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妤让春露一一记下,放到库房,日后还礼时也有比对,凤妤喜欢收礼,特别是看着库房里都是亮晶晶的首饰,她更是欢喜。凤姈非常眼馋她的库房,凤妤也大方,除了一些有纪念意义的首饰,她都随便凤姈去挑。
  姐妹两人的感情比几年前要亲呢一些。
  一家姐妹,原本也就没有什么深仇大恨,都是小姑娘之间的口角之争罢了,凤家如今也算是和睦。
  谢珣白日里处理政务,特意把晚上的时间空出来,想陪凤妤过一个属于他们的生辰礼,可是左等右等,夕阳落山了,凤妤还没进宫。
  谢珣心有不安,今天是凤妤的十八岁生辰,他们一直都把妙云师父的话放在心上,谢珣怕她出意外,还特意让暖阳派了几名身手不错的禁军护着。凤妤身边可以说是高手如云,又在京都,绝对出不了什么意外。
  可因为妙云师父批命一事,谢珣仍是有点不安心,尽早见到凤妤,过了子时,他就安心了。
  “飞影,派人去看看她到哪儿了。”谢珣的政务已处理得差不多,只等凤妤进宫了。
  “已经派人去凤府了,主子别担心,姑娘身边都是您的亲兵,谁也伤不了她。”
  谢珣心神不宁,一直等到华灯初上,早就过了他和凤妤约定好的时辰,谢珣渐渐生了点焦躁,他起身疾步往外走,在宫里实在等不住了。
  他刚出长寿宫大殿门口,一名亲兵急匆匆过来,跪地回报,“皇上,姑娘出事了,请您尽快去凤府。”
  第618章 蛊虫
  谢珣一路骑马急奔到凤府,在门口下马时早就失去往常的干净利落,方寸大乱,心跳失序紊乱,浑身冰冷,他害怕听到凤妤的噩耗,明明只要过了子时,她就没了十八岁的诅咒,为什么还是会出现这样的变故,他和凤妤都觉得十八岁的诅咒早就过去了,最近都风平浪静,且她身边高手如云的,怎么可能会出事,张灵正几乎是三天给她把一次平安脉,身体康健得很。
  凤妤脸色惨白地躺在床上,毫无意识,浑身冰冷,像是一具尸体,张灵正和几名太医都围在床边,束手无策。凤长青和哭红了眼睛的苏月娇让出一条道来,谢珣坐在床边握住凤妤的手,太医们乌泱泱地跪在地上要请罪,谢珣抬手,努力镇定,语气平稳,“看诊,别管我。”
  张灵正为难至极,凤妤的手宛若一块冰,谢珣一路急促赶来,掌心热得很,握着凤妤的手仿佛想要努力地捂暖她,却功亏一篑,若不是那轻浅的呼吸,她真的仿佛已死去。
  “皇上,姑娘的病症我们从未遇到,从外表看不到一点伤,脉象也算平缓,我们……我们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病。”
  “脉象平缓,也没有伤痕,怎么会昏迷不醒,去多找几个人来看。”谢珣声音有些发颤,苏月娇已派人去寻城中的大夫。
  大家都知道,其实宫中太医已是医术最好的那一批人,他们若是束手无策,大概率民间的大夫也是看不出什么病来的。
  谢珣心疼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凤妤,放开了她的手,他出来时候张大和他派的亲兵都在外面,谢珣脸色阴沉,“到底发生什么事?”
  其实这事说来也很巧合,桑南和北蛮一直都有通信,这一次也是一起讨伐北宁,没想到全都失败了。北蛮那么快就投降,出乎韩子期的意料,本来在他们计划中,北蛮应该拖住宁州铁骑,至少拖上一两年,双方一起夹攻十二州,成功概率加倍。
  桑南战败后,宁州铁骑有几名年轻将军就故意挑拨桑南和北蛮的消息,说北蛮故意投降,就是要拖垮桑南,不是故意要和桑南合作。桑南选错了合作对象,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挑起战乱,韩子期自然非常愤怒,如今独孤靖和韩子期就在京中,朝廷想要桑南和北蛮都归降,必须要用计,双方虽不在一个驿馆,离得却不远。
  韩子期进京后也听到独孤靖已有心归降的消息,擂台赛只不过是摆摆样子,独孤靖想要投降,他只要故意输给北宁就行。
  最近这段日子,独孤靖在京中过的逍遥快活,乐不思蜀,怕是早就忘了北蛮在冰天雪地里受苦的百姓。
  韩子期心胸狭小,信以为真,数次和独孤靖起了冲突,独孤靖性子也很火爆,容易被激,两人从驿馆出来就在半途中动起了手。
  那是凤妤进宫的必经之路,张大远远就看到双方混战,凤妤也好奇地下了马车,她和独孤靖,韩子期都有过几面之缘,原本也想着劝一劝他们不要在街上混战,京兆尹定然不敢管,若是误伤无辜就不好。
  谁知道凤妤刚靠近他们,突发急病昏迷,张大和亲卫们都来不及反应。
  “没有人误伤她?”
  “没有,姑娘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原本是派属下过去劝和,身边也都是自己人,突然就昏迷不醒,我们也措手不及。”
  谢珣又陆续问了几名亲卫,都是一样的情况,谢珣咬牙,“韩子期和独孤靖呢?”
  “他们各自回了驿馆。”
  这事与他们无关,双方都没有人伤及无辜,所以张大等人也不能关押两国来使,只是为了保守起见,张伯熙早早就带锦衣卫把驿馆团团围住,没有让韩子期,独孤靖离开他们的视野。
  谢珣在问话期间,谢珏也带如意来了。
  他的近卫消息灵通,早早就报了消息,谢珏带如意进屋看了凤妤后,淡淡说,“去找独孤靖问问蛊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