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
他又抽了张纸把手擦干净,按了按电话手表,正要打电话。
“承承……”
白临溪连忙拉住他的手:“乖,家里有药,不用麻烦妈妈了。”
喻疏淮也跟着揉了一下白承的脑袋,忽悠小孩:“承承,你自己一个人在客厅看电视好不好?我抱你哥哥回屋休息会儿。”
白承乖乖点头,坐端正。
“好!”
“要给哥哥喂药哦。”
他还是不放心,掀起t恤,以给两人表演揉肚子:“也可以这样揉一揉肚子,以前我吃撑了,妈妈就会给我揉。”
白临溪心底一暖,沉重的心情被治愈,抱住白承应了几声好。
喻疏淮注视着爱人的背影,满眼怜惜,老班主的离去太突然了,毕竟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溪溪就这样失去了曾经给予他温暖爱意的长辈,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幸好……
溪溪这辈子还有其他的家人。
多多少少。
能填补一些失去的温暖。
待白临溪和白承分开,喻疏淮起身弯腰,以公主抱的姿势抱起白临溪,白临溪觉得不合适,想下来,喻疏淮还没开口,白承就一个劲把他往喻疏淮怀里推。
“哥哥乖,别乱动。”
“喻哥哥这么高,这么大,我相信他能抱起你的,动来动去肚子会更疼的哦!”
喻疏淮勾起唇,贴到白临溪耳边,亲吻附和:“人家承承都这么相信我了,溪溪,让老公表现一下呗?”
白临溪:“……”
算了。
抱就抱吧。
反正爸妈不在,只有个小朋友。
白临溪没再挣扎,主动勾住喻疏淮脖颈,贴向厚实的胸膛闭上了眼。
“走吧,回屋。”
“遵命。”
回到卧室,喻疏淮想拉着白临溪躺一会儿,但白临溪心静不下来,直接拿出行李箱,开始收拾衣服。
喻疏淮看了眼时间,下午四点,拉住白临溪的手腕,温柔地问:“溪溪,要连夜回a市吗?要的话我叫辆私人飞机过来。”
白临溪抬起眸,咬唇犹豫了片刻,轻轻点头:“……好。”
他扔掉衣服,侧身坐上男人大腿,头枕在肩上,想了想,补充道:
“等爸妈回来吃完晚饭再走吧。”
“留承承一个人我不放心,我刚刚又说肚子疼,直接走的话,爸妈会担心。”
喻疏淮搂着白临溪的腰,叹了一声气:“你啊……”
这一声。
宠溺又无奈,更多的是心疼。
白临溪却笑吟吟盯着他,那双的狐狸眼氤氲着雾气,像是碧波荡漾的春水,迸射着万千情丝,仿佛能将人融化。
“哥……”
他隔着衬衫,抚摸他的心口。
“原来失去亲人,心真的很痛啊,一抽一抽的,当年,你肯定比我更痛吧?”
“我好想……”
“像你抱我一样,去抱抱那时的你。”
喻疏淮瞳孔一震,感觉有股电流窜来顺着心口蔓延,遍布四肢百骸。
浑身都酥麻麻,轻飘飘的。
他激动地盯着怀里的宝贝,双眼猩红,目光化作实质,爱意在这一刻飙升,宛如火山喷发,一寸寸将土地淹没。
“溪溪……”
吻暴风骤雨般落下。
喻疏淮将人压在床上,扣住手腕,嗓音沙哑哽咽,欣喜若狂。
“有你这句话……”
“从前的那些痛都成蜜了!”
白临溪闭上眼,任由男人索吻,浓烈的迷迭香混合荷尔蒙侵入体内,带着灼热的温度,让他十分有安全感。
眼泪溢出。
乱成一团的心逐渐平静。
他再一次感受到了有人依靠的感觉,真的……真的好温暖。
白远和周素琴回来后,白临溪称一位敬重的老师意外离世,吃完饭连夜辞别,带着父母准备的特产离开了s市。
等他们回到a市,天完全黑了。
喻疏淮提前吩咐好了一切,行李由助理拿回别墅,机场外停着一辆黑色豪车,车上还放着买好两束黄白菊花。
白临溪看了眼菊花,握了一下男人的手掌,道:“哥,我想自己去买一束。”
“好。”
喻疏淮开车,先载白临溪去了趟花店,旋即,导航去往朝鸿戏院。
一路上。
白临溪抱着花,靠在车窗上,看着霓虹灯闪烁的道路,心忐忑不安。
不知道师兄这些年怎么样了?
万一……
他不让自己进去看师父怎么办?
喻疏淮握住方向盘,余光一扫,注意到白临溪眉头紧锁,仔细一想,猜到了他在担忧什么事,便道:
“老婆,别担心,要是你那个师兄作妖,我找人把他绑起来。”
白临溪笑了笑,瓷白的指尖擦过花瓣,眸底映着星光,摇头轻叹。
“但愿……”
“师兄他想开了吧。”
他其实并不恨许星潭,没有许家,就没有现在的他,刚到戏院的那两年,师兄对他是真的好,有好吃的都会想着他。
而且……
许星潭没有真正害他。
他骂他,撕他戏服,摔他东西,说白了更像是小孩子在闹脾气。
想到这里,白临溪唇角勾了一下,余光扫见一家超市,轻轻敲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