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此,陈郁岁没有任何问题。
反而他的关注点在另一个事情上。
他继续问:“那老太太是如何谈公司一事呢?”
宴无疾把切好的橙子叉一块递到陈郁岁的唇边。
冲他眨了眨眼。
在男人的威逼利诱下,陈郁岁主动吃了这块橙子。
宴无疾冲他笑了笑。
“祖母是说后天婚礼开始,便派人手去陈氏集团开始着手联合。”
陈郁岁心中的大石头如今总算是重重的落地。
他深深地呼出去了一口气。
感觉身上重担瞬间轻了。
他感谢宴无疾。
“这件事说到底还是要感谢你,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报答你才好。”
宴无疾笑。
“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还光是口头上的感谢吗?”
陈郁岁听懂他的暗示。
但是不想主动亲他。
便装傻冲愣。
好在宴无疾念他有伤在身,并没有多欺负他。
只是跟看大宝贝似的,越看越喜欢。
又忍不住在陈郁岁白嫩的脸上叭叭地亲了两口。
陈郁岁尬笑着目送他出门。
然后强撑着身体去卫生间。
打开水龙头。
把一张脸仔仔细细地从头到尾搓了一顿。
凉水浸在皮肤上所带来的清醒感。
让他更是用力愤恨地闭着眼把脸搓到发红。
不搓下一层皮不停手的架势。
用力之大,看着肉疼。
等他再次抬起头,脸上的皮肤已经搓到溃红。
一日的时间很快过去。
陈郁岁的身子倒是能下地撑一会儿。
后天转眼间到来。
一大早就有化妆师进病房来给他整理妆造。
因为陈郁岁是男生。
基本上不用化什么装。
主要是换个衣服鞋子,带腕表,以及做个头发等等。
一套流程下来。
差点把陈郁岁累死。
造型师问他怎么样。
少年已经气喘吁吁的说不出来话。
第50章
等到被人塞上婚车的一瞬间。
陈郁岁才真正的有了实感。
他真的要结婚了。
而且还是嫁给一个男人。
前往圣彼得教堂的路上, 他看着窗外自由的风景。
而他像是坐在鸟笼中被送往囚禁所。
从此只能当一只讨好人的金丝雀,供人玩赏。
再无人身自由。
陈郁岁陡然意识到这个事实。
内心有点恍然。
他无法脱离现实去高高在上的俯视这个世界。
从进入到这个世界起,他已经代表着原主在活着了。
宴无疾不在车上。
他人已经在教堂准备一切事宜了。
今天来的人非常多。
看起来一场玩闹似的婚礼, c城权贵基本上都来捧场。
两个男人正大光明的请客结婚。
在这座城市从来没有过先例。
宴家不怕别人议论。
至少在婚宴场上没人敢多嚼一句舌根。
车开得越来越快。
陈郁岁的心也愈加急躁。
他扣着手指, 突然有个冲动咬一口手腕。
说实话。
这时候他后悔了。
没人能共情他忽然之间有种极其想要逃避。
他想推开门跳车。
一个人远走高飞。
或许不用走得太远,只需要离开这个让他厌恶的教堂范围就行。
路是自己选的。
陈郁岁深吸了一口气。
他整理了下袖口和衣领。
司机把车停好,为他拉开了车门。
陈郁岁下车前一秒,忽地眼睛一眯。
他迈开腿的动作一顿。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 为什么站了这么多的记着, 一个个手里都扛着长焦摄像机,长得跟大炮一样。
被炮似的镜头抵着,陈郁岁不敢出去了。
因车头扎了花, 故而这辆车很显眼。
一看就知道是婚车。
一旁记者们连忙抢占最佳的位置,想要率先拍下能占据c城新闻头版的照片。
宴家娶进门一个男媳妇。
这劲爆的程度, 可想而知。
司机一手扶着车顶, 一脸严肃敬业地等待着车内人出来。
然而陈郁岁宛如被钉死在了座椅上一样,僵硬到动不了。
他在这一刻。
强烈后悔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恨不得让司机重新开车送他回病房。
车外渐渐传出议论声。
好似是记者们在讨论为什么他不下车。
有些思维发散的人联想——
他是不是想要给宴家一个下马威,让人毕恭毕敬地前来接他。
或是他在等什么人。
不知过了多久。
陈郁岁终究是向现实低了头,长腿向车外跨去。
他出现在红毯上的那瞬间。
媒体记者们瞬间集体失语。
眼睛吸在了陈郁岁的身上完全移不开。
一身凸显身材的西装穿着陈郁岁身上,显得他腿长腰细翘臀。
一米八的身高, 腿长到人神共愤。
少年仅仅是做了个简单的妆造。
却使他比名利场的明星还要吸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