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自如应了声没再说话,宴清河拉着他的手带他回了两人住了十余年的小院内。
宴清河的小院内倒没什么四散的魔气到处流窜,仍旧静谧万分,像是一座无人访问的孤岛。
到了晚间,天极门的月色都像是蒙了一层血色。
绪自如学宴清河深夜来池塘边喂鱼,他院内池塘的鱼在这坏境下竟还活着,正在诡异的月色下摇晃着摆动尾巴。
绪自如往宴清河惯常坐着的石头上坐下,他从腰间掏出女娲石对着池水观察了片刻,没看出什么问题来,他又塞回了腰间。
静坐了片刻后,绪自如从旁边摆放着的鱼食碗内抓了一些鱼食,随手丢了几粒到水里去,水塘里悠哉游着的鱼便蜂拥过来抢食。
绪自如啧了啧嘴,再往里面丢了几颗鱼食。
绪自如想明白了这死局应当怎么破,就是有些不甘心。
不甘心宴清河竟被区区魔物所蛊惑,也不甘心自己劝了也哄了良久他都不回心转意,最不甘心自己的想到的是一个糟糕的办法。
宴清河被蛊惑说自己现世已死,那么他的迷障就只会是自己。
绪自如仰头盯着月亮叹息,想自己何德何能,先是让宴清河说自己造成了他的的心魔,现如今又是因为自己让宴请入魔障,竟然妄想成魔。
“疯了。”
绪自如仰头喃喃。
绪自如又随手撒了几颗鱼食下水,宴清河从内院走了过来,他在绪自如身后站了会儿,弯下身靠在绪自如背上从绪自如手上拿鱼食。
绪自如诶诶两声:“那边不是有吗,为什么要从我手上拿?”
宴清河手指捏了一撮鱼食,侧过头亲了亲绪自如的脸,再直起身子把鱼食一股脑地撒进了水塘里。
绪自如又道:“喂太多得撑死了。”
宴清河回了一句:“反正都是假的,死便死了。”
绪自如说:“我也是假的。”
宴清河看了他一眼道:“你不是。”
绪自如把手里的鱼食扔回鱼食碗里,拍了拍手,侧抬头看宴清河,又一次问道:“师兄,我们什么时候去驱魔渊?我感觉这个梦已经快崩了。”
宴清河道:“那明日便去吧。”
绪自如把自己手上鱼食的残渣拍掉,隔了会儿他朝宴清河伸出双手做出了个拥抱的姿势:“师兄,来抱一下。”
宴清河似被他突如其来的热情惊到,站在原地看了他半晌竟然没动。
绪自如笑:“你这反应怎么回事,我手都抬酸了。”
宴清河才走过来,他蹲下身子,跟坐着的绪自如四目相对片刻:“抱吧。”
他抿了抿唇,而后说道。
绪自如没忍住笑起来,他抬起手把蹲在自己面前的宴清河抱在怀里,宴清河顿了顿,也抬起手搂住了他的后腰。
两人在这古怪的月色下静静相依偎了片刻时光。
绪自如说:“回房间?”
宴清河蹲在绪自如面前,闻言微微仰头盯着绪自如,他挑了挑眉:“嗯?”
绪自如笑:“真没听见我说什么,还是假没听见啊?”他顿了顿,声音中略带了点调侃,“那我再问一遍?”
宴清河眼角带上了一些笑意:“嗯?”
绪自如笑着把宴清河从地上拉了起来,他抓着宴清河的手往房间走,边走边慢腾腾地说:“师兄,我待会儿要跟你说点事。”
宴清河问:“什么事?”
绪自如故作神秘地瞥了宴清河一眼,没说话。
二人走的很慢,短短一段路,绪自如拉着宴清河走了很久。
到房门口时,他推开门进屋,抓着宴清河的手用力一拽,把跟着的宴清河拽了进来。
宴清河倒十分配合他略显得有些粗鲁的动作,另一只空着的手去搂绪自如的腰,把绪自如也搂到了自己身前来。
绪自如大腿跟他撞在了一起,没忍住笑:“师兄,你这样我很难做接下来的动作。”
宴清河的手掌在绪自如后腰处揉捏了一会儿,问道:“怎么?”
绪自如一双眼睛笑弯成月牙儿状,他松开自己跟宴清河交握的手,抬手比划起来:“本来我是这样要把你拽进门来,直接把你按在门上,再强吻你。”
宴清河显然不是很理解他的话:“为何?”
绪自如说:“刺激。”
宴清河盯着他看了好半天。
绪自如抓住宴清河的手腕,提起来压在了门上。
宴清河挑了挑眉:“刺激?”
绪自如凑过去啃咬他的唇,他单手把宴清河单手按在门上,另一只手去抓了宴清河放在自己腰上的手。
宴清河微微启唇,绪自如舌头浅浅地往里戳了戳。
绪自如舌头灵活地在舔过宴清河的唇齿,却微垂着眼睛,脸上表情十分平静,没有带任何情欲。
他把宴清河的双手都按在了门上,侧头去亲宴清河的颈部。
宴清河微微往旁边侧了侧头,任绪自如牙齿轻轻啃咬他的肌肤,嘴上问:“这便刺激?”
绪自如似是被他逗笑,笑了声嘟囔了句:“真是木头。”
宴清河扬起脖子,喉结在绪自如的触碰下上下滚动了数下,没有回嘴。
绪自如抬起头来,黑黢黢的眼睛盯着宴清河一双向来平淡无波的双眼,他说:“宴清河,你背过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