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唯凝视着他的眼睛,如同在欣赏暗光下熠熠生辉的珠宝,林嘉措把玩了一会儿就把胸针放回了盒子里。
“怎么不吃?”李唯指着被放在桌子中间没有碰过的桃子蛋糕。
这只小蛋糕造型精巧可爱,尽管只有巴掌大,但是奶油胚上面放了一整只形状逼真的粉色桃子,林嘉措用叉子戳了戳,桃子还会晃动,好像很有弹性。
“这是什么?”他问道。
“布丁。”
林嘉措放下了叉子,李唯以为他是不喜欢,没想到他问道:“你这里有没有生日用的蜡烛?”
“要这个干嘛?你生日?”
“不是,插蜡烛才有庆祝的仪式感。”
李唯去了吧台,拿回一支金色螺纹的生日蜡烛插在蛋糕上。
这一次燃起的烛光就在林嘉措面前,比刚才的烛火更明亮。李唯看他闭上眼睛,双手十指交握,做了个许愿的动作。
等他重新睁开眼,李唯问道:“许了什么愿?”
眨了下浓密的眼睫毛,林嘉措故作神秘道:“讲出来就不灵了。”
李唯被他的样子逗笑了,看他吹灭烛火,拿掉蜡烛后低下头,一口咬掉那只桃子形状的布丁。
抬起脸的时候,他的嘴唇上沾了些奶油,李唯伸手在他柔软的唇上一抹,将奶油抹到自己的指腹上,抽过旁边的纸巾擦掉。
察觉到对面的视线,李唯问怎么了。林嘉措摇了摇头,收回盯住李唯手指的目光,舀起一块蛋糕喂到李唯嘴里。
等把这块小蛋糕分吃完了,李唯带他去了隔壁的休息区打台球。
那张李唯专用的球桌仍是摆着“预定”的牌子,服务员小谢取来球杆,林嘉措从箱子里挑了一支顺手的,对正在组装球杆的李唯说:“我开球?”
“好,”李唯说,“还记得我上次教你的吧。”
“嗯。”
林嘉措走到开球的位置,弯下腰,左手手指撑在绿色的台面上做支点,右手握杆架上去,下巴正中位置与球杆保持在同一个水平位上,目光自下而上,望向了站在球桌对面的男人。
李唯组装好球杆,回头发现他用这种姿势在看自己,于是左手撑着球桌的边缘部分,低着视线看着他。
两人的目光在白炽灯光下交汇,林嘉措率先收回了视线,聚焦在眼前的白球上,右手发力一碰。
虽然是很帅很标准的姿势,但是随着“咔”的一声异响,李唯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林嘉措也没想到又滑杆了,不满地直起身,李唯拿过滚到旁边的白球,来到他身边将白球放到发球区,从身后指导他的姿势。
两人一起弯着腰,李唯身上的冷香又闯进了林嘉措的呼吸里。手背覆上了另一个人的掌心热度,李唯带着他又一次击出球杆。
杆头精准打中了白球,随着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响,集聚在一起的球四散开来,一下子就有三颗落了袋。
小谢在旁鼓掌并说了句“好球”,李唯松开他的手,林嘉措直起腰,刚与李唯相视一笑,眼角余光便瞥到了李唯身后不远处站着的另一个人。
小黎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拿着一个托盘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这里。
上一次过来,林嘉措就感觉到小黎对自己的敌意应该和李唯有关,这次更加确定了。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继续跟李唯打球,期间因为姿势的问题李唯又教了他几回,每一次都是肢体相贴的触碰。
到他们差不多要走的时候,已经见不到小黎的身影了。李唯作为老板,提前准备好了给酒吧员工的利是红包,小黎那份则交给了杨一。
老蒋把车停在酒吧楼下,坐电梯的时候李唯牵起了林嘉措的手,等到上了车放下隔板,两人在隐秘的空间里放纵起来,亲得近乎忘我。
林嘉措今晚喝得比李唯多,车外面的气温接近零度,他却被李唯吻得浑身燥热,只想脱衣服。李唯扣住他的后颈,在他几次想要抽离喘息时都咬着他的下唇不放,要他不得不继续接纳他,继续厮磨纠缠。
好不容易到了家,李唯再度把他抵在玄关的穿衣镜上,滚烫的呼吸拂过他的脸颊,身后是冰凉的镜面。喘着粗气,这次轮到他急切去咬李唯的嘴唇,李唯的手也来到他腰间,像刚才打台球那样握住,挑开了外套的纽扣。
翌日早上,林嘉措想起床时又栽了回去。
这几天他长时间练马,昨晚还在客厅的沙发上纵欲过度,身体就像要散架了一样,哪哪都是酸痛的,腰和屁股更是重灾区。看到李唯一大早神清气爽地洗完了澡还下楼给他买回早餐,他更郁闷了,要李唯钻进被子里哄了好一会儿才肯翻过身来。
李唯给他按摩着腰:“这么难受今天就别去学校了。”
“嗯。”
林嘉措的确不想去,他身上那些痕迹还能靠衣服遮掩,但腰酸痛成这样,他可没把握不被王信禹看出来。
“你几点走?”窝在李唯的怀里,他声音懒懒地问道。
李唯看向墙上的钟:“差不多了。”
今天是农历三十,公司下午就放假了,不过上午还有两个会议要开。
林嘉措收紧了抱着李唯的臂膀,睁开一只眼睛瞄着他:“过年你是不是也很忙?”
“对。”李唯的语气有几分无奈,“你呢,今晚是不是跟你爸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