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坦然:“我们是解散了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了,就算不是女朋友,只是给关系好的前队友送早餐也可以吧。”
“女朋友”三个字咬得用力,像是在有意提醒我,我们现在的关系。
生怕我耍赖一样。
我的脸有些热,所以我没管她,也没管她手上的早餐,丢下一句:“我先不跟你多说啊,我等会儿要赶飞机,行李还没收。”
便冲进了浴室。
和我的火急火燎行程鲜明对比,朗月慢慢悠悠道:“你慢慢来,我帮你收行李。”
我嘴里塞着牙刷口齿不清:“没事,我自己来。”
回答我的,却是浴室外窸窸窣窣的声响。
刷牙洗脸不过五分钟,等我带着洗漱包从浴室出来,看到我的行李箱已经被收得齐齐,只剩下一个洗漱包大小的空缺等着我出来补充完整。
像是被洪水淹没了心脏,一时间我竟有些想哭。
虽然朗月一直对我很好,但我却觉得她对我有点太好了,故作娇嗔道:“你干嘛啦,都说我自己收了。”
她坐在桌子的另一边,指着已经摆在桌上的早餐:“这不是为了让你可以好好吃个早餐吗?”
面包、煎蛋、咖啡,甚至还有一小盒水果。
“外带早餐简陋了点,简单吃点吧。”
相较于楼下餐厅里五花八门的早餐,桌上这些确实简单。
但也远远超出了我的心理预期,我原本想着有杯咖啡再加个面包,凑活一下就好。
所以,看似简单,在我这里已经算得上丰盛。
我走上去以有些别扭的姿势抱住了朗月。
她的这些行为在我看来过于"懂事"了一些,我不清楚她以前是不是也这么照顾过徐烨,可我不需要她这样照顾。
我希望她在我面前撒娇也好,无理取闹也罢,希望她可以真正做一个小我四岁的小孩。
而不是看起来比我更成熟的大人。
朗月身上的羊绒衫很柔软,她的怀抱更加柔软。
对于我突然起来的投怀送抱她反而有些手足无措:“怎么了?”
“你不用这么照顾我的,”她身上带着熟悉的桉树洗衣液味道,闻起来十分安心:“你这么照顾我会让我觉得心疼。”
她轻抚着我的背,一下又一下,像是在哄小朋友:“那你也可以照顾我啊,下次我赶早班机,换你帮我带早餐,帮我收行李?”
她明知我八成起不来,却还是这样说。
而我却想就算只有两成概率能爬起来,也要做到,于是答应她:“好呀。”
“好啦。”她拍拍我的背:“快点吃早餐,不出意外阿扬要上来叫你了。”
朗月对于时间的估计惊为天人,她话音刚落,敲门声就又响起:“姐,车到了,你好了没?”
朗月让我去吃饭,她去开了门。
阿扬对于朗月在我房间丝毫不感意外,我正在心里暗暗表扬阿扬的接受能力,却听到她和朗月打招呼:“月姐早,你不是早就上来了,闪闪姐怎么才开始吃早餐?”
我收回我的表扬,要不是我们仨够熟悉,就她这个问法,怕是要讨打。
朗月示意我吃东西,好脾气和阿扬解释起来:“她刚洗漱完,不用着急,这会儿路上应该不堵,去机场半小时足够。”
阿扬觉得朗月说得有道理,认同地点了点头。
我专心吃着早餐,朗月和阿扬说完话后便专心看着我吃早餐。
一时间阿扬觉得自己像一只250w的电灯泡,遂问我:“我先把行李拿下去?你吃完再下来。”
我其实没什么让助理帮忙拿行李的习惯,但这会儿又想和朗月单独待着,和她比了个“ok”的手势。
“包也需要我先拿下去吗?”
“包不用了,我等下自己拿下去就行。”
“好。”
阿扬关上了门。
我的眼神从门口收回,落在玄关,我昨天晚上又坐又趟的地方。
我一时间竟有点后悔。
朗月昨晚说得对,我们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
或许是曾经虽说不上朝夕相处,但也有大量的时间待在一起,并不觉得各自出门跑通告是什么天大的事情,反正只要有团活,我们就一定会相聚,就算没有团活,休息时也会见面。
以后却是不同了,今天出了门后,我们就要真正意义上的各走各路。
我和朗月一定不会走同一条道路。
这是很幸运的事,因为不用争抢资源,也是让人难过的事,因为忙起来可能很久才能见一次面。
尽管还有半个月后的跨年,让我们一定可以见到,可是我依旧觉得不舍得。
“你慢点吃,不急。”
我却不理她,迅速吃完已经吃了一半的面包和鸡蛋,将咖啡和水果留在一边,冲进洗漱间,拆了一个酒店自带的漱口水漱了口,又跑到朗月面前。
我们浪费了太多时间,所以我一天都不想再浪费。
嘴唇贴上去的那瞬,朗月有一丝明显的呆滞,但很快她的双手环在了我的腰间。
我们接吻,又拥抱,又接吻,又拥抱,两个零恋爱经验的人在接吻这件事上都还玩不出什么花样来,就这样重复着简单的碰触,然后因为害羞,将脑袋埋进彼此的肩窝。
直到宋薇的电话打来,才不得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