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事情算是得到了完美的解决,周其维也以为自己顺利过关,安心在睡在了宋好音的病房里。
温情脉脉停止在次日清晨,宋好音按照医嘱留院观察一夜,无事即可回家。周其维迷迷糊糊的醒来,还记得她要去做检查,可是睁开眼,发现病房里只有自己,宋好音已然无影无踪了。
只有病床边上的柜子上,贴着便利贴,上面写着:冷战开始。
vip病房里传来懊恼的大叫,路过的医生快步溜走,那位宋小姐,居然清早六点钟跑去做检查,然后静悄悄离开医院,将女友扔在了这里。
吵架的情侣太可怕了。
宣庭鹭和璩元之的关系很奇妙,说起来,她们也是朋友。但元宝自小就是妈妈们的掌中宝,所有重要节日,合家团聚的日子,元宝从来没有独自在学校度过的机会。
对比之下,宣庭鹭和周其维有些同病相怜—她妈太忙,所以这俩人自然会更亲近,相处更多。加上后来周其维早早服役,没了她作为桥梁,璩元之学着做导演,宣庭鹭忙着创业,她们俩的关系,就像熟人以上,挚友未满。
不过,还是可以一起喝酒啦。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话问的没头没尾,但宣庭鹭硬是知道对方在问什么,她把玩着酒杯:“中学的时候,开家长会那次,杜昕大学考试没法来,杜阿姨来了。”
璩元宝大约知道是哪次家长会了,可是,她皱着眉:“我怎么不记得看见了杜阿姨呢?”
“…因为你忙着接你妈妈去了。”宣庭鹭无奈的说,“杜阿姨也根本没参加,其维不要她参加,让她回去了。”
欸,怎么哪里不对劲的样子,璩元之皱着眉,有点想不通。
“你不会以为其维那家伙,在周家真的是小可怜吧?”
看着璩元之懵懵的眼神,宣庭鹭就知道这位老友想歪了:“她那样的人,小时候就敢和周昭打架,宁可去死都不求饶。这样的脾气,只要她肯放过她自己,那只有她逼别人的份,哪有人敢对她玩牛不喝水强按头那一套。”
“就像这事,难道是周女士不想公开发声明,说其维是她女儿吗?”
提起这个,宣庭鹭简直要笑死:“那是其维不肯。她一句不答应,周家就只能随她去。”
周其维决定服役的时候,宣庭鹭曾经问她,如果周家不肯善罢甘休怎么办。周其维当时的回答很有意思,她说,如果不肯放过她,她就会想办法留在海军。虽然不喜欢军事化管理的环境,但周其维很识时务,先找个饭碗再说。
如果周家打定主意要让她不痛快,把她死里逼。那她就掀桌不玩了。
“九州富贵了几代人,见识当然不缺,周青女士的判断力也毋庸置疑。自家出的犟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经济控制没有用、人身控制不现实。总不能为了这点破事,把人弄到医院,做脑白质切除,让她变白痴乖宝宝吧。”
宣庭鹭说了个地狱笑话,璩元之先是恶寒,后来发现道理也没错。大家相安无事,里子面子都能保住,真的鱼死网破,且不说血浓于水。
就算出于纯粹的利益考量,真的逼周其维掀桌,来个极限兑换,周家能接受最低两个继承人的损失吗?
“杜昕姐不过来?”
璩元之打了个哈欠,她有司机送回家,宣庭鹭却是自己开车来的,总得有人送她吧。
呜呜,没想到宣庭鹭假哭起来,新鲜出炉的宣理事长难过的告诉璩元之,杜昕又双叒出差了!
“周其维大混蛋,她改组公司包藏祸心,就是要阻止我和杜昕贴贴!”
“宋好音和她冷战的好!”
提到这个,元宝可不想走了,她幸灾乐祸的告诉宣庭鹭:“你不知道吧,其维现在啊,连摩天轮的大门都进不去了!”
望门兴叹。
周博士悲叹的看着摩天轮大楼,长吁短叹,叹的宋安歌头皮发麻:“我姐又没说你不能进去,学姐你这是干嘛。”
“可她说冷战,气还没消,我也不好闯进去吧?”周其维一脸郁卒的搅拌咖啡。
怪不得自己姐姐最近也心浮气躁,看见学姐送花不高兴,看不见学姐送的花更不高兴。每天清晨,如果没有周其维的清晨玫瑰送到眼前,姐姐就开始焦躁不安。
你们俩到底在演什么?
怪不得人家说智者不入爱河,谈恋爱真是折磨情绪啊。我才不要谈恋爱呢,宋安歌如此想到,我要将有限的生命投入无限的研究中去!
一个星期的冷战,也差不多了。
摩天轮的体能训练室里,宋好音脸色涨红的举起哑铃,在持续“折磨”肌肉的同时,分出了所剩无几的精力,思考要不要同周其维讲和。
她说冷战,不准周其维来公司,那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每天一束花,准时送到眼前。最多加上安歌偶尔提供消息,譬如周学姐离开研究所以后,会来摩天轮楼下喝咖啡。
周其维到底是在恋爱中太老实,还是这家伙天然狡猾呢?
宋好音敛气屏息,做完最后一组哑铃划船,私教帮她放下哑铃,休息数分钟后,准备按摩肌肉。就在这时,训练室的大门被推开,周其维脚步匆匆的走进来:“我马上要出差,半夜走,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有东西想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