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感顿时侵蚀四肢百骸。
沈奕疼得眉头紧皱,倒抽了好几口气。
“嘶,好疼。”
困顿的睡意被强行被痛苦驱散,沈奕睁开眼睛,浑身上下跟散架了一样。
即使是熬了个大夜,祈洛现在看着也仍旧神采奕奕,神清气爽得不行。
笑起来如沐春风,柔情万千,“慢点,别拉到伤口。”
沈奕嗔怨地瞪他:“那不都怪你。”
小眼神幽怨又可怜。
“好好好,都怪我。”祈洛把他身上的被子揭掉,随意撂在床尾,“那现在可以起床上学了吧。”
沈奕嘴一弯,伤心极了:“哪有你这样的攻,一点都不贴心,第二天就让我去上学。上学多痛苦的一件事情啊,现在身体也不舒服,那就是不身心都受创。我好惨啊。”
听着小朋友委屈的哭诉,祈洛忍俊不禁,他圈住那盈盈一握的小腰肢,闻声哄道:“今天还有别的事情要办,得去学校。”
“好吧。”沈奕无奈地答应下来。“那你抱我去洗手间,不想走路。”
“好。”祈洛的手从他手臂下穿过,绕过腰窝,结结实实就把人给抱了起来。
“昨晚的被单你洗了?”沈奕瞟了眼阳台外面随风摇曳的单薄被子,不禁开口问。
祈洛不假思索:“湿被单容易滋生细菌,一早起来就洗了。”
沈奕看着他的正经的样子,忍不住想起昨晚上的情形,嘿嘿笑道:“你怎么这么能哭?!”
“泪腺天生发达,情绪波动大就容易掉眼泪,很难控制住,这也就是常说的泪失禁。”
沈奕转了转眼珠子,机灵的样子特别讨喜:“既然你这么爱哭,那就让我当你的大哥,以后都罩着你。”
“那大哥今天晚上也罩着我。”祈洛笑着说,话术揶揄。
他这话属于是物理层面的‘罩着’,完全和沈奕说的不是一个意思。
“臭流氓,不准涩涩。”
祈洛笑得更加肆意张扬。
沈奕盯着这张好看的脸,心跳不免得加速变快,他根本就没有压制下来的办法。
最后只得欲盖弥彰地把视线挪到别的地方。
沈奕觉得工人在建设学校教学楼的时候一定是在石灰里撒了催眠的药,不然他怎么会这么困。
眼皮沉重到,可能在上面架着一个火柴都会被压断。
一个早上都维持着这种无精打采的状态,眼下还有一抹扎眼的乌青,一看就知道昨晚上没有休息好。
李思瑞一看他这副疲惫不堪,好似昨晚因为某些事情而焦虑过度的状态,心情登时大好。
露出了小人得志的表情:“给你们最后两天时间,趁早自己滚蛋,这样兴许还能体面一点,不然等到东窗事发,那后果可就……嘻嘻!”
他隐去后面半句话,用着奸笑代替。
其中的意味和心思不言而喻。
昨晚真枪匹马,大动干戈,熬到半夜才睡下,沈奕现在严重缺觉。
脑子也一片混沌,思考起来特别费劲。
他干脆放弃思考,木木地盯着眼前讨厌的男生。
眼神空洞呆滞,加上没什么精气神的脸,看着就像是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而在李思瑞眼里,这就是一副认命的倒霉样子。
不免又得意几分,唇角弯钩似的翘起来。
沈奕看着那张脸,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咦,丑八怪。
-
这一天艳阳高照,天朗气清,本该是个好日子。
傍晚时分,却接到了一个意外来电。
李思瑞低头看了一眼上面的来电名字,有些烦躁地点了根烟。
这通电话,他本不想接,可又不得不接。
谁让电话那头的主人知道他的秘密。
最终,他还是摁下了接听电话:“……你想跟我谈谈?……行啊,那就老地方见。”
他嘴里吞云吐雾,缭绕烟雾笼罩在眼前,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一样的光束,似乎在思考和研究什么问题。
家里在市内虽算不上是只手遮天,但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家境背景的殷实,以及家人的过分偏爱,造就了他这副仗势欺人的性子。
所以,他并不喜欢这种被人拿捏了把柄,不得已压着性子,夹着尾巴做人的滋味。
心里想着,这一次一定要想个办法,彻底堵住这优柔寡断的家伙的嘴。
一面在心里编排自己的计划,一面前往约定的地点。
那是以前经常去的一间酒吧,路过的酒保对他也很熟悉,热情打招呼道:“李少今天又来了……晓东开了间包厢,我领你过去吧。”
“没事,我自己认识路。”李思瑞转头看向他,开口嘱咐道:“待会儿送瓶贵一点的红酒过来……这个东西就放酒里,一定不要弄乱了……对了楼上再开间房,找几个听话的姑娘过来。”
在灯光找不到的暗处,李思瑞偷偷往他手里塞了一包东西,里面似乎装着某种粉末药剂。
酒保心领神会,“李少您就放心吧,这件事就交在我身上了。”
“行,那你去吧。”
李思瑞对自己的计划很满意,自认为做到了滴水不漏。往包厢的路上,时不时还哼起了小曲。
然而,他并没有预料到,会有人早早预判到他的小聪明。
今晚也注定不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