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落入闻楹眼中,像是恨不得要生喝自己的血一般。
闻楹眸光动了动,她想要说些什么,可口齿间叫缠枝金球抵住,她出声不得,只能眼中泛起泪花,听夏千灯接着道:
“嫂嫂既然教了她,当然不能厚此薄彼,也教一教我画符如何?”
说罢,她偏了下头:“可惜……本宫差点忘了,嫂嫂如今手动不得,又无法出声,该怎么教我是好呢?”
话音未落,闻楹听到沙沙声响。
她睁大双眼,生出不妙的预感,本能地想要逃。
可她被困在这床榻之间,哪里又逃得走,只能眼睁睁瞧着一条雪白的蛇尾,自床畔缓缓探上来,向她逐渐靠近。
“有了,若本宫画得对,你就点头,若画得不对,你便摇头可好?”
至于画符用的“笔”……已是不言而喻。
不好,一点也不好!
这个混蛋!
自己好心好意教夏千灯如何变幻蛇尾和双腿,她就是这样来报答的?
闻楹反悔了。
她从一开始就不该顺着她,想着让她消气就好,不料夏千灯分明就是一头喂不饱的狼崽子,想要捋顺她的毛,从一开始就是不可能。
可此时想要后悔,已经为时晚矣,锦被之中,忽地传来寒冰般鳞片的凉意。
闻楹瑟缩着,她拼命摇着头,蜷缩过身躯,只将后背留给夏千灯。
殊不知这样反倒更给了她趁虚而入的机会,冰冷的鳞片摩挲过后背的肌肤,闻楹发出一声低吟,全身上下都在轻轻颤抖着。
夏千灯不依不饶:“嫂嫂,不知本宫这一笔画得可对?”
闻楹将半边脸埋入软枕之中,轻轻摇着头。
明知她是什么意思,夏千灯却故作看不懂:“嫂嫂的意思……便是说我画错了?”
“那这样呢,可是画对了?”
……
直到少女泪水都快要流尽,雪白的小脸透着异样的红晕,看上去真是可怜到了极点。
夏千灯心口泛着热意,终是再按捺不住,将裙下的蛇尾变回双腿。
她低下头,将闻楹腮旁的泪水吮掉,语气惋惜道:
“可惜本宫实在是太笨了,怎么也没能学会画符,不过……既然当不了嫂嫂的弟子,那就还是当你的枕边人,照样也能为嫂嫂效劳的吧?”
魔气
闻楹恍惚间已经丢了半条命, 但对夏千灯而言,所谓的用蛇尾学画符,不过是开场戏而已。
化出双腿后, 她身躯前倾, 精致无双的面容逐渐靠近闻楹的脸。
她的唇贴过来,轻轻吮噬少女脸颊上的泪珠。
缚在闻楹双腕间的绸缎, 依旧没能解开。
口齿被缠枝金球抵住, 闻楹甚至无法出声求饶, 只能泪眼迷离地看向夏千灯, 眸中写满哀求。
旋即, 略带薄茧的掌心, 覆上她的双眼。
闻楹视线中一片漆黑, 只听得夏千灯道:“嫂嫂这般看着, 叫本宫如何忍心……”
声音逐渐低下去, 她不知从何处又变出一条黑色绸缎,覆上闻楹的双眼。
视线顿时陷入黑暗之中, 肌肤上的触觉, 便被无数倍放大。
“唔……”闻楹仰起头,宛如一只濒死之时的天鹅, 纤长的脖颈绷紧, 反倒更方便了夏千灯的趁虚而入。
被放大的不止是触觉,更有闻楹的听觉——
红帐外, 烛火似乎扑朔了一下, 应是被一闪而过的飞蛾击中。
隔着窗棂,响起滴滴答答的细雨声。
雨滴落到柔软的花瓣上, 逐渐浸湿娇嫩的花蕊。
雷霆雨露,俱是天恩。
一道电光闪过, 伴随着轰隆雷声,可怜的花蕊终是无力招架,瓣中蕴集的雨水倾泻而出。
花枝底下,早有嫩绿的小草等候着,它贪婪地吮噬着,绝不浪费掉一滴甘霖。
风狂花乱,还有更大的暴风雨尚未到来。
……
直至正午时分,疲倦过后的闻楹睁开双眼。
还未有何动作,身后便有一只手揽到她的腰间。
夏千灯靠过来,鼻尖胡乱地在她颈后拱着:“嫂嫂,你身上好香。”
哪里香了,全都是夏千灯弄上来的口水……她就像条狗一样。
被她缠得喘不过气来,闻楹想将人推开。
可她浑身都是软绵绵的,莫说是推开她,就连抬手也使不上力气。
霎时间,关于昨夜的种种记忆涌入闻楹的脑海中。
“你……”她用沙哑的声音开口,“出去!”
她是真的恼了,夏千灯从未听过,少女用这样凶巴巴的口吻同自己说话。
但这种时候,莫说是闻楹凶自己,便是要杀了她,夏千灯也舍不得走。
“昨夜是我不分青红皂白,一时冲动了。”
夏千灯双手反倒将闻楹的腰抱得更紧,“嫂嫂要打要骂,尽管罚我就好了,反正千万不能让我离了你,那还不如叫我死了算了。”
闻楹最听不得的,便是这个死字。
她身躯颤了下,勉强转过身,看向夏千灯。
察觉到她的心思,即便往常不甘于当那个人的替身,眼下夏千灯却故作可怜,将脸埋进少女的颈窝处:“嫂嫂,我的好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