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一般流程来说这个时候“导师团”应该开始商量定级了,谁知道井星阔看了很久的简历,抬了一下眉毛,颇有玩味地问成城:“成指导有没有什么想问的?”
看热闹从不嫌事大,不愧是你,井星阔。
成城当然知道井星阔想看什么,也知道观众想看什么,虽然事前节目组给的台本里冰美欸有这一出,但成城并不拒绝就势给需要的人一个机会:“王歌。”
“成老师。”王歌小朋友比我印象中大气了许多,记忆里她还是那个在我推毕业演唱会上哭得跟个花猫一样的小姑娘,我甚至以为她会慌慌张张脱口而出“成城学姐”没想到成老师三个字被她讲得大气又端庄,看来总是站在队伍的最前方,的确让人成长。
“你怎么想到要来参加这个比赛,作为一个已经有五年舞台经验的人,和其他一直在训练的妹妹一起参赛,你不会觉得奇怪吗?”
好家伙,我心里直呼好家伙,我现在越发相信江湖传闻成城和卓悦现任掌门人郑悦不合的传闻了。
但是你跟你前合伙人不合,也没必要将战火引到别人小姑娘身上嘛。
“不避讳得讲,dreaming x从两年前就开始走下坡路了,国内女团井喷一般的出现我们也感受到了危机。尽管这个团体最初只是一个兴趣社团,但是到了我们这一代,dx作为一个在十个城市拥有属于自己的剧场,在团人数超过五百人的大型女团,将dx传承下去好像成为了一种使命一样的东西。我们内部成员也有讨论过,dreaming x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是新时代的文工团吗?或者是什么大龄儿童的少年宫或是有收入的舞蹈培训班吗?这些显然都不是我们想要的,同时我们也不想dx就停在这里,与其说我想来争一个出道位,不如说我想来看看现在的大家喜欢什么,也希望可以让更多的人看到和常规女团不太一样的我们dreaming x。”
王歌的语速很慢却坚定。镜头给了一个巨大的特写到她的眼睛,我在那双又大又圆的眼睛里面看到了名为信念的光。
成城却不为这样的光所动,转了转手中的笔说道:“但你们刚才的表演,好像不是dx的风格。”
王歌以沉默代替回答。
就在我以为成城训话完毕,要与其他导师讨论并给出定级的时候,她撩了撩已不存在很多年的刘海,问:“你有准备加试的内容吗?”
加试的名额大多是由公司与节目组协定,但也会给导师留自我发挥的空间。想在舞台上有所作为的选手大多都会准备自己的加试内容,想着万一自己是属于自我发挥的部分,那就是赚到。
王歌也不例外,她点了点头,眼睛里面的光似乎更闪亮了一些。
“那么,开始吧。”
前奏一起我的dna就动了。
《dreaming grils》,虽然在这首歌的词作者以及初代c成城面前唱起来颇有关公面前耍大刀,鲁班门前舞斧头的感觉,但却应证了王歌前面说的话,她想让大家看看dreaming x是什么样子的。
以此为前提,这首歌再合适不过了。
没有几个dx的粉丝听到这首歌的旋律可以忍住不打call的,我,一个潜伏于dx剧场多年的老粉丝,忍得住才有了鬼。手边没有荧光棒,那就用酸奶,嘿你别说,今年赞助商给的酸奶舞动起来还真趁手。
于是我小幅度挥舞着酸奶,跟着节奏,打起了call。
直到我感受到前排似乎有目光向我看来,让我想起自己现在身在何处,急忙收了手,端端正正坐回位置上。
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然而嘴上还是忍不住跟唱。
我就很好奇,成城是怎么忍住的。
多年的肌肉记忆让我在音乐响起的时候就想挥舞荧光棒,她却能稳如泰山,并且在王歌表演完毕之后精准评价:“脚上的动作完成度不够高,有些细节没有照顾到,不过音准不错,我很喜欢你‘不退缩不绝望,迎着风向前跑,看一看这世界的模样’那一句,继续努力。”
是来自于大前辈的肯定。在坐的人大多不知道,《dreaming girls》这首歌有着太重的“成城印记”,在dx的粉丝之中甚至有着“无成城不dreaming girls的说法。于是成城一句简单的点评对于王歌来说却是莫大的肯定,无论她这一趟能不能顺利成团出道,成城这句话都让她未来回到dx可以站得更稳。
“谢谢成城学姐。”王歌本就长相甜美,听了成城的评价笑得灿烂。恍惚间我好像又看到了很多年前王歌还是团内被宠爱的那个小后辈模样。
成城没有过多于纠结王歌的称呼:“我们商量一下定级。”
我没看到定级的过程。
因为耳返里传来声音叫我去候场。
我的初舞台怎么说呢,如果不是我身后“初品传媒”几个大字,怕是会被一剪没的程度。
毕竟著名文学网站成立艺人部是一件颇具话题的事情,而节目的热度便是由一个又一个的话题串成的。想必此时我的公司已经开始陆陆续续放出话题,而我,就是这个话题的中心。
我是谁,我来到底是做什么的,我是不是文学网站的作者,文学网站建立艺人部是为了分娱乐圈一杯羹还是要打开更大的版图,这些远比我唱了什么跳了什么更具有关注度。
而我无功无过只能被评价为“有活力”的宅舞表演,只不过是让大家不要讨厌我,同时给人以我的公司是认真做艺人但是紫微星可遇不可求的印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