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大楼中设置好了上班刷卡的时间,而在宿舍中也要刷卡,回到一个“没有网络,不准许有任何书籍,只有卧榻”的房间内。
劳动者和雇佣方在二十一世纪之间有大量的边界线没有划分清楚,
例如雇佣方为了工作进度,一味地让劳动者加班,到底要不要承担劳动者身体健康恶化的成本?如果承担,该怎么承担,如何在法律上证明二者之间的相关性?
如果劳动者在工作之余,特别喜欢享受现代消费?例如长时间的游戏,亦或是在酒吧胡混。为国家的第三产业经济繁荣添砖加瓦。结果造成身体健康不佳,是否也完全由劳动者自行承担?
现在的资本家,过去的无产者,卫铿先生觉得这个账应该算明白。
时间!
个人自由时间,工作时间,休息时间。后两块涉及到劳动雇佣,都应该通过劳动关系合约来确定。
至于这个划分清楚后会有什么影响?
明确了劳动者一周五个工作日内,每天个人时间只有八个小时,而且分为中午和下午两段。
那些可能会超出个人时间的社会流行娱乐可能就不适合了。
这个工厂,安排了球队比赛,还有电子游戏比赛等团体活动。更是会争取工人们宝贵的八个小时自由时间。所以其他消费也就不存在了。
卫铿:“至于没给市场经济中的服务业提供市场,没给服务人员提供就业,关老子屁事,我这儿的都是穷鬼,老子从不用穷鬼的钱养歌姬,烟酒商,饭庄老板。”
自食其力是个好习惯,掂量自己能做什么,然后再确定自己能消费什么。
这个道理,在这个位面的二十世纪没有形成公约概念。
资本们为了完成彻底垄断,不顾可持续发展,已经完全扭曲了社会的消费观念。很多不必要的东西,被强行鼓吹成进入某个圈子的必需品。
回到别墅后,卫铿看着自己的厢车,想到这玩意,是参加经济会议,上层集团的标配。还有自己身着的华服,以及束腰的白金玉带。总觉得,太多太多的东西,能让自己适合路灯挂件位置了。
……
两个月后,公司的其他事务,将卫铿的注意力拖回来。
总工业基地中,卫铿参加的航天技术的展望会。
神州的军方们需要更先进的战机。而作为神州航空界的一方诸侯,现在需要拿出自己下一代的空天战机设计。
军方提出的概念非常笼统,卫铿怀疑神州军方自己没想好,就匆匆忙忙把各种指标朝高的方向定,一点都不思考能否实现,使用维护是否符合性价比。
洛水集团作为航天的制造方,在了解军方需求后,要和全国各路专家进行交流,确定原型机的设计方向。
军方订单对洛水集团是一笔可观的生意,而为了争取这个生意,搞出一架原型机,对于目前各个格物学院的专家们来说,如何取得这个研发项目的主导权,是值得争取的。
故,这些航空界的泰斗们,现在都飞到了西京,在卫铿这个小字辈面前,开始介绍他们的飞机设计思路。
在主世界,尽管卫铿大学精修的是空气动力学,也有自己对航天的一些认识,但是一点意见都不敢发表,航空不仅仅涉及到空气动力学,还有电控,雷达,材料强度设计等。自己表现出懂哪一块,这些大能们就会重点介绍那一块,模糊连带的其他领域产生的问题。
卫铿的知识量让自己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至于面对技术人员以自己为中心进行阐述时,飘起来,然后随便拍案做决定。
卫铿抬起头突然问道:“昇阳一方的空战系统,谁能阐述一下?”
听到卫铿的这个问话,在座的大能们都顿了一下。
昇阳?神州现在的世界范围内主要技术竞争对手是欧洲联盟军团,陆地上的主要威胁是苏俄。至于昇阳,原来是神州的藩属国,在神州陷于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泥潭时,逐渐掌握自主。但作为神州文明的儿子辈,大家的目光很少关注昇阳。当然,昇阳的海军得到了西方技术的支援,有点门道,但是仅此而已了。
卫铿扫过这些全国各个格物研究所派来的航空专家们的面庞,自己的目光表现了对“答案”的期待。
好一会后,一个相对年轻的设计人员确定自己可以作答,遂上前道:“昇阳的空军发展方向,走的是轻量化,垂直起降的空军发展路线。”
卫铿:“你是?”
对方亮出胸口的证件:“肖笙,京畿空天司的技术人员。”
京畿空天司有很多的业务领域,但肖笙所在研究所目前负责空中智能化设计,主要的业务还是设计巡航导弹,也参与飞机设计,但都是轻量化小型化的,所以在这群航空泰斗中,原是旁听凑数。
卫铿点开了肖笙的档案,发现他是神州最近支援昇阳的技术人员之一,曾特派到了天西机械会社中去。如此履历让卫铿大感兴趣。
卫铿则是抓住了重点,对他问道:“肖博士,你认为如何设计能压制昇阳下一代的歼击机?”
