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一下,别退回去。”
耶尔蹙眉,身体忍不住往前倾,按住西泽的肩膀不让他缩回去。
他一心默背着疏导的步骤和各阶段应有的反应,没注意自己越靠越近,已经快要把雌虫压进沙发靠背里了。
“呼……”
一直到疏导接近尾声,耶尔才松懈了紧绷的精神,不再咄咄紧逼,近乎严厉地强势搜刮那些精神污泥。
而这时他才后知后觉,手心下的身体正在微微颤抖,像一块散发着热气的、蒸炉里膨胀松软的糕点。
雌虫紧闭着眼,神情隐忍,他在双臂和沙发靠背间拘谨地蜷缩,紧绷的身体时不时痉挛颤抖,被热汗浸润得湿透。
“是很痛吗?”
教程里说会很舒服才对,耶尔有些懊恼地追问道,“刚才没注意,弄伤你了吗?”
他急急撤回了精神力,几乎黏连在一起的两股精神力陡然被分开,刺激程度较之刚才更为激烈。
“……嗯……啊!”
西泽伸出小臂遮住了眼睛,拼命忍耐喉间的声音,下唇被咬出深深的牙印,露出来的耳尖也一片通红。
好像也……不是不舒服的样子。
“还好吗?”
耶尔伸手去拉他,但雌虫并没有像之前一样顺着他的力道起身,反而缩得更紧了。
“……不要碰我。”
近乎嘶哑的低声传来,让耶尔的动作顿住。
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但余光倏地瞥见雌虫膝盖屈起,似乎在掩饰着什么。
“?!!”
他终于反应过来,精神疏导对雌虫来说杀伤力有多大。
无异于肆无忌惮地抚摸着最敏感的地方,恶劣地搓揉搔刮。
对于常年内敛隐忍的军雌来说,这种深入灵魂的交融,是比袒露身体更为羞耻而私密的事。
耶尔有些尴尬地翻身下来,弯腰去捡被扫掉在地上的光脑,手指不小心上滑,才发现那个教程的帖子居然还没完。
划上去一片空白之后,最底部还写着一句:“好了,现在开始美好的夜生活吧(笑)”。
耶尔:“……”
他低咳一声,把旁边的薄被扯过来盖住雌虫下半身。
“我去洗个澡,你……等会自己解决一下?”
窝在小沙发上的雌虫仍然一声不吭,就在耶尔以为他不会回答就要走开时,就听到一声闷闷的“嗯”。
西泽放下遮着脸的手,露出湿润微红的眼尾。
那潮红从脸蔓延到脖子根,他紧绷着脸试图让自己面无表情,但效果并不好。
“……”
满溢的陌生潮涌让西泽整只虫都发烫,褪去平素的沉默冷硬,多了些难以言说的柔软意味。
耶尔几乎不敢和他对视,低咳几声就连忙走近浴室。
……
浴室里很快响起哗哗的水声。
西泽紧绷的身体终于缓缓放松,闭了闭眼靠回沙发上,沉重的呼吸疲惫而满足。
身体里还残余着潮热和酸涩,像是没有完全退潮的海,温柔的波浪和缓地拍打和冲洗灵魂。
枯槁的蛮荒之地如逢甘霖,贪婪而不知满足地饱吮。
真正的精神疏导带来的释然,是多少平替都比不上的。
这就是为何性情恶劣的雄虫始终能受到狂热追捧的原因。
但“副作用”也相当明显。
“……”
西泽攥着大腿上盖着的被子,手背青筋鼓起,打算直接把那不合时宜的东西冷处理掉。
他默数着一些枯燥的数据,那热度却始终没有冷却,不由皱起了眉。
明明之前有反应的时候,只要置之不理很快就能消下去了。
“015,我忘记拿衣服了,帮我去柜子里拿一套睡衣好吗?”
水雾淋漓的磨砂玻璃内,一道模糊的身影轻微地晃动着。
雄虫柔软微哑的嗓音听起来有些苦恼,断断续续描述着衣服的样式。
身体更热了。
西泽双眸微阖,把额前汗湿的头发全部往后拢,有些脱力地往后靠了靠。
而没有被注意到的角落。
早已一片狼藉、濒临崩塌的精神图景,在吸收完雄虫的精神力之后,悄无声息地开始自我修复,酝酿着一场声势浩大的春。
……
而一直到洗完澡,西泽才想起来疏导的最后一步是要回馈雄虫,应该要主动献身而非拒绝才对。
前面被拒绝不代表疏导后不要,不同雄虫有不同的习惯,是因为被雄虫纵容得太过,所以得意忘形了吗?
“对不起,我……刚才忘了。”
西泽神色微变,擦头发的动作慢了下来,小心抬起眼看向耶尔。
“要再来一遍吗?不用精神疏导直接反馈您。”
他的神情有些忐忑,似乎在懊恼刚才下意识的抗拒,不知道雄虫会不会为此不满。
“不用,等下次再说吧。”
雄虫的声音依旧柔和稳定,西泽本以为是等下次精神疏导,但随即未尽的下半句话响起,让他倏地怔住。
“等你什么时候真正开始享受这个过程,真正想做再做吧。”
耶尔将掉在地上的浴巾捡起来,顺手搭在旁边的架子上,余光看到雌虫似乎愣住了,顺口安抚了一下。
“反正我又不急,你也别有太多负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