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说完之后,不仅是我,本来坐在会议桌那端,说自己尽量少参与本次讨论的成城也没忍住说道:“这可能不合适。”
“这没什么不合适的,”顾清依旧在坚持她的思路:“一切应该为舞台让路,并且之前你来找我的时候也说了,舞蹈是补专辑概念的重要一环,既然重要,为什么还要考虑合适还是不合适。”
“或许我们可以找一个折中的方式?”王歌开口:“朗月那首歌还有主题曲就朗月全程c,剩下的由人格和朗月轮c?”
“但是这样很难体现朗月也是一个人格,她看起来就会变成主人格。”
“她可以是主人格。”颜智恩说道:“九个人组成了完整的人,但是这个人必然有一个主人格,朗月可以是这个主人格。”
“但这样……”顾清依旧在坚持她的思路,认为朗月最多只有两首歌是绝对的c位,剩下的应该根据人格不同来轮c。
“我们可不可以有一种编舞的思路,”在集体讨论时总是很安静的韩可嘉却开了口:“这个人格在舞蹈里面是呼之欲出的,而不是非常直白的,需要以c位的方式来呈现。人格这种东西,它其实某种程度上是一个非常虚幻的存在,将它完全实体化反而会缺少舞蹈的美感。”
邢楚姚不给顾清反应时间,迅速补充道:“不一定要是c位才是重点的,例如killing part的分配,给代表这个人格的最主要的这个人,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是的没错。”我们附和道,连同成城在内也觉得按照韩可嘉的想法继续完善下去,这将是一个十分不错的解决方案。
“但也不能朗月完全c位,这样很难突出重点。”
我还想反驳,谁知道朗月却说:“我可以接受不是全场的c,‘月兔’这边,我会负责安抚。”
朗月说到就一定会做到,这是毫无疑问的事情。顾清听到朗月这样的说法,十分满意,用手机接了投影,给我们看主打歌的编舞示范。
“我怎么觉得这个编舞会被粉丝骂死。”我小声跟身边的周诗远说:“差不多轮c了要,朗月一共才在最前面站了多久啊,感觉腥风血雨近在眼前。”
“看成指怎么说。”
成城果然也对这样的编舞皱起了眉头,但她依旧将话语权交给朗月:“你觉得怎么样?”
“还不错。”朗月说道:“但是有几个地方完全没有必要走位,这样的位走下来太花哨了,反而让人抓不到重点。”
朗月点了几个快速走位的地方,无一例外,这些地方都是朗月刚站在中间又被换出去的地方。换做其他人一定会觉得朗月是因为自己这个名义上的c位在编舞之中的分量太少,但偏偏是因为提出来的人是朗月,让我觉这几个地方少一次走位的确会更合适,不管是节奏还是对应歌词。
而从大伙的反应上来看,不仅是我这么觉得,都十分认可朗月得说法,觉得某些走位完全没有必要。
顾清仍有她自己的坚持,所以第一次关于编舞的会议仍存在一些似乎不可调节的分歧,成城看顾清对自己的想法坚持不下,干脆宣布散会,打算私底下再单独做顾清的工作 。
散场时,我看见顾清同朗月说:“等下一起吃饭吗?”
大约是因为顾清一心削弱朗月在舞蹈里面的存在感,我总觉得她对朗月心存恶意,所以经过朗月的时候,干脆问她:“我等下想去给房间里挑个投影仪,要不要一起去?”
“好呀。”
朗月就这样被我拽走。
然而我当然不可能带着她去买投影仪。
我们身上还穿着去发布会时候的衣服,并且因为知道发布会结束之后会直接被打包送往成·娱乐,所以我和朗月轻装上阵,都没有带可以换的常服,穿这一身去逛商场,尽管我还没有自大到觉得自己走在路上就可以被人认出,但这一身可以当打歌服的礼服走在路上多少要多吸引一些目光,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朗月也知道我说的买投影仪不过是带她脱身的一个借口,最终还是跟随大部队一起上了回宿舍的车。
因为居家结束,我们接下来的行程表已经逐渐开始变得丰富起来。为了保证我们可以有一个良好的休息环境,布满宿舍大大小小的摄像头已经在我们出发参加发布会之后拆除。当然了,小团综的录制并没有完全解除,所以导演组我们每人一台的运动相机还有一台据说录像效果相当不错的卡片机,让我们像录vlog一样随便录点日常。
“你们要是发生有趣的事情记得记录啊。”临走之前小团综的导演还不忘叮嘱我们,适当录制素材。
“终于结束被监视的生活了啊。”我不顾形象摊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我早就想这么做了,然而被摄像头照着,就算偶尔会忘记摄像头的存在,但是大部分时间都会因为摄像头和摄像机或多或少感到拘束,或是激发出表演人格,企图表现一些跟本我有点出入的角色。
“是的,终于结束了。”王歌也倒在了我身边,放下偶像包袱,大家不过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罢了,所谓舒服不如躺着,于是我们这群刚一天开完发布会又开小会的女孩歪七竖八在沙发上躺成了一片。
这时候住在一楼的优越性就被体现得淋漓尽致,我们几个人无心爬上楼卸妆换衣服,周诗远和周思睿却可以换了居家服再来跟我们一起晒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