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仔细的又交代了一些东西,这才离开皇子府。
韩湘儿垂眸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对于这个胎儿,她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情感。
就是流了,她也是不会舍不得的。
她的父亲就是这样一个人,本事没多少,只想着走捷径,用方法,却什么都行不通。
两个女儿都没换来他的锦绣前程。
她想到了在宫里的韩茉儿,她比自己过得好,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人生,她呢?
她就这样浑浑噩噩的恨着君长霄度过吗?
她与君长霄对峙到底,又能得到什么?
她很快就跟着君长霄入了皇宫,相比之前在宫外皇子府,进宫的韩湘儿没那么多的自由,一举一动都有专门的人看着,她带进宫的侍女都被分散开,相当于是被囚禁了。
韩湘儿也没有什么动静,她整日安心的养胎,也很少出门。
君长霄和冷慈忙得很,根本就没时间管她。
关于摄政王葬身火海的消息,已经扩散到了京城。
至于在北疆还未回来的君长阙,他带着将士和百姓挖出了一条通道,开始往南撤,结果猊族忽然进攻,占领北疆数座城池。
没有粮食的将士们陷入了苦战。
可以说是被打得节节败退。
听到这些消息,君长霄微微放心,君长阙打了败仗,可以将之前的战神之名悉数打破,就是他没能留在北疆,自己也能抓住他的这个错处,撤了他身上的一切荣耀。
君长霄可以说是春风得意,放松的在东宫喝起了酒。
淡淡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太子殿下这样就满足了?还是认定一切已经掌握在了手中?”
君长霄看见他,笑了一声:“哪里还不够?皇伯父?”
被唤做皇伯父的男人,正是应该关在大理寺的君逢。
他不知何时找了个替身在大理寺,自己跑了出来,一直在君长霄身边做军师出谋划策。
还给予了他许多的人手。
和一直想要替君妤复仇的安严一样,成了君长霄近段时间最倚重的人。
不过君长霄属实不愿意多见他,他的出现,时刻提醒着自己一件事,比当初知道自己是淑妃的孩子还要担忧。
君逢提醒的问:“你还没有掌握兵权吧,若是君长阙回来,以清君侧的名义,要将你拉下来,你拿什么来反抗?就那五万的禁卫军?”
“莫说没有皇帝的亲自任命,禁卫军不会听从你的指令。”
“各县的常备军,以及扈山大营里剩余的二十万常驻军,若是听从旁人的号令,这皇宫很轻易就能被拿下。”
“你掌握了朝局又有什么作用?”
君长霄的酒忽然就醒了,是啊,他是想将君长阙的战神名声抹除,并不代表他就没有这个能力,还有陌言灼,尸首都没找到,谁知道他死没死?
还有许多事还没安排好呢。
他看着君逢,客气的问:“你有什么办法?”
君逢说:“皇帝如今已经半死不活了,再逼问一二就是,而且我在阳城这么多年也不是白在的,我有一支一万人的兵马,装备齐全,你可以偷偷的将其安排进宫里来保护你。”
君长霄实在不是什么目光长远之人,但是没办法,他只能为他筹谋,将这个江山彻底的与皇帝脱离开。
如此,他才算解了心结。
君长霄露出惊喜的神色,没看见他眼底掠过的阴暗。
*
“三殿下,如今是太子摄政,且您的王爷封号已经被撤,又无掌控大军的权力,您下令大军后退,将那么多城池让给了猊族,犯了天大的错误,还不赶紧回京接受处置,如何能心安理得的待在这里?”
大军还没用早膳,看到比之前更清的粥水,心里的愤怒已经压抑不住。
有人上前,挣脱旁人的劝解,大声的喊出心里话。
其余人虽然没跟着说话,但是眼里皆是这样的想法。
他们都是男人,只喝点粥水抵什么用?
他们只想大口的吃肉。
杨玉辰呵斥:“住嘴,你在乱说什么,如今这里什么情况?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至于朝廷那边要问罪,那就等回去了,我和三殿下在意行请罪便是,还能连累你们?”
“我等也不是怕被朝廷治罪,而是这样的情况下,根本就不能与猊族杀个痛快,就得被大雪困死在这里,或者饿死,这场战争到底有什么意义?”
“是啊,要是能死在战场上也是光荣的,怎么能憋屈的冻死饿死?”
“我们连粮食都没有,如何与他们抗争?”
诸如此类的声音一句一句的传到耳中。
君长阙抬眸:“行,今日本殿就让你们来个痛快的,归影,带人去将所有粮食拿出来,全部煮了,将从百姓手中买来的猪也杀了,让他们吃个尽兴。”
众人面面相觑,以为他是说着玩的,结果看到一袋又一袋的粮食时,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不是,说好的他们已经没有粮食了呢?
杨玉辰冷笑:“你们看到了吧,朝廷没有发放粮食来北疆,这些粮食全部是三殿下一人买了让人送来的,你们竟还有脸反水指责。”
“你们真让人失望,还不如北疆的百姓,他们从未出面闹过什么,安心的信任着三殿下,让撤退就撤退,没有一丝质疑,你们倒是只想着往回跑,好回去享受你们安稳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