这一问让在场出现了微弱的讨论声。
肖笙僵硬地笑了笑:“卫铿大人,昇阳目前是我们的准盟友,我们在世界上的主要竞争对手是欧洲联邦,不是应该?”
卫铿:“肘腋不能生变。”
肖笙:“昇阳战机非常灵活,盘旋机动过载应该在8.5个g以上。”
卫铿看了一下他展开的歼击机模型,这是一架非常轻盈的战机,采用电离子航炮为主武器。
卫铿试着抛砖引玉:“所以,能量战?空中信息联合优势?”
空中能量战:走重型战机路线,快速抢占阵位置,组成雷达的扫描阵列,发射导弹,飞机群共同为导弹提供讯息。然后打完这一波就脱离,绝不缠斗,一波波的占你便宜。
卫铿宣布会议结束,然后让集团对这些参会的人员进行招待。
在集团个人会晤室内,卫铿则是找肖笙进行细谈原型机的事情。
卫铿:未来空战应当存在一款空中僚机,在具备一定的电子战能力的同时,能为下一代空军提供地面侦查。而我们拿出的空战原型机,要具备强大的信息处理能力,对空中僚机要有综合指挥能力。
肖笙被卫铿的提议弄得一头雾水。
军方要的是主力战机,所以讨论主力战机的载荷、机动,不应该是优先解决的吗?
卫铿:“作为商人,卖别人提出来的东西仅仅是入门,而在对方需要的商品中,引申出有用功能,给予满足,才算是有商业头脑。”
卫铿没有把握拿下军方空军订单。军方提出的指标太苛刻,飞得高,速度快,装弹多,同时还要价格便宜。没办法尽数满足。
但是,如果是在交货的时候,原型机上展现出了与飞得高、载弹多、速度快同样重要的另一个功能,那么就算不选你的原型机,也要让别家的原型机上加载上这个功能。洛水集团必然是在这场军购订单中,立于不败之地的。
……
而对于当下时代,卫铿有着超前的视角,
确定这个世界未来几十年是要进入智能化时代的。
而智能化时代,是需要大量软件编写。也就是码农们的参与。
主世界二十一世纪f35服役拖沓的毛病不断,都是软件的问题,这玩意由于保密级别极高,无法从市场招标,只能内部招人,使得价格一高再高。说来有趣,当时美国的航空,在发动机上面进行了提前布局,发动机研发普遍要更快于战机代次,但是在智能化方面就缺乏预见性筹算了,人才短缺。更由于当时出现亚裔仇恨。美国佬唯一能召来的软件人才都是印度裔。
卫铿现在,倒不是纯为争夺军方战机订单,来搞智能化概念,因为卫铿准备插手教育了。
前面办太阳能发电站,社会福利性质的产业,动用了集团的资金,让内部有所非议。现在有什么“慈不掌兵、情不立事、义不理财”的‘逆耳忠言’在卫铿耳边念叨。
现在卫铿准备抽出资源,为社会上的普通人提供再教育,如果再没有一个合适的事由,杂音就更大了,故,得用布局未来产业为题,为对集团内的股东说明:“自己还是资本家”。
第11章 不要和陌生人握手
在社会物质运作的过程中,任何生产,运输,销售模式都不存在善恶。只不过在资源调配中枢的人,为了能保持住自己获得的资源控制权,才会渐渐地不公。
现在是二十世纪下半叶,严格来说是信息技术扩散的前夜。
卫铿作为巨头公司的继承人,拥有由专门秘书提着手提箱的可视通讯器,想要吃饭可以电话通知厨房做好,给自己送过来,无限接近于二十一世纪便捷的生活。但是目前普通中产家庭用的还是有线电话。在城市和乡村中虽然普及了汽车,天上也飘着卫星,但是电子化导航系统还没有出现。
卫铿知道接下来社会发展的很多模式,这些模式都可以用来赚钱,也可以对社会做些事情。
……
洛水集团以工代赈性质的产业园中。
三千平方公里聚光集热的太阳能采集园里,一排排曲面镜设施如同井田一样。一公里一个方格,每个方格之间有着道路。到了下班时间,工场区域,每个方格工作小楼的人来到道路车站,等产业园的公交车将他们送回宿舍区。
他们在等车的时候,来到了一台带着屏幕的机器前,开始通过视频挑选菜柜上的一捆捆蔬菜。对于这些工人们来说,工分购买的有着补贴,现在很便宜。
这个蔬菜是隔着屏幕售卖,嗯,不存在在超市里待整个上午,被大爷大妈们剥了最外皮的洋葱,拔了梗子的西瓜,那种挑了一遍后,给下班族们留下挑剩了的情况。在可视电话中确定选中的包装扎后,会立刻装盒,然后送到下班人员宿舍的大门口。
这里的蔬菜生产,是专门造钢架塑料大棚菜园子,然后在乡村中找到人,承包给他们,每日不同时次的湿度,温度,二氧化碳都有各种温度表,湿度表显示,虽然不如芯片智能化控制,但让人来巡视操作就行了,增加了一点就业的同时,也减少了运行成本。
蔬果中,上品的挑出来,放在可视化栏目上当天现卖,中品的做成罐头,下品清洗榨碎变成瓶装蔬果汁送到年轻人们常去的快乐水自卖机(卫铿:“我是良心商人,绝对不加香精”),至于榨汁后的渣滓,送去养猪场。
目前每一步流程,承包的种植户们在每个摄像头下都按照标准操作。
至于未来这个体系会不会人浮于事。呃,在电子销售系统上,随时预留百分之十货源来自外部,——还是存在一定的市场竞争。
电商菜贩。这是主世界二十一世纪湖畔大学的那帮企业家们曾经想抛出的概念。可后来他们被好一顿骂,挨骂的原因嘛,是大家实在是难以信任这些张口闭口都是“市场自由化”的商人们。在这个“高管理、低技术”的领域能做到为大家服务,这玩意应该由政府来搞。因为这样,该民生上的财务运转才能被公众依法监督。
但是,目前神州内的官家不会做这个。
这事情上头没人做,就只能由卫铿这个中游来改良了。
神州现在的工业经济发展支柱是以电力为主,但是这个电厂的产能并不先进。
市场效益不好,就只能将工人的报酬压低到外界产业工人报酬的十五分之一。这个电厂的厂训中就有“厂房是我家,爱厂如爱家”的条目。既然如此,那厂子就也得像当家一样,为工人们思考,这十五分之一报酬该怎么活?
