄诺抿唇一笑,从床上站了起来,“到时候你与宋榕先吃,我稍后自己吃一些就好。”
宋榕起先就是和苏佩比较交好,耐不住苏佩就是喜欢凡事都带上甄诺,久而久之相处下来,宋榕与甄诺之间的距离也拉近了许多。算不上知己但一定算得上是好友。便也不叫什么小姐,大人这样的说辞了。
“我等你呗,昨日宋榕说今日她要和长君一块,没空搭理我。”
估计是为了出征的事情,甄诺敛下了眉眼,“行,若是饿了你就先吃。”
第85章 精油
桌上都是一些五颜六色的药, 都是宋榕最近这段时间练出来的,用扁平扁平的蛤蜊壳子装着,方便随身携带。宋榕如数家珍地将这些药的名字还有功效嘱咐给了顾长君。
顾长君的脸上难得没有轻佻, 手中拿着霜落剑,另一只手上拿着一块干净的白布,从剑柄之处朝着剑尖上面一顺溜地擦上去。上一回擦剑还是应师傅的话, 第一次启用霜落的时候。
“听清楚了吗?”宋榕停住了话头。
“听清楚了。”顾长君应了一声。剑眉透着一股子杀气,幽深的眸子里面透着一股子坚定,真真像是一个即将出征的将士了。
“你真的打算跟着我一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