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一晚上的自说自话,看着如今满屋人精彩的脸色,左扬这才觉得气顺了。老的总觉得事情应该按照自己的预想去发展,小的觉得老子天下第一,这帮人最近都和昏了头似的。不过,左扬也想明白一件事,宋好音在左家一定没受过气。
还有点羡慕呢。
“哦,还没完呢。”
左扬看着电话,又念出了最新消息,“告诉各位,就在刚才,魔方工业的副总裁杜昕博士,与九州企业执行总裁周睦女士共进晚餐。没有清场,所以据在场的人说,她们似乎谈了关于顶益发行业务的收购。”
“还有,”看着大伯铁青的脸色,左扬心中偷笑,扔下了今天的原子弹:“宋好音工作室对外宣布,宋好音小姐要求左望勋先生,分割名下顶益企业的股份。”
“她凭什么!”
左星宇大喊,却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左望功瞪了一眼,左望功看着这个蠢货儿子,冷冷道:“因为那是你祖母在你二伯婚后,赠予他们夫妻的股份,现在宋导演去世,好音当然可以要求属于她母亲的那部分遗产。”
顶益麻烦大了。
神龛藏娇
周其维的易感期三天半结束,整个过程只伴随着“轻度”的烦躁易怒焦虑,比起过去很多年里,她鲜血淋漓、不堪回首的易感期,这次简直是风平浪静,皆大欢喜。
这已经足够让周其维为宋好音小姐,和她的信息素,打造一座神龛,并且每日三炷香,日日不辍。
当然,造神龛这种事还是太前卫,恐怕宋小姐不能接受。
于是,宋好音觉得,周其维对她的事情更上心了。易感期结束的第二天,周其维召集了律师团,讨论如何从法律角度给左家施压。
“我妈妈的遗嘱里,关于名下财产的处置,只提到了工作室的股份和她名下的存款、房产以及收藏。关于她和左望勋共同持有的股份,好像没并没有提及……”
工作室里,宋好音沉吟着回忆遗嘱的内容,最后肯定的说:“的确没有提起。所以,这样做有用吗?毕竟没有明确的遗嘱。”
律师们很坦诚:“法律承认子女在父母一方去世后拥有对共同财产的权益,并允许他们要求分割或分享这些财产,这条法律在洛城同样生效。我们代您提起诉讼,就算成功的实现诉求,也需要相当长的时间,尤其这涉及了上市公司的股份。”
宋好音还有疑惑,周其维耐心的给她解释:“他们在和九州谈判,在这个过程中,任何有理智的人都知道应该保持公司的稳定。所以他们会尽快提出条件,与你达成和解,这只是一种常见的法律手段。”
“现在的问题是,你要达成什么样的目的。是要求解冻你母亲的遗产,进行分配,还是其他什么需求。”
“她到底想要什么?”
顶益集团会议室,相关人物到齐,左望勋还在惺惺作态,摆出一副无辜老父亲的模样。
这德性看的人犯恶心,左扬这样想着,而她三叔已经一脸不屑的开口:“二哥,好音要什么你不知道?宋毓一死,你先把洛城影展的法律文件扣起来,还冻结遗产。别说前段时间好音被泼脏水你不知道,就算孩子不姓左,好歹也留着一半左家的血,你们至于么。”
左星宇想说什么,被父亲瞪了一眼,又看着伯父阴沉的脸色,没敢开口。
左望功是文化研究领域的专家,兼职影评人,一直很敬重宋毓这位二嫂,对两个侄女也青眼有加。自从宋毓去世,左家、宋家之间的事情,他先是在国外鞭长莫及,后来是没找到机会出手。
更重要的是,宋好音被她母亲保护的太好了,面对左家的势力,她只能用空洞的骨气支撑着熬过攻讦。左望功甚至觉得,宋好音就此隐退,带着安歌出国,不是个很坏的选择。
如今这种反制手段,一看就不是宋好音自己想出来的,大约是那位周总的手笔。真狠啊,魔方和九州接触,透露出的消息关于顶益的发行业务谈判,又让宋好音提出对顶益股份的诉求,左望勋那份共同持有的股份,可是有投票权的。
左家能压制宋好音,也是利用了她不想让宋毓、左望勋婚变的消息到处流传的心态,宋好音不希望自己母亲去世之后,还因为左望勋的丑闻被人议论,被人不停的探究“模范伴侣为何会走到这一步,难道宋毓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现在宋好音摆明不在意什么丑闻,又有强力外援,那么左望功也可以添把火,反正他也受够二哥和自己那个蠢儿子了。
“三叔,大伯会答应那边的要求吗?”
会议间隙,会议室外面的左扬好奇的提出问题,在她眼里,大伯父左望劭是个非常固执的人,但三叔似乎有不同意见。左望功含笑点头:“他会答应。不管你大伯有多喜欢alpha,有多偏心,归根结底他是个商人。”
顶益发迹不过两代,能在两代人的时间里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商业信用有目共睹是原因之一。但更重要的是,左家人见风使舵做墙头草,乃至于唾面自干的本领都很过硬,包括左望功自己。眼看压不住宋好音,会影响公司利益,那么顶益的当家人就绝不会继续错下去。
既然斗不过,那就和气生财,这才是商人本色。
有人推门出来,是左望勋,他瞪着beta女儿和omega弟弟,语气不善的告诉他们:公司决定答应宋好音的条件,换取她不对股份提出诉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