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快说出实情。”苏朝大喝了一声。
李驰双腿抖得愈发厉害了,显然是被吓怕了。到底是苏朝更加有威严一些,李驰哆哆嗦嗦地就将背后指使自己的魏家还有陈家给供了出来。
好不容易挤进后堂里面的魏楠和刘婉言可就坐不住了,魏楠是想到了三年前用银钱利诱李驰的事情,若是曝光了,怕是自己的为官之路也算是砸了。刘婉言则全是对儿子的关心,杀人偿命,亮儿可是万万不能被牵扯进去......
“不是我,不是我!”陈南旭突然就在公堂上面嚷了起来。
李驰都把魏家和陈家供出来了,要是自己还跟着魏亮混,怕是陈家就要被魏家当成是替罪羔羊了!
“是魏亮,全是魏亮指使手下的打手去打的祝家,所以才死的人...才死的人......”
陈南旭踢着腿,将自己与魏亮拉开了距离,手还不停地指着,生怕这件事情的主谋会牵扯到自己。
“陈南旭,你个狗腿子。”
“我没有,我没有杀人。”
“......”
魏亮也跟着叫了起来,后堂里面的刘婉言彻底是坐不住了,正打算撩开帘子就去大堂里面为儿子伸“冤”,立刻就被两个衙役挡住了去处,关键是连魏楠都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那可也是你的儿子!”刘婉言拍打着魏楠对自己的桎梏,一心就是往堂里面冲。
“......”慈母多败儿,我魏楠为你们母子转圜安排的事情还不够多么!“将夫人带走,带走......”
“魏家怕是要倒台了......”荀正谊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任何一点的情绪波动,虽然魏楠是一直跟着自己做事的人,但依旧是不值得惋惜。
有这么一个儿子,还有这么一个夫人,回回就是求来求去,就是为了保住这个儿子,现在连魏家,连自己的官位都要搭进去了,真是不省心的东西。
刘攀翘着二郎腿,拿着一杯茶水就喝了起来,一针见血地点明了荀正谊的心思。“岳丈本来就不喜欢这魏楠,将这案子交给苏朝的时候就是做好了换魏楠的准备了吧......”
“吕禄比起这魏楠,心思活络了许多,下臣更加喜欢这吕禄。”
“更忠心吗?”
“至少比魏楠要听话一些。”不会因为那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就将自己的仕途给毁了。
刘攀点了点头,在官员调任的方面,荀正谊还真是不叫自己担心。一边唇角弯起,扯动了脸上其他的皮肉,刘攀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刘铭这回可算是将宗族之辈给得罪全乎了。”
“关键是祝家也不一定会领刘铭的这份情。”
刘攀嘴角上面的笑容扯得更大了一些。本来祝家就只死了两个偏房的人罢了,只不过是为了氏族大家的体面,所以不愿意轻易放过魏家罢了,这才有了如今的僵持。但是最近几年魏家给祝家开的后门可是不少,靠着这些搬不上台面的勾当,祝家可是赚了不少的银子,早就已经将三年前的这遭事情给忘干净了。
刘铭不知死活,看不出这一点,还傻傻地为祝家伸冤,也不知道人家领不领情......
“对了,殿下。皇后娘娘是将您的亲事给定好了?”
“是。”刘攀也不避讳荀正谊是自己岳丈的身份,毕竟这太子妃的位子不能久空。“定了崔家的女儿。”
“崔家的儿子崔书下臣倒是有些了解。”荀正谊悠悠地说道,“有点苏朝的影子,是个刻板的人。”
刻板又如何,重要的是这崔家,崔晟不是一个刻板的人就好。
***
探查的时间用了许多,苏朝审起案来可没有一点的含糊,短短三天就将这案子给审结了,叫许明琦的脸面都有些挂不住了。
“齐王殿下,我家亮儿是哪里得罪了您啊!”
“明明是没有的事情啊......”
“难不成我家亮儿被判处了问斩,齐王殿下您就开心了不成啊......”
“......”
魏亮已经被下了死刑,直接关押在了牢狱里面。刘婉言怎么能接受这样的一个结果,成日成日地带着府里面的下人去齐王府的门前闹。在门口未免实在难看,刘铭只能将刘婉言带进了府里面,到了府里面这问罪的尖利声音就一句接着一句,好像是不知道累一样,不停地蹦出来。
“啪叽”茶杯连着里面的开水瞬间在地上四分五裂了开来,滚烫的茶水直接溅到了桌角处。
实在是过分,在魏府里面撒泼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在齐王府里面撒泼。刘铭甩袖,一掌拍在了桌面上,人也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厉声道:“魏亮究竟有没有犯事,姑母是最最清楚的吧。”
“姑母与其现在还在本王这里求救不能救之人,还不如回去关心一个姑父。身为朝廷官员,却用银钱还有权利助儿子开脱罪行,姑父的官位怕是也要不保了!”
刘婉言被吓住了,此刻也没有了主意,整个人就从椅子上面一串溜地瘫软在了地上,就好像是市井里面的小民一样彻底撒气泼来。
“那是魏家唯一的孩子啊,是我唯一的儿子啊......”
刘铭皱了皱眉头,自作孽不可活,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刘婉言全无身份体面,整个人就在地上,径直地扒着地面爬了过来,拉住了刘铭的裤脚。“齐王殿下,那是您的表弟啊,求求您,高抬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