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简橙要息事宁人。
孟糖把这话翻译给秦濯,“简橙说她是自己踩空摔下去的,这事就算了吧。
“她好不容易把周聿风忘了,如果再跟蒋雅薇掰扯,万一受了刺激,再想起周聿风那渣男怎么办?”
秦濯:“行。”
挂了孟糖的电话,秦濯直接打给周庭宴。
“看样子,简橙这丫头,这次是铁了心跟周聿风断干净了。”
简橙的演技确实不错,不过像他和周庭宴这种千年的老狐狸,还是能识破的。
他是恰好瞧见了简橙在听到周聿风说“恶心”时,流露出的那一抹死寂。
虽然一闪而过,但他瞧见了,那不是看一个陌生人的目光。
至于周庭宴怎么识破的,他就不知道了。
中午从医院出来,他把自己的发现说给周庭宴听,那货竟然半点惊讶没有,就嗯了一声。
他问他怎么发现破绽的,那货就不理他了。
周庭宴在去医院的路上。
听完秦濯的转述,就说了一句,“孟糖就是传达她的意思,她想息事宁人,随她。”
这事算翻篇,秦濯又提起简橙“记忆错乱”的事,话里带着打趣。
“现在怎么办,那小公主好像赖上你了。”
周庭宴嗯了一声,“我给她的机会,让她赖上。”
“什么?”秦濯没懂他什么意思。
周庭宴:“我会娶她。”
秦濯:“……”
孟糖在病房里吃了晚饭就回家了,她坚持夜里陪护,得回家拿洗漱用品。
她走后,简橙又躺下了,这段时间睡眠不好,住院挺好,权当补觉了。
也许是下午睡得时间久了些,这次睡的不沉,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开门进来了,简橙以为是孟糖回来了,嘟囔了一句。
“好热,身上难受,你给我擦擦身子吧。”
她怕冷,孟糖怕她冻着,临走时把空调开的有点高,盖着被子睡一觉,感觉后背黏糊糊的。
来人脚步一顿,却没开口应她。
简橙翻个身,眼睛睁开一条缝,暖黄的灯光下,一道颀长模糊的人影挺拔伟岸。
好像,是个男人。
察觉到不对劲,简橙攸的眼睛睁大,垂死病中惊坐起。
“小叔?您怎么来了?”
完蛋!她刚才说了什么?让周庭宴给她擦身子?老天,让她原地去世吧!
简橙惊魂未定,想从床上坐起来,身子虚的使不上力,额头都开始冒汗。
周庭宴大步走过来,微微弯身,握着她的胳膊把她扶起来,拿了个枕头给她靠着。
简橙乖乖道谢,“谢谢小叔。”
周庭宴等她坐好后,才拉着旁边的椅子坐下,抬头看她,黑眸划过一丝笑意。
“小叔?”
淡淡的声音带着意有所指的腔调,“叔”字更拖着尾音。
简橙头上缠着纱布,反应慢半拍,一时没明白他什么意思,后来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目光,突然想再昏迷一次。
小叔?
她都忘了周聿风了,“记忆错乱”的她,怎么可能会喊周庭宴小叔?
明明演戏的时候喊人家老公,这才不过一个下午,就原形毕露了。
简橙满脑子都是怎么补救,冷不丁听周庭宴又问了句:“不装了?”
简橙僵硬的转过脖子看他。
欸?
不装了……不装……装?装?装!
他知道她在演戏?
第14章
出院就领证?
简橙脑门上全是汗。
周庭宴从柜子上拿了纸巾盒递给她,指指她的额头,“擦擦汗。”
简橙忐忑的从纸巾盒里抽了两张纸,不忘分心思在眼前这双手上多瞄两眼。
真好看。
白皙无暇,骨节分明,修长有力,像弹钢琴的手,修剪整齐的指甲微泛着冷意,让人想到玉雕的艺术品。
简橙想,能让她拍几张就好了,最好整个人都让她拍几张,指不定能解救她枯竭的灵感。
可惜只敢想想。
神明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谢谢。”简橙捏着纸擦了擦额头,后背也有汗,不敢擦。
周庭宴把纸巾盒放回去,主动解释自己是如何看出她在演戏的。
“你抱我的时候,动作很僵硬,身体跟我保持了一点距离,没贴上,错位而已。
“如果,你真把我记成了你很喜欢的人,不会那么拘谨。
“你的身体是抖的,在害怕,也很抗拒。”
简橙没吭声。
这也不能怪她,她敢用两只手抱住周庭宴的腰就已经很有勇气了,可不敢真把身体贴上去占他便宜。
“对不起。”
简橙为自己的自作聪明道歉。
“你说,只要我跟周聿风在一个桌上吃饭不尴尬,你就答应跟我结婚,所以我就想了这个办法。
“我想着,只要我忘了他,我就不尴尬了。”
她又坦诚自己的“记忆错乱”。
“我想着,如果我记成喜欢的那个人是你,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给自己立个‘非你不嫁’的人设,那以后我们结婚,对外,我也不会太尴尬。”
说完,她偷偷瞧了周庭宴一眼,见他浓眉皱着,深不可测的眸噙着不赞同的冷意,让人觉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
简橙心里咯噔一下。
所以,他生气了?
“对不起,”简橙又怂又蔫的低下头,感觉背后的汗更多了,“我错了,我不装了,对不起。”
周庭宴见自己吓到她了,微微收敛了严肃,软了语气。
“没说不让你装。”
简橙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你没生气?”
周庭宴望着她苍白小脸,“你这个办法确实可以解决尴尬,但是,以后不准再伤害自己,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提倡。”
简橙揪着手里的纸,小声解释,“我是不小心踩空的。”
周庭毫不留情的拆穿她,“蒋雅薇想碰瓷你,自己跳下去,你为了演这出失忆戏,也自己跳下去了。”
简橙攸的瞪大了眼,“……”
嘿!神了!这男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你看见了?”
简橙试探着开口,没看见怎么知道蒋雅薇是自己跳下去的?
她没说,孟糖不会说,蒋雅薇更不可能说。
周庭宴摇头,“我没看见。”
出事的时候他在三楼休息,秦濯给他打电话,说简橙出事了他才匆匆忙忙的下去。
他没看见,但是有人目睹了全程。
昨晚的会所二楼需要邀请函,三楼一般人不能去,对外开放的只有一楼,所以一楼的电梯和楼梯处都有保安蹲守。
凌晨过后,包厢乌烟瘴气依旧,外面的人少了,楼梯口的一个保安犯了烟瘾,趁着没人躲走道里抽烟。
刚点了火,就听头顶传来女人说话的声音,想着是二楼的客人在聊天,保安也没在意,自己躲角落解烟瘾。
“我昨天把女朋友惹生气了,当时专心给女朋友发微信哄她呢,没注意楼上的人说了什么。
“后来有个女的突然大声的喊了一句。
“她说,‘简橙,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要!’
“我当时被吓了一跳,下意识伸着脑袋往上看了一眼,就看见那个穿黑裙子的女的自己跳下来了。
“我当时都懵了,心说这女的不是傻了吧,怎么还自己往下跳呢。
“好家伙,我刚想拿对讲机喊人呢,上面又摔下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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