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个关系蛮好的学姐。”
  朗月接过糖没有立即撕开糖纸,而是将糖放进了裤兜,我问她不要试试吗特别好吃,她说:“白天吃。”
  学姐学长合作舞台虽然心态轻松,但是对于舞台的要求却一点都不轻松。
  练习生和成熟艺人对于舞台的掌控有着巨大的鸿沟,比起我们,邵淼明显对于整个舞台有着更高的掌控力,包括跟镜头的互动,也给了我们不一样的建议。
  虽然我并不是以为抒情曲就是站桩唱歌的二傻子,但看着邵淼在我们排练时,对我们的要求连眼神都精确到每一个分句时,才觉得原来万里长征我可能尚未迈出第一步。
  邵淼录了我排练的样子发给李子君,所以我在背过镜头的地方听到李子君在手机里咋咋呼呼地说:“闪闪你唱歌也好了太多了吧!你快点回来咱们去唱k,我一定要听你的现场。”
  我企图对李子君听现场这件事提出异议,却被邵淼驳回:“我出道几年,差不多就唱了几年。”
  很好,在这个问题上我居然跟邵淼一个待遇,倒是不亏。
  拍过定妆照,我们没有集体性的训练,邵淼也说可以休息一下早点下班,于是我跑去朗月那一组,企图看看能不能上一节舞蹈课。
  朗老师的舞蹈课我已经两天没上了!虽然自己早上开始排练之前也习惯压压腿什么的,但依旧觉得两天没有舞动奇迹好像全身的肌肉都粘连到一起了一样,不得劲。
  朗老师无暇看我,她们那一组的曲目激烈热辣,我看着她和周慕骁的互动,总觉得自己在看黎明岛版本的trouble maker。
  “金闪闪你这是什么表情啊?”王歌看我寻找朗月无果闷闷不乐回到寝室的样子问我。
  “就……想跳舞啊。”
  “谁拦着你了,那么多练习室随便找一个跳也可以呀。”王歌又从邢楚姚床上摸出了音响:“不行在咱寝室也能跳。”
  话是这么说啦……
  “闪闪你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练习生了。”赵雨停在旁边默默说道。
  被淘汰之后她过上了一些舒服日子,有手机玩,有零食吃,睡到日上三竿也没人叫,除了偶尔去看我们排练外剩下时间都窝在寝室里面,享受一些我羡慕不来的生活。
  “毕竟被复活还不努力的话,真的很过分啊。”
  “也是。”赵雨停打了个哈欠,顺便带跑了话题:“我在想要不然行李就放在岛上吧,总决赛回来再拿。”
  感性上来说,我跟王歌应当十分赞同她的做法,毕竟只要行李在,人就不算走。然而理性要求我们,她不可以这么做:“你还是带走吧,总决赛结束混混乱乱的,手忙脚乱东西丢了都不知道。”
  “没事啦,我也没什么东西。”赵雨停在自己的行李箱里面翻翻捡捡:“你当时走的时候给我留的消耗品我都没用完呢,还给你。”
  “那你也太不努力了吧,”我接过赵雨停递过来的一次性内裤,跟她说:“牙刷牙膏毛巾你都留下算了,过几天回来带个小包得了,制服啥的也别带走了,反正回来还要穿。”
  “刚还说让我能带的都带走。”赵雨停不亏以前在地下干battle的,找我逻辑漏洞宛如最佳辩手。
  “贵重东西带走。”
  我不这么说还好,这么一说倒惹得赵雨停酸了鼻头:“那我最贵重的就是你们了,我带不走。”
  好烦,又惹我要哭。
  赵雨停离岛的飞机定在明天下午,在我们彩排的时刻。
  我们不能去送她,她也看不到我们这一次的彩排。
  比我那一次还要惨,我一顺被淘汰的时候至少看了二公舞台的彩排。
  “但其实也没太多遗憾,”赵雨停说:“我那时候不是想着如果能跟覃梦有个合作舞台就好了嘛,但是她跟我邀歌了欸。”
  赵雨停说这话的时候,眉飞色舞:“而且这次回来的学姐学长里面都没有我们拉普组,所以,不遗憾啦。”
  “真的不遗憾了?”
  “能认识你们就不遗憾了。”
  邢楚姚下班回来,我们已经诉完了离别,聊起了一些倾诉愉快的话题。邢楚姚原本应当是想跟赵雨停说些什么的,却被我们过于祥和的气氛带偏,一直临到睡觉才说:“明天中午一起吃饭好吗。”
  一起吃饭。
  以前我觉得“一起吃饭”是一件很庄重的事情,要选合适的馆子,合适的时间当然还要合适的人,可是来到黎明岛上之后,除了节日跟井星阔带来的火锅之外,我们在一起吃的饭几乎都是盒饭。进食地点包括但不限于食堂、练习室跟寝室,比进食地点更加五花八门的是进食的时间,可能在凌晨,也可能在午夜,碰上谁跟谁一起吃,碰不上就一个人扒拉几口盒饭,然后接着唱歌或者跳舞,又或者发呆。
  所以在这座岛上,我并不觉得一起吃饭是什么值得约定的,可是看邢楚姚如此庄重的邀请,我们四个人第一次在岛上正式约一顿饭。
  到了午饭时间,周诗远也跟着来了,美其名曰“我们rap组还在坚守的人不多了,我们三个人聚在一起,四舍五入就是说rap的到齐了。
  那一刻我觉得,这一场大逃杀就像是我这一生的成长,认识新的人,又告别旧的人。有一些旧的人留在了身边,当我们聚在一起的时候,就好像集体穿越回了那些年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