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霄穿着笔挺的制服,淡蓝色的短袖衬衫衬得他肤白貌美。
闻言,他背对着威廉问道:“那你今天晚上要去哪个酒吧?”
“清河路拐角的那家,酒吧老板组织了全丨裸丨轰趴,十二点以后开始。”
“哦。”
威廉对他这种冷淡的态度忍无可忍了,“姓贺的!你现在是吃干抹净了准备拍屁股走人?!”
“是的,怎么了?”
威廉无言以对。
“祝你玩得愉快,再见。”
说完贺霄大步流星地离开,当他关上门的一瞬间,在威廉面前强撑着的一口气瞬间泄了,他颓废地走进电梯下楼,越想越生气。
明明前不久还在床上爽的死去活来,一结束就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还说晚上要去酒吧?!
小黄毛,我踏马让你去!他恶狠狠地想。
贺霄出了电梯立刻拨通扫黄大队的电话,“闫哥,你们这个月的任务完成的怎么样了?今天晚上十二点后清河路拐角的酒吧有全丨裸丨轰趴,记得多带点儿人手过去,不然我怕你们忙不过来。”
他又和电话里的闫哥寒暄了几句,刚一挂断整个人都蔫儿了。
他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家走,夕阳打在他身上,显得无比落寞。
·
早上值班结束后,他才走到拐角就看到那辆熟悉的银色奔驰。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威廉戴着墨镜的侧脸,“上车。”
他挣扎一瞬,最终认命地打开副驾驶坐进去。
他早上只在单位门口买了一个茶叶蛋吃,牙缝都没塞满就开始被奴役当苦力了。
威廉都等不到门关好,刚一进门就把人按到门边上下其手。
贺霄还留有一丝丝清明,知道伸脚过去把门关上。
正当他要解扣子时,威廉按住他的手,“你穿这身挺好看的,别脱了。”
“不行。”贺霄拒绝,“这身明天我上班还得穿。”
“啧。”威廉十分不满,“你们单位就不能多发两套吗?”
贺霄:“……”能,但其他的还没洗……不过这种事就没必要说出来了……
贺霄很坚持,不能把衣服搞得乱七八糟,最终威廉同意他脱衣服。
贺霄:“……”搞得好像我求着要脱衣服似的……
许久……沙发被搞得一团乱,贺霄扛着威廉去浴室的时候还被茶几绊了一跤差点摔倒。
威廉趴在墙上,热汽升腾,洇红了他的眼角,金色的长发散开,发梢沾着水搭在肩上。
贺霄从后面亲吻他的肩头,突然他猛地向后仰头,鼻翼快速翕动,眉头紧蹙双眼紧闭,喉咙深处挤出一声痛苦难耐的叹息,犹如一条搁浅濒死的鱼……
贺霄值了一晚上的班,白天又辛苦打桩直到傍晚,从床上下来的时候,他是有些脚底发虚,步伐不稳的,要不是他体力还算过得去,起不起的来还得两说。
但威廉好像比他还累,小臂搭在额头,闭眼喘息着。
他和威廉简单交谈了几句便离开,一如当初两人约定的那样。
“……我去接你,我们就上丨床,如果你需要我,随时给我打电话,如何?”
他记得自己说“好的”,只不过他从没给威廉打过电话,每次都是威廉把车开到两个人约定的地方等他,但无论他再怎么挣扎,最终还是会打开车门……打开那扇通向地狱的门……
贺霄在回去的路上顺道买了青菜和面条,打算回去给自己做个鸡蛋面好好补补。
他结账的时候内心一片悲凉。
之前威廉还会在结束之后请他吃顿好的,现在暴露本性了,连口水都没让喝——准确地说,是除了口水,什么都没让喝……然后他就被赶回来了……
贺霄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开空调,外面热的要命,光站着就是一身汗,更别提他是一路走回来的。
然后立马换衣服,把唯一一套还能穿的制服小心地用衣撑挂起来供着。
厨房煮着面的小锅咕嘟咕嘟冒泡,他把脏衣服全部丢进洗衣机,听着洗衣机的电机声,又手忙脚乱地跑到厨房炒鸡蛋。
热油接触蛋液的一瞬间,“欻(chua)拉——”一声,香气溢满整个房间,抽油烟机“轰轰”地抽着油烟,但作用不大,他身上还是沾满了葱花炒鸡蛋的味道。
最后撒上小葱点缀,色香味俱全的鸡蛋面就完成了。
他狼吞虎咽地干掉一海碗,一本满足地瘫在沙发上躺尸。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听到洗衣机洗好的“滴滴”声,听到电冰箱制冷的细小声音,而电视里放的什么他全然不知。
他躺在沙发上睡了一会儿又醒过来,抬眼看到时间,距离他上次看表才过去五分钟,他还以为过去五个小时了。
厨房的水管偶尔掉下一滴水,落在没洗的锅碗里,水滴声清脆响亮,震的他心尖一颤。
终于他还是扛不住了,拿上手机钥匙出门去。
他找到那家清河路拐角的酒吧时,已经过了十一点半,一进去音乐嘈杂,他整个脑子都是嗡嗡的。
他以为这么混乱的地方找个把人肯定没那么容易,但是威廉一米八多的身高,站在人群中都是鹤立鸡群,更别提他现在是站在舞台上。
一旁的钢管舞女郎越跳衣服越少,还不停地往威廉身上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