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被颠倒的是非。
我突然有点后悔,在宿舍的最后一舞跳的突然,忘了录影。
如果录下来,如果我足够疯,就可以发布我和朗月的那支舞,气死这一群信誓旦旦说我和朗月缘分已尽,指控我和别人在一起了的疯子。
当然,视频是没有录的,我人呢,也没有那么疯。
等我们看完整篇小作文,准备看看实时广场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时,我才后知后觉问她:“你是登的小号对吧?”
朗月看了我一眼,点点头。
我生怕她唬我,点开资料页确认之后才放心。
实时广场也挺热闹。
虽然有人被这篇小作文说动,认为跨年夜我们表演的场馆和赵雨停演出的地方隔着一整个申城,虽说跑这么远为了和好朋友们吃一顿饭也说得过去,但是来见女朋友显然更加合理。
然而大部分人觉得是无稽之谈,虽然我和赵雨停站在垃圾桶前的照片可以清清楚楚看见两人的长相,但是比起恋人,我那毫无表情的脸更像是在等一个普通朋友。
再加上送她去机场那次王歌也在场,当时我们三人抱成一团,如果我俩是恋人关系,那么王歌势必将会回避,不会毫不犹豫跟我们抱在一起。
当然,在这之中还有朗月的粉丝在一片混乱中坚持控评,说“抱走我们朗月,你们慢慢吵”。
看了两页,我们心里便已经有了结论。
这篇脱粉小作文看起来阵仗很大,但其实并伤不了我分毫,加上那位口口声声支持我们所有双人商务的“粉丝”并没有拿出任何购买证据,已经被人打成了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想要给自己赚流量的未来营销号。
警报解除,终于可以睡觉。
只是我心里原本那点旖旎的心思,现在全然消散了,肾上腺素大起大落后,只觉得疲惫,我伸了很大一个懒腰,对朗月说:“睡吧。”
朗月像是没听见我说的话一样,抽了个靠枕抱在怀里,直愣愣看着我。原本一双细长的凤眼又被她瞪得溜溜圆,变成一只小狗。
恋爱会让人降智吗?冷战那会儿还知道说让我别动,肩膀借她靠一靠,怎么现在在一起了孩子反而变哑巴了。
但我大概也能读懂小孩这会儿在想啥。
不就是不想回自己家了呗。
如果是邢楚姚这么赖我家沙发上不走,那我定会毫不留情下逐客令。
但是现在坐在我沙发上企图耍赖皮的人是我的女朋友,她不想走,我自然也舍不得赶她走,只问她:“洗了吗?”
她头点的像是车上放的那种点头娃娃。
我忍不住笑出声。
这可是朗月诶,是舞台上闪闪发光的大明星朗月诶。
但是她在我面前像个傻子。
我一时间竟有点传说中的“嫂子心态”,想将她这幅只在我面前会出现的模样偷偷分享给别人看,却又想要一个人独自珍藏。
“那你别回去了,天怪冷的。”
话说出口我自己都愣了,倒不是愣我说的内容,而是我声音嗲到不行,不像是在留人,而是像在撒娇。
我看到朗月憋笑了!
明明嘴角都要压不住了,却还是要假装思考。
于是我玩心大起,说道:“去睡客卧好了。”
她的嘴角瞬间掉了下来,委屈巴巴地看着我,像一只受伤的小狗。
“逗你玩的。”
小狗那根无形的尾巴似乎在空中摇摆。
一时间我又想逗她,说我们楼上楼下两步就到,让她早点回家。
但我到底不忍心这么折腾我的小狗,认真说道:“客卧上次鸽子她们睡完还没来得及换床品,你凑合跟我睡吧。”
朗月对于这个提议很是满意:“那你等下洗完澡我帮你吹头发。”
想起她上次帮我吹头我还有点想笑,准确说是想起我帮她吹头发,吹到最后人困到抱着我就睡着有点想笑。
“笑什么?”
“哦,”我总觉得如果告诉她我到底为什么乐呵,小狗怕是会炸毛,于是东拉西扯道:“笑阿扬送我的搬家礼物是一个电吹风支架,解放人力不用你帮忙了。”
朗月的眼底划过一丝微不可见的失落。
她点了点头,切到另一个话题:“你习惯睡哪边?”
“我习惯睡中间。”
朗月像是没有料到我会这么回答,睁大了眼睛:“啊?”
“嗯,睡中间。”
“那我怎么睡?”
“你可以……”已经走进浴室,扒着门只露个头看着朗月:“睡我下面。”
睡完为了掩盖自己调戏良家妇女的心慌,在朗月反应过来之前迅速关上了浴室门。
朗月的悠闲气质让我一时间我忘记了不久前发生的一切,这会儿才想起来舞台上的大汗淋漓,后台的一背冷汗。化妆老师技艺精湛我的妆至今没花,但是人确实有些狼狈。
明天没有行程,我可以睡到自然醒,理论上我可以好好享受我的沐浴时刻,但我猜此刻我的床上应该已经躺了一个人。
我可不忍心让她等太久。
洗完用浴巾擦干,我才想起来前两天穿的睡衣洗了,干净的还在衣柜里面。
裹着浴巾出去也不是不行,但是难免太暧昧了点。
于是我下意识干了件更暧昧的事:“阿月帮我拿一下睡衣,在衣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