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喝了半杯就醉了。”
  “那是夏天,院外有蝉鸣蛙叫,我们醉醺醺跑了出去,我红着脸抱着树学蝉,你红着脸蹦蹦跳跳学青蛙。”
  “然后闹醒了一院子的人。”
  “师父气得不行,等我俩酒醒后罚我们抱着酒坛子扎马步,你用酒坛跟我干杯碰了一下,说……”
  “小师弟,咱们下次掺点水喝。”
  话音一顿,白临溪看着许星潭瞪大通红的双眼,笑吟吟伸出手,以拳做酒坛,示意碰杯:“师兄,以后还要跟我一起喝酒么?”
  “……!”
  许星潭心跳骤停,眼泪夺眶而出,彻底相信了眼前的少年就是小师弟。
  “小溪!”
  “你真的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对不起,对不起,以前都是师兄的错,是我心眼小爱嫉妒,对不起对不起……”
  “以前我那些话都是气话,都是瞎说的,你别放在心上,我……”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多年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宣泄,许星潭死死抱住白临溪,痛哭流涕。
  自从小师弟走后,父亲就一直没搭理他,病情也愈越来越严重,他知道父亲在生自己的气,于是每日乖乖煎药端去。
  父亲会喝。
  但却不跟他说一句话。
  直到某天,他静不下心练曲子,有些想小师弟,挣扎几番后,偷偷溜进了小师弟的房间,没想到撞见了父亲。
  他在帮小师弟缝戏服,父亲盯着他看了良久,叹了叹气。
  说出了让他至生难忘的话。
  父亲说——
  ‘潭儿,你可以发自己的光,但切记不要灭了别人的灯。’
  ‘因为……’
  ‘火光是能互相照亮取暖的。’
  许星潭当时嗤之以鼻,不以为然。
  慢慢的……
  看戏的客人越来越少,身边的师兄弟们也转了行,以前热闹的院子如今只剩凄凉,他也终于懂了父亲语重心长的叹息。
  许星潭将这些年的悔意一一道出,说了一声又一声对不起,祈求着小师弟的原谅:“小溪,对不起,对不起,你是不是特别恨我啊?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白临溪任由师兄抱着,听着耳畔哽咽的哭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师兄。”
  “我没恨过你。”
  许星潭愣住,猛地抬头,包着头白布滑落了些,碎发凌乱,眼眶通红:“真的?小溪,你在安慰我吧?”
  他干了那么多坏事。
  骂小溪。
  剪烂了小溪的戏服。
  还把小溪赶出了房间,甚至口无遮拦说他是他爸的情人、私生子。
  小溪怎么可能不恨自己?
  “说实话……”
  白临溪轻笑了一声,看着许星潭苍白憔悴的面容,认真道:“有些事,你当初的确做得过分,我是真想扇你一巴掌解气,但还真没恨过,因为我知道……”
  他抬起手,捧起青年的脸,捏了捏,漂亮的狐狸眼柔情似水。
  “师兄只是在闹脾气而已。”
  许星潭瞳孔一震,双肩打着颤,红唇死死咬住,眼泪又没忍住夺眶而出,泛着薄红的鼻翼还有清涕,哭得狼狈又好笑
  “小溪,我……”
  刚开口。
  一道不耐烦的冷笑飘来。
  第140章 淮哥吃醋,亲老婆宣主权
  喻疏淮不知什么时候也顺着木梯爬上屋,正双手抱胸,吹着晚风站在一旁,桃花眼微眯,神情醋熏熏的。
  “行了行了,还没抱够啊?”
  目光落在白临溪后背的手上,他一脸敌意,阴阳怪气道:“你该不会在趁机吃豆腐吧?我老婆的衣服都被你弄皱了!”
  白临溪回眸望去,喻疏淮立刻换了一副面孔,抿唇可怜兮兮。
  仿佛在说——
  老婆看看我。
  人家被你冷落了好久,心碎碎。
  “……”
  啧。
  醋坛子又打翻了。
  白临溪哭笑不得,目光带上安抚,红唇轻启,无声说了一个乖字。
  喻疏淮读出唇语,瞬间乐了。
  许星潭也注意到喻疏淮,一把抹去眼尾的泪,瞬间沉了脸。
  他看过小师弟的选秀节目,一直对喻疏淮没什么好感,因为这家伙总是对他家小师弟发骚,动手动脚,现在这个家伙竟然反过来诋毁自己吃小溪豆腐?
  什么人啊。
  真是臭不要脸!!!
  他越想越气,骂骂咧咧怼了两句。
  “你谁啊?”
  “我们兄弟俩团聚关你屁事?抱怎么了?我就抱,小溪跟在睡一张床上的时候,也不知道你在那个坑里打滚!”
  喻疏淮脸一黑,挽起袖子,咬牙切齿走了过来:“艹,溪溪拿你当师兄,我可不惯着你,你再说一句试试?”
  许星潭:“说就说,我跟小师弟以前天天同床共枕,亲密得不行,嫉妒了吧?吃醋了吧?小师弟还叫我哥哥呢!”
  喻疏淮:“真tm想弄死你。”
  许星潭:“来啊,反正我爸妈都死了,烂命一条,我可不怕你!”
  “呵,谁理你啊?”
  喻疏淮不屑挑眉,目光移到白临溪身上,变得温柔深情,他半蹲下,捏住月下美人的下颚,暧昧挑起,当着许星潭的面落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