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只认识从建筑院篷里出来的,压根不想他们怎么找到是吧,”岑连拍着身旁人的肩膀,笑着说,“他俩绕着西广场至少走了两圈才找到建筑院的登记帐篷,你的好点子!”
“我这是学院特色,话说你咋知道?”
岑连看着那两人,几近消失视野的背影:“箱子!一个轮子坏了快拖不动了,一个小得可怜。”
“诶哟!可以啊岑连,不过你这注意力放学妹身上多好啊!瞅俩学弟干甚?”
岑连但笑不语,默默背过身,退了几步。
“哟~看学妹来了是吧?陆明知,怪不得你要孔雀开屏做模型是吧,你个老六,连我都不说!”是刚才与岑连结伴的女生,也是陆明知的女朋友。
“啊!卿卿我错了!咱们对内是一体,对外是不同专业的,不能透露给你们建筑学专业!”陆明知嘴上说着错了,实际上话还真没偏向米卿,没觉出半点他错了的语态。
岑连见惯了他俩的打闹,也不打算阻止,没准他刚阻止,他俩就开始一致对外了。
继续帮忙搬行李吧。
新生入学的流程,饭卡、水卡,宿舍钥匙,再然后便是到宿舍就近分配的体育馆领棉被生活物资及根据资质办理大学学生贷款。
与李穆熟悉,所以俩人自然是同行。
办理贷款的办公桌前排了长队,为了节省时间,李穆让陶承颜先去排队,他领两人的生活物质。
有两人一起说着话,陌生的校园不再让人感到局促不安。
学校分发物资的时候,被子、枕头、四件套以及盆子热水瓶都是装在编织袋里的,床垫是单独成卷。
俩人互帮互助,将编织袋的两条提绳变成肩带,背在背上,手上再抱着床垫。
两相碰面的时候,编织袋和编织袋相撞,竟然双双倒在了地上。
无厘头的搞笑,坐在地上笑了好一阵,才撑地站起来。
陶承颜的眼镜框滑下,他余出手抬了抬:“咱不像是来上学的,像来大学打工的。”
“哈哈哈哈!对!就像!”李穆赞同道。
那时的宿舍楼是没有电梯的,爬四楼对两个男孩来说是挺轻松,但是耐不住手上抱了许久笨重的床垫,背上也是重重的一坨。
慢慢向四楼生无可念地爬,额头和背都是汗,陶承颜在自我嫌弃的时候,又闻到了一阵桂花香以及擦过床垫走过的白色身影。
真干净,真好闻。
抵达宿舍,李穆靠在床架上歇气:“对了,你知道刚才那人是谁吗?就我们刚才碰到,起先还撞到的那人。”
陶承颜摇头:“不认识。”
李穆打开学校的贴吧,翻找了一会:“怪不得眼熟,是校学生会主席,岑连。潍大校学生会主席,不知道得多努力才能竞选上。”
陶承颜对这方面并不了解,只是觉得那人干净,一身正气:“应该是个好人。”
(2)破冰
潍大的学术氛围很重,是潍省乃至全国都当之无愧的名校。
作为吊车尾进来的陶承颜,起初还未觉察到,不过在学校呆了两天,还在学校熟悉环境时,就看到未完全开学的图书馆已经坐了许多人。
陶承颜骑着车四处乱逛,也许是太过凑巧,瞅见了三次进出图书馆的岑连,他背着电脑包,手上抱着模型和书籍。
不过陶承颜也只是赞叹了一句,这学校很不错,希望环境能激励他学习。
除了学术氛围重,还有一点是制度严明。
军训期间,要求男生全部剪短发,女生把头发规规矩矩束起来。
陶承颜扯了扯自己脑袋上过长的毛,剪就剪,还能蹭一顿免费的。
至于那些烫染过头发的,只剩下嗷呜一片,辛苦一番靓丽折腾了。
军训进行到尾声,逐渐有各学院的学生会到各自方阵宣讲,陶承颜对入团入社都不感兴趣,有空的时间不如多来几单代打。
只是偶尔陶承颜也会抬头瞧瞧,空闲了点脑子想为什么岑连没有来宣讲。
军训结束的当晚,建筑学院新生破冰活动开始了。
陶承颜见到了岑连,他盘腿坐在边角,鼓捣电脑正在弄什么东西。
有什么急事是需要在操场也要忙的吗?
陶承颜懒得管围坐在中间的那群大佬在讲什么,赶紧抢下一单游戏代打。
听宣讲哪有赚钱快乐。
有李穆的遮挡,陶承颜打得很痛快,晋级排名赛连胜,乐得他猛拍大腿,抑制不住兴奋,一声“yes”脱口而出。
周围人迅速被他的响动吸引,纷纷转头看过来,陶承颜立马埋头当鹌鹑,心中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良久良久,陶承颜探出脑袋。
咋有道视线一直追着他呢?
周围的同学?不是。
还有谁?
陶承颜猛地看向角落里坐着的岑连,岑连看着他的方向,笑得蠢极了,一点也不好人。
不仅看,还笑。
陶承颜恼羞成怒,狠狠地回瞪了一眼,用口型:再看收费!
但岑连仍旧是在笑,陶承颜烦躁了,抓耳挠腮低头去,再抬头,岑连还在笑,只是这次看向他时有那么点似有若无的歉意。
再笑,头都给打掉。
虽然他承认,他现在的发型是有点挫,但不至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