食品消费中,副食产业,中途运输,储存,散开售卖的成本太高,并且养活了一大批中间商贩,所以是上述规划。
居住问题,目前工人们可以住在厂区宿舍。在产业园附近,还规划出了一大片空地,预备发展起来用来给工人们盖个人房间——所以居住的消费,工人们的现在和未来都会相对外界减免大部分。
出行问题上,所有常规必要出行都应该集中常例安排,例如上下班,孩子上下学,都是由班车统一接送。
衣服被褥方面,减少奢靡风,卫铿规定了自己在内所有人进入产业园也都得是工装,确保厂房分发批发的服装,能被所有人习以为常的穿在身上。
消费!除了必要,有利于实际身体健康的,进行安排,其他的能压就压制。
卫铿:“艰苦朴素是个好东西,能让我们具备更强的生命力。”
1968年下半年,在西部规划的这几个工业园尽管内部出现了很多重大的管理变化。但是,站在外部的角度来看,这些工业园还都是福利院的性质,内部自给自足,十分内敛,如卫铿的性格一样。
这个世界上,无论是哪一种主义,是要通过“输出”才能广为人知的。
但是卫铿这几个工业园,目前输出什么?数十万人的工业园,对外产能只是为洛水工业多提供了百分之十的用电。
而这几十万人在市场的角度上来看,内部几乎啥都包了,对外消费能力几乎等于零,还不如城市内几十个高管在上流宴会中推杯换盏产生的gdp。
至于这些产业园中,再就业工人内部,每日集体化的劳作,然后乐呵呵享受低价商品,享受几乎零成本的球赛,游戏比赛。然后幸福的高喊着希望和未来。给外界的观感,就如同主世界二十一世纪,那些每日吃糠咽菜,催眠自己一定能成功的传销人员一样,呃,困在一个小圈子中,傻里傻气的自我催眠。
与试图内卷成功的传销不同,卫铿这个头子切切实实的在思考未来。
庞大的产业园中,现在已经办了大量的学校,未来将以it产业为主。
这个可以参考主世界印度人的路线。按照主世界的历史,早期印度的公考由于政策波动,一大批富人的孩子留学到了美国,而美国刚好处于产业转型,这批印度留学生见到了硅谷的崛起,在回国后便主导了印度这方面产业的崛起。
从客观的角度上来看,印度it产业是存在借鉴意义,并且it产业的划分不应该是第三产业,而是第二产业工业项目的一种!
印度后来没能起飞,是先天不足的问题,那不是单个it产业的问题。
这种数亿人规模的国家,发展任何产业都要考虑上下游问题!如果一个产业和其上游存在交通、地理上的物理隔绝,若不在本土或者自己附近可控制、可影响的范围内备份一套,那就存在风险。
这不纺织业,算是正儿八经的工业!主世界毛熊解体的那段日子,浦海的纺织业,在宣扬自由的西方国际断供棉花,引发了大规模失业潮。纺织哀鸿遍野。这可比印度it产业受限压制的惨多。不过话说回来,也正因为单一实体产业发展中,遇到外部限制会更惨,印度的老爷们就更没魄力发展各个实体工业了。
洛水集团现在开始投入it产业就不存在这个问题,神州的电子硬件产业链条是分布在神州各地的,不存在物理意义上的断绝!并且在金融上双方是绑在一起的。你这边敢断供应,我那边就启动资金购买库存设备,同时从你厂子挖人,我俩之间又没有隔着太平洋,人员设备的流动,你还能动用政府力量拦截?洛水集团可是供应战机的,就算神州出现了地域化分裂,洛水集团的拳头也能确保没什么人敢出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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