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这趟是去参加一个公益活动,去给大山里的女孩子们讲生理知识。
  “还没进山呢,”朗月随意将浴巾扔在了一边:“进山得开四个多小时,晚上开怕不安全。”
  她要去的那个地儿我之前还真去过,依稀记得当时的项目经理开了很久才开到目的地。所以先到市里,再往区县走的确是个好方法。
  “但你明天才进山,晚上还能回来吗?”
  “活动用不了很久的,大概就是一节课的时间,基金会这边给我定的最晚一趟回帝都的航班,所以应该赶得上?”
  我大概算了时间。
  要是想一天之内在村里和市里打个来回,那早上很早就要出发,于是我催促她:“快去睡啦,剩下的等你回来再说。”
  “但你之前不是想问我今天录音顺利不顺利嘛,你还没问。”
  “这么想让我问你,就说明你录得很顺利啊。”
  她却摇头:“一点都不顺利。”
  “因为舍不得我们呀。”
  她点头:“是呀。”
  我能感觉到折腾一天她已经有了困意,整个人眼睛都要开始打架,她迷迷糊糊说:“我们毕业之后也住一起好不好。”
  她一定是困迷糊了,毕业之后住一起和直接出柜有什么区别。
  我的小艺人可以不做,她的顶流位置还要不要了。
  于是我大叫她的名字:“朗月。“
  朗月显然没想到我会突然发动河东狮吼技能,整个人明显地一激灵:“干啥。“
  ”你困了,去吹头发睡觉。”
  说完不等她回应,便自行挂了电话。
  或许是我方才吼的太大声,惊动了隔壁的邢楚姚,她推开我的房门问我:“金闪闪,你大半夜想老婆也不至于这么喊叫吧。”
  我将原本抱在怀里的抱枕扔向她:“少胡说八道,我俩刚视频她快睡着了我让她醒一醒去吹头发。“
  “这个点视频?”邢楚姚意味深长:“你俩别太腻歪了我说。”
  我看着邢楚姚,心里莫名有个念头窜上心头:“咱毕业之后接着住一起吧。”
  “你疯了吗金闪闪,”邢楚姚很是嫌弃:“三年了,三年这几张脸你还没看腻吗?”
  我反问她:“你看腻了吗?”
  她眼睛溜溜转了一圈,没有直接给出我答案。
  于是我接着说道:“没说要住一间房啊,当邻居嘛。”
  邢楚姚像看傻瓜一样看着我:“你想租一起就租得到一起哦。”
  “提前看嘛,”我盘算着:“还有三四个月呢,慢慢找总能找到啊。”
  邢楚姚则是很现实:“你找我找?这种事情得让助理先看吧,而且是毕业之后的事情,你得找初品我得找崇文吧,你说我咋跟公司说,因为想和小姐妹住一起,所以麻烦帮我和她找一个小区的房?”
  说到这里,我又想到了其他事:“你后面的助理准备另外找还是从这边带走啊。”
  邢楚姚没直接回答我,而是问:“你呢?有打算了吗?”
  “有,但是还没问人家怎么想。”
  “你还是提前问吧,毕竟和这边辞职也得有个交接时间。”
  我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咱们都毕业了,她交接啥啊,交接空气吗?”
  “总之提前说啦,也得给成姐一个招新人的时间,不是么?”
  这倒是。
  邢楚姚看我这边确实没有别的事,便转身回了自己房间,她临关门时我又说:“住一起的事儿考虑一下啊。”
  她没回答我。
  一般这种情况意味着她在犹豫。
  于是就放任她去犹豫。
  朗月回来时天都要亮了。
  我迷迷糊糊听到有人进门,眯着眼睛看到是朗月,才又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我很少会比朗月醒的早,今天是为数不多的一天。
  她身上时熟悉的沐浴露味,虽然回来的很晚,却依旧是洗了澡才睡。
  我蹑手蹑脚下床,生怕吵醒了睡在我隔壁床的人,又蹑手蹑脚出了卧室门。
  时间不算早也不算晚,有行程的出去跑行程,而我下午也约了人谈剧本。
  之前写的书又卖出去了一本,制片人有意让我当编剧,但我这两年还没有空系统学习编剧相关的课程,于是只能婉拒。
  “那挂名也行嘛。”他言辞恳切,似乎真觉得自己出了个好主意。
  “那不行,”我严正拒绝:“我不能蚕食别人的劳动成果啊。”
  制片依旧循循善诱:“你看你也要毕业了,多一个title以后也可以多一碗饭嘛。”
  我却是笑:“但是没有食客将名字写在厨师栏的道理。”
  他见我再三拒绝,言语里尽是遗憾:“那行吧,我们到时候把原著栏写大一点。”
  我不置可否。
  毕竟是我自己的作品,我的名字写大一点,倒也没什么问题。
  临走时制片甚至对我的下一本书发出了邀约:“金老师要是有新作品,记得先联系我。”
  “好呀,等我下本书写出来要是合适一定优先联系您。”
  回去路上阿扬问我:“姐,你真的准备把下一本书还卖给他啊。”
  “你是不是傻,都是场面话。”
  阿扬却皱着眉头:“可我看你俩都挺诚恳的。”
  “这个圈子哪有什么诚恳的人。”我笑她太实诚:“面子上过得去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