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邢楚姚打断我们:“不要在这搞这些有的没的了,准备上场了。”
  “我们的滚烫人生啊,就从这里启航。”随着邢楚姚极富穿透性的嗓音,升降机缓缓升起,我看见了那个灯光闪耀的舞台,和虽然看不清脸,但是人潮攒动的观众席。
  虽然排练的时间不长,但是每一个动作我都细细打磨过,哪怕时至今日我的肌肉控制依旧是20人里面肉眼可见的差,但我也知道,比我刚开始做练习生的时候好了太多。
  “胸,胯,打出去。”我的脑海里有朗月的声音,有王歌的声音,也有颜智恩的声音,而我唱出了我自己的声音:“海浪席卷而来,可是浇不息我的理想。”
  下台的时候,正好跟王歌打了照面,她朝我竖了一个特别正的大拇指。
  “加油。”我对她说。
  “放心。”她给了我一个甜美的wink,直击我的心脏。
  下台之后,火速抢妆。最后的solo环节我选了钢琴。
  “为什么选钢琴啊?”当初听到我做出这个选择的时候,邢楚姚有些不解。
  “嗯……就是说……嗯……”我吞吞吐吐不知道如何组织语言。
  “合作舞台的时候把killing part给邵学长了,她现在后悔了呗。”王歌一眼看破我的犹豫。
  “嗯。”
  我选了《小星星变奏曲》作为solo曲目。
  啥子《小星星》哦,这么简单的吗?赵雨停得知我的选曲之后表示鄙夷。
  这正是我要的效果。
  虽然说这首变奏的部分对于长期没有练琴的我来说有一定的出错率,但是过去几天,我练琴的认真程度超越我学琴那十几年的任何一天,练出了就算我当年考十级的时候,都不曾弹出的满身汗。
  演出服是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当然了,纯白连衣裙不可能是我金某人的审美取向,连衣裙上有不少大大小小的水钻,在灯光的照耀之下会有好看的反光。
  solo的排序是按照第三次顺位淘汰时公布的排名倒叙进行的,所以我排在第五个。
  我再一次和钢琴一起随着升降台缓缓升起的时候,听见了欢呼声。
  “do do so so la la so ,fa fa me me re re do。”是小时候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旋律,像是任何事情都会从最简单的地方展开,然后向着恢宏大气的地方迈去。
  从小弹变奏曲,我最喜欢的就是展开段,平稳,舒缓,是最后一次变奏前的宁静。
  最后一个音落下的时候,我听见了雷鸣般的掌声。
  我做到了。
  哪怕所有灯光都打在我的身上,我也可以不紧张,也可以有着十足的把握完成好这一次的演出。
  我的家人都因为疫情不能达到现场,但是,妈,你看到了吗,我小时的打没白挨。
  表演结束我没有第一时间回去换衣服,反正距离我再一次登台还有至少一个小时的时间,于是我先窜去了邢楚姚那边。
  “嗓子开了吗?”
  邢楚姚看着外行的我一脸嫌弃:“第一首歌都唱完了,你在这问我开没开嗓。”
  “那我这不是没话找话。”
  邢楚姚翻了个白眼不欲理我。
  “你这首歌选得蛮有意思的欸。”
  “有始有终嘛。”邢楚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我妆没花吧。”
  “没没没,美得很。”
  邢楚姚选了她在《call for me》第一季初舞台上唱的歌。
  时隔五年,那个装小大人唱苦情歌的女孩子已经长大,总彩时我听她唱,竟被她唱出了两滴不知道是不是鳄鱼的泪水。
  崇文传媒像是毫不在意自家这个五年以来为数不多冲进总决赛的姑娘,和其他公司坐在“亲友席”上的董事长、执行董事或者总经理之类的选手“娘家人”不同,崇文只来了个艺人总监,可谓是相当敷衍。
  我没问过邢楚姚的合同是怎么签的,这似乎也不是我应该问的事情,但我总觉得,小两年的女团生涯结束之后,她还是应该去当一个solo歌手。尽管当下唱片行业跌落谷底,可我仍觉得,她的嗓子可以唱出一片天。
  说到这里,我莫名羡慕起来徐昕然,云开传媒像是找到了歌手在娱乐圈里生存的方式,旗下艺人一边发着唱片,一边承包各大热门影视剧的ost,再加上偶尔录几期综艺,别提活得有多滋润。
  要是邢楚姚能签到云开就好。
  “想什么呢?”王歌看我心不在焉的样子问我。
  “没啥,就在想我以后能干啥。”
  “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想,成团舞学会了吗?”
  “我又不一定能跳。”
  “有备无患。”朗月和颜智恩也换好了衣服,出现在待机室里。
  “好羡慕你和大雨早早演完了,我等得都困了。”韩可嘉也走了过来。
  周诗远也表演完了,回到待机室里,我看着她在不远处似乎和吴佳芮争论着什么,不过这好像不是当下我应该关注的事情,不管争论什么,过了今夜一切都将尘埃落定。
  终于,solo舞台到了王歌这里。
  有始有终的不止邢楚姚一人,王歌也如此,对于她的选曲我不能说毫不意外吧,只能说是完全猜到。
  《dreaming grils》。
  王歌说,她来这里,是为了让更多的人了解dreaming x,为了让更多人看到dx,她也身体力行地这么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