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玲君和李思,周雪葭那更是一笔糊涂账。
张伯兴见到他们,忍不住嘲讽,“哎哟,这是谁啊,李兄啊,早就听说李兄养了美貌外室,儿女成双,我还没来得及恭喜你。我们兄弟几个人也就你出息啊,如今都有儿有女,哪像我们啊,都打光棍了,至今都没说成亲事呢。”
李思,“……”
周雪葭,“……”
张伯兴看着高高兴兴的话,可听起来就非常阴阳怪气了,他们几个人当年都是京中的纨绔子弟,李思算是别人家的孩子,上进,好学,虽有点少爷脾气,可比他们要尊贵多了,他是嫡子,且考中了举人,虽在一起喝过酒,也称兄道弟。可李思背后说过张伯兴和林萧的闲话,有一次骑射宴上公然令林萧,张伯兴难堪。
林萧和张伯兴碍于身份,也不敢惹他,事后还要赔笑脸。
李思是家族器重的嫡长孙,而他们几乎都是家族边缘的弃子,如今他们三人有了功名,且三品武将,新帝的左膀右臂,一看就是新朝红人,李思却被停了职,风水轮流转。
李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读书人最好面子,被人当众点出养了外室,有了子女,丑事传千里,面上无光。
他又不敢动怒,凤妤还在场,“各位弟弟就别打趣我,改日我来做东,请你们喝酒,来日还要仰仗各位弟弟的提携。”
“不敢当,不敢当,我们是地上的尘埃,李兄是天上的明月,怎么好与我等为伍,折辱您了不是。”张伯兴意有所指。
这话当年李思就亲口说过,如今再还给他,周黎玉只觉得大快人心。
其实张伯兴和林萧,周黎玉都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心胸很豁达,只是回城路上听方玲君说了她逃婚,李思养外室的事,如今再遇上了,难免就要给方玲君出口气。
“昔日是我年少不懂事,口出狂言,各位贤弟别见怪,为兄在这里给你们赔不是了。”李思压住心中的怒火。
若是三年前,他们三人怎么敢在他面前嚣张,提鞋都不配。
周雪葭怜惜情郎被辱,心里有气,“张伯兴,你如今步步高升,意气风发,我们自是恭喜你,可你也不要阴阳怪气的,风水轮流转,大家同朝为官,何苦为难我家郎君。”
“我和你郎君说话,你一个外室插什么嘴,有没有规矩?”张伯兴臭着脸,连孩子都不顾忌了,“听说你还去安远侯夫人的寿宴上闹了,多大脸啊。”
“你……”周雪葭气结,指着雪兰郡主,“周雪兰,是不是你说的!”
他们几人才回京多久,怎么知道京中发生的八卦。
“我……”雪兰郡主抿唇,“不是我……”
“我说的!”方玲君冷漠地看着她,“怎么了,你有脸做,还怕被人说吗?”
周雪葭自幼和林玉浓,林雨燕等人交好,与方玲君不和,就算她身份没曝光前,她和方玲君也是水火不容的。
“方玲君,我知道你怨我毁了你和郎君的亲事,可我和郎君情投意合,早就许了白头之约,是你家非要和李家结亲,郎君不愿我受委屈,才会迎我进府,是你自己善妒,容不下人,怪不得我们。”周雪葭振振有词,“郎君如今也愿意与你结亲,我的一双儿女,日后也会认你当嫡母,若你仍有气……”
“等等,你不是自立门户,带一双儿女离开李家了吗?怎么还和李家扯上关系?”凤妤眼神锋利,且不悦,“况且李家和方家没有媒妁之言,没有父母之命,不要说什么嫡母不嫡母,结亲不结亲的,我们都是正经人家的儿女,做不出无媒苟合的事,别坏了君君的名声。”
周雪葭被怼得不敢反驳,慌张地看向李思。
李思也是满面通红,自从看到他们一行人,他就知道这一顿羞辱是跑不了。
张伯兴快人快语说,“周雪葭你有毛病啊,方玲君与你们有什么关系,别随意攀扯,谁愿意和你在垃圾里捡男人,京城这么大,好儿郎多的是,谁稀罕李思呢?”
周黎玉也冷笑说,“未成婚就养外室,世家子弟的脸都被你丢光了!幸好君君跑得快,没被你们招惹上。”
他们当年虽是游戏人间,却不曾做出婚前有儿有女养外室的丑事来,这要是敢做出来,家里就敢打断他们的腿。
“周黎玉,张伯兴,我是做了对不起方玲君的事,可我和雪葭的确两情相悦,这是我们三人的事情,方玲君也逃婚,令我家族蒙羞,我们何错之有?”李思沉着脸,护着周雪葭,“你们如今扶摇直上九万里,是很得意,可别忘了,我还是李家未来的家主!”
张伯兴刚要骂人,方玲君拦着他,“是,你们两情相悦,那你为什么不把她娶回家,是你不想吗?我们议亲的时候,为什么不说你养了外室,有了儿女,是有什么难隐之言吗?”
“哈哈哈哈,有什么难言之隐,是骗婚啊!”张伯兴笑嘻嘻地说。
“对,就是骗婚!”周黎玉说,“男人的脸都被你丢光了,还敢在这里说什么两情相悦,那你娶回家啊,不能娶在这里装什么情圣。”
李思难堪得眼角通红,说不过他们,拉着周雪葭和孩子们想要离开。
张伯兴岂会轻易放过他们,“李思,周雪葭,识相点,日后在京中见到君君,有多远就躲多远,我见你们一次,就把你们做的丑事说一次,宣扬得京都人尽皆知!”