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这么愤世嫉俗?”辰元注意到了他看辰飞的眼神,面上的玩世不恭褪去,浮现出淡淡的麻木,“因为我不想变得像他这样虚伪。顾家人都有一种天生的能力,无论内心多么丑陋恶心,总能让自己看起来人模狗样。就比如顾辰飞,他当年明明目睹事情的始末,在警察进行调查时,却改口说那是一场意外,是大哥为了保护站在摇摇欲坠的矿石标本下的小弟,才导致的悲剧。后来呀,我大哥的尸体被放在冰柜里足足一年才下葬,对外只说是病逝,是不是很可笑?”
顾司远非常意外,“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可能憋太久了吧,毕竟我对外也是一样的说辞。再说我不跟你说你就查不到了吗?虽然我不知道你查这些干什么,但以你现在的实力,想翻出点浪花,挺难。”辰元又露出了不可一世的笑容,“你说是吧,大侄子?”
顾司远不可置否。
“辰元,司远,顾董叫你们上楼开会。”时樾突然走过来敲了敲门。
【作者有话说】:前段时间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没有很多时间更新。逐步恢复状态ing,感谢大家的包容……
明天也会更,后天可能更不了,我要去追偶像的演奏会!!突然有点想些音乐题材的文了,有没有宝子感兴趣的!
第十九章 内部分歧
不同于正室的热闹,偏厅的仅坐着寥寥几个人。
除了顾睿一家人,其他的几个顾司远也都见过,有的姓顾,有的也不姓顾,主管一些矿产的衍生行业,或多或少占了锢金矿业的一些股份。
与其说是家宴,更像是一场股东大会。
那是顾司远第一次见到顾辰哲。
如果说辰飞只是在某一刻的气质上与辰年相像,那顾辰哲则是在言行举止、待人接物上和辰年如出一辙,只不过,再多的礼节也掩盖不住他眼中的冷酷和狐疑。
辰哲看着他们一行三人一齐进来,微微颔首,转向辰元:“小元,你今天请假回来,不影响课业吧?”
这种兄友弟恭的景象,确实让人侧目,如果辰元恭敬的话。
但辰元是一点都不肯装,“当然影响,我们今晚还要出操。如果不是爹开口,你以为你面子够大能叫得动我?”
“够了,辰元,他是你哥。”顾睿不耐烦地让他坐下。
“爹,你也把你脸上对我厌烦的表情收一收。我知道是因为我代持了爷爷的一部分股权,有表决权,你才叫我回来的,否则你应该不太想见到我?”
顾睿无动于衷,“但凡你能学学你辰飞哥,也就不会在这种场合给我丢脸。”
在场的各位好像已经对他们兄弟父子之间的拌嘴司空见惯,该喝茶喝茶,该聊天聊天,头都不抬。
提起辰飞时,顾司远看像正经危坐的他。
辰飞感觉到顾司远的目光,面无表情的对他做了一个口型,两个字,“恭喜”。
恭喜不知道从何而来,细想之下,顾辰飞应该是在透露,这次聚会要商讨的议题和他们两个都有关。同时,这也是在告诫他,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果然如顾司远所料,顾睿首先就正式跟各位大股东介绍他这个空降在锢金矿业的业务部门总经理。
有人脸色非常难看,但显然,顾司远只是顾睿放出来吸引大家火力的引子。
他真正的目的,是把顾辰哲推向南淮洲业务的负责人的位置。
顾睿像走过场一样问了在场股东们的意见,这种做派确实让人挺恶心,因为他们所有人手中加起来的股份,都抵不上顾家三个小辈的份额。
辰元满脸不屑地举了赞同,但嘴上又是另外一番话,“顾辰哲你心里是真没数?你那点拿不上台面的手段也能管整个南淮的业务?我就等你栽了之后举罢免。”
辰飞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歇会吧,我去洗个手。”
辰哲趁着这个空档,走到顾司远面前,很是礼貌地跟他寒暄,说着那些场面上没有营养的话,让顾司远觉得有些乏味。
“听说,在南淮时,司远和路辉生物的陆总关系很好?”
话题转得如此生硬,瞬间引起了顾司远的警觉,“小顾总,有什么需要用到我的地方吗?”
“那倒不至于,洲外的业务一向是我爸负责。只是觉得非常有缘分,多年前,锢金也和路辉有过深度合作,只不过效益很差,后来就被砍掉了。”
“没有传闻中那么好,不过面上也过得去。”顾司远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冷哼一声,“路辉的管理一向混乱,我走之前,他们的内斗也没停过。”
他这种暧昧的态度让辰哲玩味,还想再问些什么,就被顾司远用去洗手间的借口逃掉了。
在通往洗手间的连廊上,他遇见了等了有一会的辰飞。
辰飞一句废话没有,单刀直入:“待会的议题,是保守派要求追加竞选资金支持。马上就要有一场两派候选人之间的公开辩论,他们需要人力物力挖丑闻。在此期间,不能让我二叔提到我的婚事。”
“我做不到。”顾司远实话实说,讨论这个话题,免不了要追究双方之间的利益绑定。
“做不到?你以为是谁让你这么快进了总部?是我,让你的名字和履历悄然无息地出现在我二叔眼前,也是我,让辰哲的左膀右臂犯错,把他们踢出局。”辰飞步步逼近,“别忘了,我疏通这些人用的是什么钱,是你,是你从物流损耗中抽的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