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前的雌虫给他的感觉,其实和一开始的西泽差不多,只是更具有历经世事的长辈一般的气质,温和持重。
“冕下大概不知道,我和希尔泽很小的时候就见过面了,那时候他还没现在这么高大,也没这么凶,和小豆丁似的……”
这次会谈的话题非常随意,基本是想到哪说到哪,耶尔抿了一口雌虫递过来的草莓牛奶,很感兴趣地听着雌虫的“黑历史”。
“不过正式接触还是在青年的时候,那时几个军事大学联合举办机甲比赛,他横空出世,打脸一众精英选手夺得桂冠,甚至分数都遥遥领先。”
他当时正是想施展才华,怀抱着整顿帝国野心的青年,便在赛后帮西泽解决了一些找上来的麻烦,将虫拉到了自己的阵营。
“当时希尔泽使用的名字就是“西泽”,夺冠前在荒星混的那几年也是用这个名字,不过后来要进入军部和册封军衔,只能用回正式的原名。”
闻言,耶尔微微睁大了眼睛,转头看向雌虫,“原来不是你随口胡诌的啊,这个名字有什么意义吗?”
西泽反而怔了一下,“那个资料您没有看吗?”
之前因为隐瞒身份的事,他将自己从小到大的生平经历都整理成了资料,传输到了雄虫的光脑上。
后来耶尔偶尔会表现出疑惑,但他以为雄虫只是没有细看,但这么看来,很可能是一点都没看的。
耶尔有点难绷,眸底泛起些许无奈,低声和雌虫咬耳朵。
“那些资料我没看,知道真实身份就够了,但其他的都是你的隐私吧。”
“没关系的,雄主随便看都可以。”
不出意料得到这么一个答案,耶尔面不改色道,“还是算了,自己看有什么意思,还是听你讲或者听其他知情虫说才好玩。”
西泽叹了口气,解释道,“之间和您说过的,和家族决裂之后,为了自保去了边缘的荒星生活了很久,这就是那段时间用的名字。”
“没有什么特殊含义,不过以后这就是雄主的专属昵称了。”
奥格斯格安静地看着他们咬耳朵,眸底从始至终都带着柔和的笑意,仿佛在看着他们,又或者在透过眼前的景象怀念些什么。
但他们没能闲聊多久,夜色已经非常深沉,很快大厅就奏响了另一种音乐,彰显着舞会进入了特殊节目。
耶尔对此一无所知。
很多本身没有雄主,也没想玩开放游戏的雌虫已经自觉退下了,奥格斯格也揉了揉眉心,露出一点疲惫的神色。
“我有些困乏,先下去休息了,你们好好玩吧。”
告别过后,耶尔看了眼时间,才发现夜已经很深了,正想拉着西泽回去补个觉,就被一道陌生的声音叫住。
“冕下?”
转过头才发现是一个陌生的雄虫,之前在迦诺圈子里呆着的,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拥护着他的。
“冕下,您要一起来玩吗?”
玩?玩什么?
耶尔眉心微蹙,有些奇怪地看着神色尴尬的雄虫,越过他扫了一眼大厅内的景象。
厅内的虫已经少了很多,灯光不知何时已经换成了昏暗暧昧的暖光,整个舞会现场的氛围奢华而糜烂,音乐声中甚至夹杂着明显的水声。
贵族雄虫分散着寻找喜欢的地方坐下,而他们带来的雌侍雌奴正跪在地上,低着头卖力服侍他们,其中不乏穿着晚礼服的贵族雌虫。
耶尔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下意识紧蹙起眉心。
“咳,就是和雌侍雌奴之间的……各种玩法,之前都是迦诺殿下领头的,各种玩法都有,您要不要来体验一下?”
那雄虫含含糊糊地暗示道,同时表示自己最近新收了几个带劲的雌奴,可以和他交换来玩一玩。
他刚才已经见识过眼前雄虫的利落狠辣,此刻却从那漆黑的眼眸中看出一丝格格不入的纯粹,是和将要发生的事情完全不同的干净。
“刚才是冕下的正式见面仪式,这是雄虫圈子里特殊的见面仪式,每一名晋升a级或挤入上流圈子里的雄虫都经历过,您真的不来吗?”
耶尔转头看向西泽,雌虫的神情平静,看不出什么来,但显然也是知道这个潜规则的,甚至默许了自己可以对他那样做。
“冕下,不要不好意思啊!这只是很正常的事,以后您要进入上流社会的圈子,也必然少不了这种应酬的。”
这个社会已经对这些司空见惯,但不管是“开放”一些,直接在大厅座位上弄,甚至几个雄虫之间交换雌侍雌奴来玩。
还是相对“矜持”一些,在舞会二楼的房间单独玩,性质其实都相差无几——
都是把雌虫当成可以自己专属的,随便玩弄的物件来看,而不是需要尊重和爱护的伴侣。
他倏地有些生气,不仅是因为这畸形的习俗,更因为雌虫的隐忍和默认。
“我不去,你们随意,以后不要再邀请我参加这些活动。”
耶尔冷声道,无视了眼前雄虫错愕的表情,直接攥住西泽的手腕,有些强硬地拉着他往大厅出口走去。
“我们走。”
是社会默认规则又怎么样,在雄虫圈子里有潜在含义又怎么样。
自己本来就不属于这里,本体也并非一只虫,何必要遵守这些恶心的东西。
他改变不了整个虫族的环境,也不想耗费心神去扭转什么,最多只能坚持不去沾染,还有保护着西泽不让他受这些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