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军雌的相搏基本拳拳到肉,酣畅淋漓地展现着无比强悍的力量,几乎是活生生的暴力美学。
  看台上的耶尔突然眉心紧蹙,往前观察了一下西泽的动作,没发现有停滞或不自然才稍微松了口气。
  雌虫的膝盖受过洞穿伤,后来虽然愈合了,但难保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如果因为剧烈打斗而复发就不好了。
  旁边的雷契尔还以为他是担心希尔泽,出声宽慰道,“冕下别担心,元帅的近战可是很强的,当年他一挑三个军团长都轻松赢了。”
  想起当年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熊样,他心有余悸地打了个寒颤,几乎有些不忍看第三军上将的下场。
  耶尔却没有被安慰下来,神色仍然紧绷,突然低声道,“可是已经过了五年了。”
  雷契尔愣了一下,突然明白过来雄虫是什么意思。
  五年,雌虫忍受了整整五年漫长而残忍的磋磨,血肉一度被磋磨殆尽,几乎每一根骨头都被折断过。
  那五年的经历惨烈至极,就算再强也一定会受到影响,错过了黄金治疗阶段,医疗再怎么发达也很难彻底恢复。
  在他们交谈间,台上的交手已经过了几轮,虽然还没有分出最终胜负,但有眼睛的虫都能看出双方的实力差距。
  身处战斗中心的哈瑞斯额角冷汗都出来了。
  他不断试图加快攻击速度,但几乎每一个招式都会被及时打断,越打越憋屈,越打越烦躁。
  这种试探不出对手深浅的心惊,还有处处被压制的无力感,没打几个来回就消耗掉了他的激情,肉眼可见的失误越来越多。
  “专心。”
  西泽微一侧身,躲开了一道莽撞的攻势,伸手托住了雌虫的上臂带着他转了回去,带着一点教训口吻道。
  “近年战争是少了,但体能训练不能落下,尤其身为领头者,更是不能懈怠。”
  哈瑞斯气喘如牛,看着面前军雌平淡的脸愈发恼火,低吼一声再次冲了上去。
  “要你教我?!笑话!”
  西泽眼珠微动,分出一丝注意力看向观众席,果然见到耶尔担忧的神色,当下也没了耐心。
  “那你自己度量吧。”
  他不咸不淡道。
  和语气完全相反的却是他的动作——
  军雌眸光倏地狠厉,照着哈瑞斯的脑袋猛地飞踢过去,健硕有力的大腿肌肉倏地紧绷,修长的黑色军裤被拉扯到了极致!
  尖锐的破空声响起,半空中划过几道残影,坚硬的军靴和雌虫仓皇格挡的双臂悍然相撞。
  咔。
  哈瑞斯几乎能听见手臂骨折的咔嚓声响,那力道将他的胳膊生生击错位之后,极其刁钻地向着太阳穴而去。
  死亡的阴翳攥住口鼻,让他几乎窒息了一瞬,潜意识中的预警疯狂炸响,却绝望地发现浑身肌肉都已经僵硬,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
  而在军靴和头骨相触的前一刻,西泽及时收敛了部分力道,把军雌踹得几乎平行于地面倒飞出去。
  “……呃!”
  毫无疑问,如果那一脚用了十成十的力气,他的头会像烂西瓜一样爆裂开,脑浆飞溅的刹那他就会瞬间死亡。
  “咳咳咳……赫赫……呕!”
  劫后余生的雌虫头痛欲裂,天旋地转的眩晕感和恶心感让他痉挛了几下,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这一脚牛逼!帅死了!!!
  一旁的雷契尔无比亢奋,想要拍掌叫好前注意到旁边专注的耶尔,又勉强压下了喉间的声音。
  等等……他差点忘了,旁边还有一个雄虫。
  虽然是非典型的,但审美和主流应该不会相差多少……吧?
  雄虫一般都不喜欢强悍的军雌,觉得他们粗俗又暴力,而更偏向精致柔软的亚雌,元帅就这么在雄主面前展露力量,会不会被嫌弃啊?
  想到这种可能性,雷契尔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瞟耶尔,在心里祈祷不会看到雄虫不好的表情。
  却见到耶尔撑在栏杆前面的平台上,身体语言十分放松,漫不经心地托腮看向下方的平台。
  雄虫神情不变,视线却一错不错地凝视着下方的雌虫,在看到那个飞踢时瞳孔微缩,而后眸底瞬间亮起灼灼的星光。
  然后周身都绽开了一朵朵粉色小花。
  ……是他多虑了。
  雷契尔只瞄了一眼就不敢再看,浑身发毛地往旁边挪了挪。
  西泽身姿挺拔地站在场地中心,刚才的剧烈动作还是让他出了点汗,浅绿色的衬衫被微微染湿,紧贴了一些在身上。
  他突然抬起头看向耶尔的方向,脸上冷硬的轮廓柔和了些,没有说话也没有明显的笑,只在眸底泛起零星笑意。
  仿佛是在顺利解决了麻烦,镇压下蠢蠢欲动的野兽群,虽然不好意思要夸夸,但还是眼睛很亮地跑上前来,挺直脊背露出胸脯软毛的大雪豹。
  想摸。
  但是还不到时候。
  耶尔心软了一瞬,不得已克制下抚摸冲动,抿唇冲雌虫也笑了一下。
  这个交流只有短短的几秒,在任何虫察觉不对之前,西泽就淡了表情转过头,看向下方噤若寒蝉的士兵们。
  “好了,按照战绩尽快分配训练场,组织士兵进行集训,没多少时间了。”
  智能系统自动计算好胜负成绩并进行了排列,投影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