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诗远还想接着问,谢天谢地终于到朗月了。
“浮云散,明月照人来。”虽然是提前录制的音乐,不是生唱,却依旧能听出来过去的时间里朗月唱功进步到底有多大,原来只觉得声音是柔的,这一版的处理则酥进了骨子里,千娇百媚不过如此。
扇子似乎还是两三年前的那一把,因为知道了飘头的妙用,我也不在嫌弃那个硬邦邦的材质,转而开始期待那飘头化身为剑的时刻。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扭起来妖娆蚀人心骨,硬朗起来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享受啊,实在是享受。
希望后排的站姐们焦段带的够长,手够稳,上传速度够快,让我可以在朗月表演结束的当下,现在立刻马上开始复习刚才的演出。
虽然朗月的同学们都很优秀,但我们九个人毕竟是来看朗月的,朗月表演时我们都挺直了脊背,朗月表演结束则各个宛如泄了气的皮球靠回座椅上。
只流连于朗月的显然不止我们八个,前面那排顾清问顾老师:“比几年前还是有进步的对吧。”
“看演出,别说话。”
好家伙,居然还有顾清吃瘪的时候。
顾清看顾老师并不欲与她多说,转头问坐在另一侧,与她同样姗姗来迟的那个人:“怎么样,有看到合适的人吗?”
听顾清低声说什么已经是极限了,另一个人做得离我要远些,我理所当然没有听清她回答了什么。
不过,虽然我没听清,但是还有我的队友:“她们在说啥?”
做她后面的周诗远显然也足够八卦:“说给舞团选人好像。”
“舞团?烨舞团吗?”
“不知道,再听听。”
“欸,不是选人吗?怎么走了,后面还有七八个节目吧?”
“不知道。”
“快快快,听听顾清又和顾老师说什么了?”
我竖起两只耳朵,手上火速将听到的内容发到了群里:“顾老师说让顾清以后别带她来了。”
“有故事!”
朗月:“那个……”
朗月:“我在群里……”
我看见朗月出现心里直呼好家伙,我光想着吃瓜了,完全忘记这个群是九个人的群:“那不然,把你先踢出去?”
王歌:“不至于不至于。”
王歌:“但是我很好奇,顾清和顾老师啥关系啊?”
朗月:“顾老师是顾清的小姨。”
周诗远:“小姨?都姓顾?”
朗月:“恩,顾清跟她妈妈姓的。”
邢楚姚:“原来如此,但你和顾清很熟嘛,这都知道。”
朗月:“恩。”
邢楚姚:“有故事!”
朗月:“没故事。”
邢楚姚:“我不信。”
朗月:“我去换衣服了,最后一个节目还有我,你们别走。”
“不走不走!”
最后一个个人展演节目结束,台上灯光又关上。led屏上显示着下一个节目的名称“2025届古表全体学生创意节目《大梦一场》。
随即锣声又响起,先是很有节奏的“梆,梆,梆”,随后锣声突然急促起来,与此同时舞台上方垂下不少紫色和白色的纱。
朗月是最先出来的那个。
这么重要的节目,我们朗月当然要做第一个出来的那个。
一路云门大卷从纱后跳到纱前,完全不受纱帘和重力影响似的。
我心里忍不住想,如果不来参加选秀的话,她应该可以成为艺术家吧?
可就算做了艺人她仍做得很好,哪怕有一堆通告,也不影响她每天早上雷打不动的练功,如果要赶早班机,或者早上有通告不方便练功,她会起的更早,或者在当天找时间补上。
我们朗月啊,这一路来是真的辛苦了。
节目的名字叫《大梦一场》,可我完全没有注意到其中讲了什么故事,一心只顾着欣赏朗月精湛的技艺和轻巧的舞步。
如果她想的话,半年后团队解散,她依旧可以回到中国舞的舞台上吧。
我听见前排顾老师轻声叹息,又听见顾清说:“很可惜对吧,这么好的苗子。”
我看见顾老师轻轻摇头,连背影里都写满了惋惜:“她有她要走的路。”
第一幕结束,第二幕开启。
虽然错过了第一幕的剧情,好在故事够简单,我大概能脑补出整个故事。
大概讲的是本来只是下凡历劫的仙子,留恋人间,最后留在人间的故事。
朗月就是那个仙子,她在俗世间看凡间烟火,看在天上看不到的日升日落,看云海翻滚,看海浪涛涛。
“说是朗月写的。”群里消息震了震。
邢楚姚:“你咋知道?”
周诗远:“我听见顾清问她旁边的人,知不知道这个本子是朗月写的。”
之前看的太入迷,竟没发现离开的人又回来了:“舞呢?舞是谁排的?”
王歌:“等下看字幕吧。”
王歌:“刚才只有节目名字,没写编舞编剧什么的。”
故事的最后一幕特别有趣,又有一位朗月的同学从台后像朗月开始那样跳着出来,跳到朗月第一个定位的地点,看到换上了“俗世”衣服的朗月,灯光在两人的对视中暗淡,舞台上方垂下的纱掉落,led屏上滚动出现具体的演职人员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