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渔岛的第三天我们带着王歌她们买回来的网出海,吹着海风听海叔讲他们以前出海的故事,一天也就揭过去。
第四天我们按时起床,却发现窗外下起了磅礴大雨,出于安全考虑鱼当然是没法再捞了。我们不能出海,卖鱼组就没法卖鱼,只有织网组可以准时上工。
“要不然你们也别去了。”织网组准备出门工作的时候周诗远说:“反正不愁吃喝,下雨天就应该在家睡觉呀。”
“那不行,”邢楚姚保持着她惯有的反应速度:“我们答应了王阿姨今天要跟她一起补网的。”
韩可嘉也在旁边点了点头:“没错,人不能言而无信。”
“对。”
于是邢楚姚、韩可嘉和徐昕然三人按时出门,我们其余六人吃了早饭在客厅东倒西歪地聊天。
屋外是连绵不断的雨,屋内是百无聊赖的人,这样的天气最适合看电影,于是我问道:“找个电影看吗?”
“好呀。”
周诗远最后选了部叫做《夜与黎明》的片子,是部晦涩难懂的文艺片来着,按照她的说法,我们作为新时代的艺人,总要有些基本的艺术素养,艺术素养要在日常生活中培养,所以今天,借着这样的机会,我们要共同提高艺术素养,来看一些深刻的电影。
而这部电影的名字里面有“黎明”二字,让她想起黎明岛,如此想来与我们十分有缘,倒不如一起看看。
这部与我们有缘的电影是真的够深刻,深刻到让人直接去找周公。我一觉睡醒时,电影已经在出片尾字幕,沙发上跟地垫上东倒西歪躺了一片,只有朗月一个人依旧笔直地坐着:“没睡一下吗?”
“没,其实后面挺好看的,就看完了。”
“所以讲了啥阿。”
“就,讲了夜与黎明。”朗月点了点头,自我肯定一般:“就这样。”
好嘛,感情朗月也没看进去。她人没跟我们一起去找周公,倒是去神游天际了。
差不多到了午餐的时间,我跟朗月看着眼前似乎并不准备醒过来的几个人,叹了口气去厨房折腾吃的。
螃蟹是昨天捞的,两筐蟹,一筐原地卖给导演组,一筐抱回来今天吃掉。海蟹只要离海很快就会死亡,为了防止变质,昨天晚上我们已经连夜将螃蟹蒸好放在冰箱里,今天只需要拿出来回温就能吃,十分放便。
土豆是昨天王歌她们去卖海货的时候顺便带回来的,还有黄瓜,酸奶是赞助商。土豆蒸熟碾成泥,加黄瓜丁和蟹肉搅拌,最后淋上酸奶。
“小远看到今天的午饭又要说没肉了,”朗月又从冰箱里找了虾出来:“说吃你做的饭长不高。”
“嫌长不高就让她自己来做饭,又不会做饭又要挑挑拣拣。”我才不管这些,跟着朗月把虾线挑掉,热油葱姜爆香然后把虾炒到变色。
“晚上煮个蟹黄豆腐吃吧,好冷啊,想吃热的。”朗月提议道。
“年轻真好,我今天晚上吃蟹黄豆腐明天就肿成猪头。”
“不要制造年龄焦虑。”
“我就是觉得如果早点有这么一个机会就好了,我或许会更积极更乐观也更勇敢。”
“金闪闪,”朗月看着正将虾装盘的我:“你现在也很积极很乐观很勇敢,活在当下。”
“您猜怎么着?”我把虾盛出来递给朗月:“我日常怀疑朗老师你真只有二十岁吗?”
朗月接过盘子:“被你发现了,我今年八十三了,身份证改小了六十多岁。”
我看着她端盘子出去的身影,忍不住想笑,为什么小朋友不能做个小朋友呢?二十岁的人不用这么沉稳啊。
第五天照常出海,卖鱼,不同是织网的工坊休息,邢楚姚、韩可嘉还有徐昕然组没了织网的工作干脆去赶海。
我们从海上回来的时候,徐昕然正一脸无奈地看着邢楚姚提个捅拿着铲子追着韩可嘉跑:“你俩慢点小心摔倒。”
渔岛地沙滩不似黎明岛,海滩上是绵密的细沙。渔岛的海滩上大多是石头,跑起来的确比在沙滩上省力,但也更容易绊倒。
“不是,你俩跑什么呀。”韩可嘉跑到我们面前的时候被周思睿一把拦住:“摔到脸怎么办呀。”
“原来你只在意我们的脸。”邢楚姚假意哭泣:“你喜欢的,不是我们这个人。”
要不是摄像机开着,我绝对要一堆“滚”字砸到邢楚姚的脸上,让她在这里不说人话。
在我腹诽时,韩可嘉已经开始给我们展示她们仨赶海的战利品,各种贝类,还有小螃蟹,当然最多的要数海星。
“这能卖吗?”我看着二三十个海星陷入沉思。
“掉钱眼里了。”邢楚姚说我。
“我一直在钱眼里待着你才知道啊。”
“回去吧,”周思睿拒绝看我跟邢楚姚小学生吵架:“鸽子她们应该在等你们的鱼。”
“还有你们的海星!”
我们六个人抬着三个筐满载而归,交给王歌让她们去镇子上卖掉。
“明天是不是一起出海来着?”临走之前王歌问:“那明天也一起去卖鱼,然后在镇上吃饭?你们几个别做饭了明天。”
“好。”
第六天是我们最后一天出海。
早上三点,我们九个人几乎是在闹钟响起的同一时间从床上弹起,穿衣洗漱,我甚至难得的画了全妆,以表对今天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