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比梦还美呢?
或许是感受到了床榻边的目光,宁知非警觉地睁开了眼睛,神识还未清醒,却已经发现了身边人是燕淮,于是揉着眼睛翻身朝外,懒懒地开口说了句:“侯爷,你怎么……”
燕淮食指挡到宁知非唇前,低声道:“阿双还睡着。”
宁知非回头看了一眼燕双,少年人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睡着就雷打不动,一点都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于是宁知非撑起身子,仰头看着向燕淮,却被燕淮直接禁锢住了下巴。
燕淮面带笑意,食指伸进宁知非口中,指尖蹭了一下犬齿,随后逐渐深入。
宁知非卷住燕淮的指腹,看着他时,眼尾带了一抹绯红。
“阿双睡觉不老实,有没有踢到你的肚子?”燕淮轻声询问。这声音不掺杂一丝重量,像春末柳絮,轻飘飘的,随意便能散了,却带着一股说不清的蛊惑。
宁知非摇头,涎水顺着嘴角溢出,眼神沾染了迷蒙。
燕淮轻笑了声,收回手指,随后动作利落地吻上了宁知非的唇。
宁知非回应得热烈。
房里本来就燃着暖炉,稍稍有些动作,宁知非便燥热起来,出了薄汗。
他感觉自己四肢都没了力气,没骨头一样靠到燕淮怀中,静静地闭上眼睛。燕淮的心跳依旧有力,令他无比安心。
神识略清醒后,宁知非想起燕双还睡在自己枕边,于是又惊慌坐起身,看向燕双,确认他还在睡梦中。
“放心,睡得死死的,一动也没动。”燕淮吻了吻宁知非的耳尖,“你先下来,我把他往里抱一抱,给我腾出点空。”
宁知非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燕淮没给他机会,打断道:“你今晚总不会不让我留下吧?”
宁知非蹭了下鼻尖,拒绝的话确实没办法讲出口,于是面带笑意地把燕淮刚刚问自己的话又还了回去:“我是怕夜里睡着了不老实,不小心把侯爷踢下去了。”
“就属你坏。”燕淮手指在宁知非鼻梁上轻轻一刮,“要我扶你起来吗?”
宁知非朝燕淮伸出双手,燕淮笑起来,揽住宁知非的后腰,将人抱下了床。
燕淮身上余毒未清,还虚着,力气有限,因此并不敢托大,将宁知非抱下床后立刻松了手,扶他站稳,怕自己一时提不起力气把人摔着。
宁知非撑着后腰站在床边,端起油灯,为燕淮照明。
“腰疼吗?”燕淮问。
宁知非下意识摇头,想了想又说:“有些酸,倒也还不碍事。”
肚腹已经隆起了很明显的一团,没有外袍遮挡显得比白日里更大,燕淮光是看着就觉得心惊胆战。
“以后说什么都不能再生了,之前的法子不靠谱,还是有了,之后我再想想办法,一定不让你再受这苦。”
“别担心侯爷,应当也不会再有了。”燕双都十四岁了,才怀上第二个,说明之前的措施还有有些效果。
加之两人年岁上来,之后再有的概率很低了。
燕淮把燕双往床榻里面抱了几分,随后让宁知非睡到中间,躺下后伸手去给宁知非揉腰:“今晚面朝着着我睡,别真被臭小子踢到了肚子。”
“没有,阿双有分寸的,别看他刚刚挨着我近,其实一直斜着睡的,腿搁到了老远。”
“你肯叫他阿双了?”
宁知非往燕淮怀里靠了靠:“没什么肯不肯的,他既然知道了,我总不能不要他。”
“早知道,我一早就告诉他……”
燕淮话未说完,就看着宁知非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凑了上来,随后嘴唇就被一个柔软的东西堵住。
隔天燕双睁眼的时候觉得头晕晕的,在陌生的被窝里思索了半天,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
历历在目,非常尴尬。
燕双转身,想看看宁知非有没有醒来,头刚转过来,就和一直在床上闭目养神的燕淮来了个四目相对。
父子两人对视了片刻,燕双猛地再度翻转身子,揪着被子把头埋了进去。
“别把你爹吵醒了……”燕淮看这小子行为越来越离谱,立刻出言提醒,“他前几天刚动胎气,身子还没好透,让他多睡会。”
燕双探出头,看向燕淮揽住宁知非后背的手臂,伸手掰了一下,没掰开,悻悻说道:“我的,不给你碰。”
“你的?”燕淮哭笑不得,朝他玩笑道,“你爷爷留给我的,想要自己找去。”
这是成安侯府传了几代的规矩,每个当家人自小都会被安排一个年龄相仿的侍卫,像冯清越之于老侯爷,宁知非之于自己,同生共死,永远交付信任。
但燕淮却有意没有为燕双安排,他跟韦焱提过,希望成安侯府的责任能到自己这一辈彻底结束掉,燕双只要好好长大,日后做个闲散的公侯就好。
燕双靠近宁知非,把脸轻轻到他背上,不情不愿地说:“我爹爹,当然是我的。”
“臭小子,没有我哪来的你。”燕淮越过宁知非,伸手捏了一把燕双的耳朵。
燕双弯身钻进被子里,酸溜溜地说道:“找你的郡主去吧。以后我们回宛陵老家,留你一个在汴京,跟郡主双宿双飞。”
“都哪学来的混账话?”
燕淮起身,想把小兔崽子从被窝里捞出来,结果刚伸出一只手,就感觉手腕被攥住,低头就看见宁知非睁着眼朝自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