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反复回想着刚刚于恒的话,这是冥冥中的指引吗?
他对着男孩笑了一下,“右转后过三个红绿灯再左转,那里是大使馆。”
“先生,天黑了我害怕。”他紧张的想要抓纪经年袖子,眼中含着和曾经的于恒一样的目的。
纪经年不动声色的躲开了,从钱包里掏出几张美元,递给他,“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然后就转身,不顾身后男孩的挽留,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不一样的,他再也没有遇到于恒时候的感觉了。
后面他不是没按照于恒所说的去接触其他的人,可是每一个都不是和于恒在一起的感觉。
而且他总觉得如果自已真的和别人在一起了,于恒会生气,以后见到于恒了,他不理自已了怎么办?
可能是巧合吧,在最后一站遇到这么一个和于恒如此相似的男孩……
可是纪经年依旧无法心动一点。
他这辈子……纪经年拨弄了一下手腕上莲花吊坠,“是你在给我牵线吗?小坏东西!”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纪经年拄着登山杖艰难攀登着,他可以笃定,这次的任务他没法完成了。
纪经年抬起手腕,轻轻亲吻了一下自已的吊坠。
“这是最后一站了,你保佑我登完了好吗?”他像是在和于恒商量。
纪经年没想过走完了所有旅程后该怎么办,他只是这么盲目的行走。
始终在路上,一刻不停歇,只要停下来铺天盖地的孤独和对于恒的思念就会向自已袭来。
纪经年每迈一步都会在心里默念一遍于恒的名字。
好像这是通往寻找于恒的道路一样。
这里的寒冷是纪经年未曾经历过的,纪经年却没有濒死者的绝望。
他与队伍走散了。
他是故意的,纪经年一直走一直走,走到没有力气了就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
等待死亡的到来,这是一场看起来像是意外的自杀。
他的身体渐渐失温。
纪经年躺在雪地上用虚弱的声音低喃着,“于恒,我这样也算是走完了吧?你不要怪我,我想早点去找你。”
纪经年用尽全身力气,掏出那张明信片,擦燃火柴点燃。
纪经年在那火光中好像看到了于恒的身影,他奋力瞪大眼睛,想看清楚一点,看仔细一点。
一张轻薄的纸片燃烧的很快,火光渐熄,于恒的身影也消失了。
纪经年喉咙里发出几个音节……然后他眸中的光彩也渐渐消散了。
他的手心攥着于恒的一点骨灰,背包里背着于恒的铁盒子,嘴角含着一抹轻轻的笑。
……
纪家花了很大力气把纪经年遗体运回,火化了和于恒葬在了一起。
——【全文完】——
小于教授的一天
纪经年去伸手去捏于恒的脸,被于恒躲开了,他忍不住皱眉。
最近小于教授十分异常,具体表现为。饭吃的少,吃几口就撂下筷子了。话说得也少,多数时间都是沉默着的,还有就是……接吻的时候不爱张嘴。
纪经年坐在餐桌前望着卫生间的方向,于恒已经在里面磨蹭快十分钟了。
就在纪经年跃跃欲试要去抓人时,于恒终于出来了。
“来吃早饭。”纪经年道。
于恒嗯了一声,沉默走到桌边,沉默开始吃饭。
“宝贝得快点了,要不我来不及送你了。”
于恒慢吞吞咀嚼着,“我自己开车。”
“……”
不对不对,肯定不对,纪经年心中警铃大作。
哪里出问题了这是!?
“没事不急,你慢慢吃,我不上班也得送我宝贝上班。”纪经年忙道。
七年之痒了?看他不顺眼了!?自己老了吗?技术退步了?现在的生活没激情了?
一时间无数个想法涌到纪经年心中。
吃完早饭纪经年开车载于恒到仁致大学,于恒博士毕业后就在仁致大学任教。
在他熟悉的环境中混的如鱼得水,已经成了仁致大学最受欢迎的教授之一了,大家都喜欢选他的课。
小于教授,人长得帅,课讲的好,挂科率低,分给的也高。
纪经年知道这些本来是很与有荣焉的,现在……纪经年觉得于恒受欢迎的背后蕴含着巨大的危机。
纪经年侧头看了一眼沉默望向窗外的于恒,脑中回荡着前几天上网看到的几句话。
“小时候失恋了难过不敢告诉妈妈,长大后失恋了难过不敢告诉老公……”
“他亲亲的小鱼,疑似,谈恋爱了!?”
靠!?
纪经年被自己的想法雷到。
两人住的地方离仁致大学不远,没堵车很快就到了。
于恒迅速在纪经年脸上亲了一口,没说话,转身下车。
从前纪经年被亲了可能会心里美滋滋,今天……纪经年只觉得被敷衍了。
纪经年没走,绕了一圈停下车,鬼鬼祟祟的去了于恒上课的教室。
今天于恒有一节近代史纲要,是大课,纪经年坐在对面的空教室里,偶尔能听到于恒讲课的声音。
一个半小时后下课,已经是中午了,于恒去了学校栅栏处,拎了一杯外卖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